宋忱没来得及说话,连生扑腾一声跪下,抓着宋昌的裤脚,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大公子,你收了奴吧,奴能为你当牛做马!”说罢又朝宋忱一拜,“公子,你做个见证,从此以后奴就是大公子的人了,我不能再跟你了,奴才欠你的来世……”
宋忱露出茫然的表情,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连生怎么了?
怕宋昌拒绝似的,连生又朝他磕了几下头,宋昌没料到这一出,也懵了,微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先是问了宋忱,干巴巴的:“三弟,可是这奴才不合你心意?”
宋忱沉默片刻,他大概懂了,大哥没有要找他,是连生想找大哥。
连生投来祈求的目光,宋忱做不出为难人的事,他手指一捏,正想答应:“大哥,你收……”
“宋公子!还玩不玩?”
宋忱的话断在喉咙里,方才那桌上的人喊了起来,想必是宋昌离时太久,耽误了他们。
宋昌便急了,他的身家性命还压在桌上呢!他提着裤腰转头张望,见实在拖不得,便对着宋忱为难道:“三弟,你且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完了那局就回来!”
连生还想拉他,宋昌却忙避开,急不可耐地说着:“一会儿再说!”
宋昌走了,连生跪在地上尴尬不已,不好意思再看宋忱。
宋忱却没什么反应,他想起来连生从什么时候不对劲的,想起谢时鸢,眼里意味难明。连末也过来了,他冷冷剜了连生一眼,看宋忱不打算走,便面带维护站在他身边。
宋忱望着大哥的背影,想让他快点回来。
可宋昌感受不到,他一会儿振臂大笑,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
一局似乎要很久,宋忱靠在楼梯角,等着等着,打了个呵欠。
“哐当——”
头顶蓦地大声一响,宋忱睡意被吓醒了,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朝声源处望去。一个着粗布衣裳的人从楼梯上摔下来,栏杆撕裂了,一端挂在半空摇摇欲坠。
那人嘴里吐着血还拼命往前爬,仿若身后有恶鬼在追。楼上紧接着就有人赶下来,手拿刀棍,一脸凶神恶煞,几下把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宋忱把连末往他身边拉了点,这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却没有一个人管,司空见惯似的。
领头的说话了:“谢慈,哥儿几个宽容你不少时日了,你还拿不出银子?”
他冷笑一声,挥着手里的匕首,刀光划过那人眼尾,眼看就要落到身上:“我看,这条命你是真不想要了!”
“别,别!”那个被唤做谢慈的人抖得厉害,一把抓住那人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