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撕心裂肺叫了一声。
同伴一惊,忙把他拉开,看见他满脸惨白捂着肚皮,指缝里不停涌出鲜血,染红了地板,竟是被捅了一刀!
同伴去看谢时鸢,他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匕首,刀子上散着冷冽的寒光,刀尖淌着血,主人颤着手指着二人。
那个侍从被捅到要害,失血过多,再也爬不起来了,同伴不禁后退一步,谢时鸢那不要命的架势,他不敢硬来。
同伴也不想逼他,可太后会派人来查,他们没有完成任务迟早是死路一条。
谢时鸢刀子一直举着。
同伴眼睛一转,想到个好主意:“世子,这东西拿出就必须得用完,你要是不吸,想必太后娘娘只能让我去见永安公主了。”
话落的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几秒,风吹草动皆被隐去,彻骨的寒意从脚踝爬上谢时鸢的脊背。
同伴看见谢时鸢瞳孔皱缩,手微不可察松了,僵住原地寸步难移。
他把香盒递到谢时鸢面前,乘胜追击:“世子,完成任务我才能交差,你看这东西,你还要吗?”
谢时鸢目光动了。
同伴紧紧盯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不俄顷,哐当一声,刀子落在地上,谢时鸢的手颓然垂下,干哑着嗓音:“我吸。”
同伴松口气,摊开掌心,谢时鸢接过香盒,在他手上留下一道血印,他把寒石散点燃。
太后给的寒石散极纯,顷刻间刺激的味道弥散开来,冲进同伴鼻子。他赶忙抓过死的了侍从,用袖子蹭满血,遮在脸上,用血腥味挡住那味道。
同伴目不转睛,瞧着谢时鸢一点一点吸完。
谢时鸢把香盒扔在地上,面上透着青灰色,露出个惨淡的笑容:“可以了吧。”
同伴捡起盒子,满意道:“可以。”
他抗走侍从的尸体,临行前指着地上大滩血迹,对谢时鸢说:“我还得赶着跟太后复命,这屋子就劳烦世子收拾收拾。”他的话语充满暗示意味,“毕竟下回还得再来呢。”
谢时鸢闭了闭眼。
同伴离开了,药劲儿逐渐起效,谢时鸢身上开始发热,意识越来越振奋。可慢慢的,又觉得忽冷忽热,恍惚起来。
他缓缓躺倒在地上,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臂,任血流出身体,要把寒食散带出去似的,随后,谢时鸢把双手掐在脖子上,不停干呕咳嗽,眼角也沁出了眼泪。
……
宋忱拿着膏药回来时谢时鸢不在,一问才知道宫里来人了,谢时鸢方才受了刑。他一把丢下药,转身就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