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面对一乂的质问,四孠焦头烂额却无计可施,因从脉象上看一切正常,顶多心跳快了几分。
潋滟医给贤彦仙尊的说明并没有说过此药的用处与会导致的结果,而潋滟医也没有想到,水淼淼在吞下那药后竟然受到过这么多伤,简直是不要命了!
当解除药性的那一刹那过去被掩饰的伤痛将一同爆发出来,更不会一会儿就散去,水淼淼将按时间体验一遍那些伤直到愈合期间的所有感觉,伤不会重现只有感觉,所以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在她独自支撑闻人仙的那段时间,她就没有一刻是完好的皮肉。
闻人仙若知道这一切会做何感想?他们或许注定纠缠,但可能要到只有一方时才能迎来静好……
被疼晕又被痛醒,水淼淼醒来的第一时间是找那封未看完的书信,奈何痛到失声不能言语便只能比划,好在守在一旁的四孠了解水淼淼,飞快的找出那被收起的信。
信的保密性质很强在四孠的眼里就是几张白纸,只因洒落在晕倒的水淼淼身边自要先收起来的。
手颤抖的一把抢过信,水淼淼一目十行,忽然感觉自己还不如直接在雪原被嘎了呢。
信上潋滟医又扯了许多闲篇,只到最后快收尾方才重新提起,从字上就能看出潋滟医写这一段的无奈与纠结,‘我不得不承认,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这解药并不能完全驱除石化,已经被石化覆盖之地仍在且依旧会蔓延开来,只是会慢上许多,解法不能说没有但要靠三水你自己了,去做一些刺激的事让心脏受一次剧烈的冲击震碎脱落那些石化,至于是哪种刺激,大抵得是那种亲眼看到自己满门被屠……我知道很难实现所以我会继续研究解药,在此之前,望淼淼也做些努力,照顾好自己,还有一言是谓真心话,三水你魂魄可能不是不稳而是一种更难以说明的不相适?你不让看我也说不清楚,只能说暂时不适合一味的修炼,迟早会出现更严重且难以挽回的问题,我那些提醒不是开玩笑的,我知你与凝痴仙子交好想多多修炼,但真该慎重。’
水淼淼在心中骂娘,她何有满门被人屠,她早已是孤家寡人。
丢开信,水淼淼瘫回床上,早没有闲心去细看思考信上最后一段话,‘下次找我就不要在经中间人了,自己找我给你打折,但我也知道你智商不足以找到我在哪,若事急便去詅符双沝楼买一张阖家符。’
是疼痛作祟还是提及了家人,水淼淼突然委屈的啜泣了起来,背过四孠将自己缩成一团无声压抑的哽咽着。
她到底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她到底该如何,总感觉做什么事都不对?
从前劝自己修炼,现在又一个个都改了口,但同样都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帜,万凰宗送来的那些东西怕也是这个注意,玩物丧志?能不能不要这么朝令夕改,显得自己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利似的。
你总不会改吧?
水淼淼手伸向自己的脚踝,紧紧的,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淼淼。”四孠看着水淼淼颤巍楚楚的背影心也苦涩,学了一辈子的医却不能为水淼淼分担半分痛楚。
到最后,还是水淼淼爬起来,安抚着四孠抱了抱他,气若游丝的在他耳边,如吞刀片的艰难吐字,一字几喘的说清这只是潋滟医药的治疗作用,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第一次,四孠忘记了他学的那些尊卑,大胆的抬起一只手回抱上水淼淼的背,四孠知道,水淼淼强撑起来说这么一段,怕的是贤彦仙尊在找潋滟医麻烦。
“奴知道了。”
听到四孠肯定的回答,水淼淼会心一笑,松开手直挺挺的倒回了床榻上,重新缩回成了一小团,独自忍受。四孠帮水淼淼躺好,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盖上被子,转身离开去向贤彦仙尊回禀。
贤彦仙尊点点头,没有在多言,潋滟医就暂时随水淼淼的心意好了……
房间了静悄悄的,水淼淼苦苦支撑努力不愿让自己疼晕过去,搂着软枕,无意识的咬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