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从记事起就有人说,我是婊子和弱智的孩子。
我的妈妈做了十几年小姐,终于想尽办法托人捞到我爸这个被闻家不耻、秘密圈养的低能儿。她想后半辈子有张稳定饭票,与我弱智的父亲欢好怀孕后就独自跑到美国待产。
她说当知道我是个男孩时,她明白这辈子算是稳了。
真可笑,我的诞生不是因为父母相爱,而是混杂妄念的一场预谋。
可是我妈没想到闻家不止有我爸一个继承人,或者说她没那个脑子算到其他可能性。我爸众多的兄弟姐妹生下的孩子也不少,我出生那一年,四姐五姐均已成年。我妈牵着还蹒跚学步的我去闻家要钱,不到两分钟就被赶出来。
她失望至极,把我丢到美国一家寄宿家庭后远走高飞。
我七岁前在这家寄宿家庭长大,从记事起就没过一天好日子。收养我的美国人夫妇对我打骂,他们青少年期的孩子性格暴躁拿我撒气、往我身上撒尿,大声辱骂我是亚洲狗,连家里菲佣都对我冷眼嘲讽。
我融入不了当地文化,也无法回到血脉根源地的中国。
我是个被遗忘抛弃的孩子,从记事起怨恨赠予我一切苦难的人,尤其是不经过我允许就生下我的父母。
五岁时,我因为再次用错刀叉被打骂,哭着跑到一处教堂遇见身穿修女服的姐姐。
她给我一本圣经,告诉我伊甸园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说:“有罪的人无法住在伊甸园,只能被上帝驱逐。”
我当时深受影响,认为恶魔撒旦是不好的象征所以深表赞同。
我不会成为撒旦,那样的人太过罪恶。
寄宿家庭不教我英语,也不让我上学。为了听懂周围人说话,我常捧书啃单词和语法,可学会后却总是听到别人骂我,喊我没人要的亚洲狗。
我一直活的小心翼翼、从不逾矩,可是命运并不放过我。
七岁,我窝在美国寄宿家庭的阁楼看书,窗外潮湿闷热的雨水淋湿书页,歪扭涂在圣经的字印上。
寄宿家庭的孩子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他喝醉酒想侵犯我,大我十岁的力气让我不得反抗,他边脱裤子边说:“哦可爱的小天使,你长得这么美,一定是同性恋。”
你长得这么美,一定是同性恋。
原来我的外貌是原罪。
我把圣经砸在他掏出来的性器,撕裂的痛叫和肉体碰撞声让对方脸色扭曲的倒在旁边,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淌在地板上歪扭的形成水流。
好像伊甸园的四条河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茫然的想着,还好我为了安全在阁楼装了摄像头。
我去警局报案说有人想强奸我,还把录像带给警察看。美国的恋童罪会被判的很重,寄宿家庭的夫妇和他们的儿子也因此被刑事处罚。
没家庭敢收养我,警局那边只好联系我妈妈让她把我带回国。
我开心于可以和妈妈见面,从记事起我就没见过她,都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妈妈接我回中国时留着黑色大波浪,雪肤红唇、夜莺般的声音妩媚动人,穿绿色吊带裙、戴黑墨镜。她过机场时很多人看过来,我拉着她的指尖兴奋又骄傲的想:我有一个很漂亮的妈妈。
我没注意她的神色很不耐烦,坐车把我带到国内一家福利院后,院长夫妇亲热的接待她和她聊天。
她说要出去给我买棒棒糖,很快就回来。
我兴奋的答应,期待妈妈买回来的棒棒糖是什么味道,荔枝、草莓、哈密瓜,还是水蜜桃?
可我从天亮等到天黑,妈妈再也没有回来,而我永远留在了援爱福利院。
她第二次把我丢下。
援爱福利院的日子并不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的中文磕磕绊绊经常听不懂别人说话,福利院的孩子们把我视为异类。他们会在我上厕所时把我关进隔间、拿水泼我,会在不起眼的角落把我围起来打,会一次次嘲笑我奇怪的口音,骂我是美国佬。
真奇怪,回到故乡以为会有人接纳我,结果遭遇的排斥和霸凌并不比在美国少。
到底为什么呢?
我拼命的想好好活着,可是命运从不让我如愿。
在福利院被霸凌的日子很难过,我开始疯狂的读书,学习所有能触及到的知识,期待能尽早离开这里。
那天还是个我被欺负的日子,为首的孩子带人围住我让我跪下来说自己是狗,其实这种事挺多的,我都习惯了,甚至哪个跪姿舒服我都知道。
直到许淮出现。
他一手推开那些孩子,骂道:“你们再这样我就去告诉院长!”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小心又温柔的拍开我衣服的土:“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我首次看一个人入迷,他又问一遍我才说没有。
“那就好。”许淮点头,带我去洗手间时惊讶的说,“原来你是男孩子啊……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女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说我长得像女孩,可是我一点都不生气。
我听那些孩子说,许淮经常来福利院和孩子们一起玩,踢球、跑步等都很出色,他性格热烈亲和也是孩子们中最受欢迎的存在。
每次他们都说许淮来了,乌泱泱的聚到福利院门口去看他,接受他分享的糖果、蛋糕和衣物。我总是挤在最末尾的边缘,个子最矮只能踮脚看他,说话磕绊也听不清他说什么,所以总担心分不到东西。
可是他很照顾我,每次来福利院都会单独留一份东西给我,会给我买很甜的棒棒糖,甜的发齁到我咬一口就碎在嘴里,想起妈妈没给我买糖就哭到不能自已。
我总是淌着眼泪吃下许淮给的糖。好甜啊,是我从没品尝过的味道。
我总是在角落处看他。
看他在球场上热烈踢球、射门后与其他孩子欢呼着抱在一起;看他在折纸比赛中荣获第一名,接受院长夫妇和其他孩子的夸赞和祝贺;看他跑步时拉起累到筋疲力尽的第二名,背着对方一起冲线。
他是那么的热烈、受人欢迎、亲和具有领导力,只是往那里一站就能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他从不计较得失,喜欢把东西分享给所有人,也从不在乎输赢成败,只在乎能不能和朋友们开心自在。
我好羡慕他,想要与这样的人站在一起,似乎拥有他就能摆脱过去阴暗如下水道般的人生,忘却所有痛苦和烦恼。
我越来越黏他,每次他来福利院都会希望他不要走。最初他很高兴,可时间长了我能感觉出他的厌烦。
有一次他说好来找我玩,结果我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他。等他第二天来和我道歉时,我想的也不是怪他,而是……幸好啊,幸好你没有抛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其实我知道他很受欢迎的,他是父母宠爱的独子,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能安稳度日,他甚至在福利院的折纸比赛学折各种小动物,只为了哄邻居家的女孩子开怀大笑。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我的阴暗自卑扭曲和偏执作怪,是我配不上他。
援爱福利院的院长夫妇对孩子们都很亲和,也是大家公认的好人——如果我没有偶然撞见院长家的地下室,那么我可能会一直这样认为。
我想把亲手做的饼干送给院长,为了给他们惊喜就没打招呼翻窗户进他家躲在柜子里,结果不小心睡着后发现房子一片漆黑。
院长夫妇没有回来吗?
我疑惑的在房子里摸索着发现二楼拐角往上走有个阁楼,进去后地毯下有扇半开着的暗门。我推开的一瞬间,脑后满是强烈钝痛感刺激的手脚发麻。
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结实的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手脚都被绳子摩擦压的酸麻。院长夫妇的脸贴过来,他们和蔼的神色蜕下来,逐渐磋磨成西方故事里的恶羊。
令我恐惧的不是他们的脸,而是地下室一墙壁的照片,很多小男孩岔开双腿、被摆成吊起来的姿势,他们的脸叠加在一起像具象化的噩梦朝我压过来。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好像是很痛苦、很黑暗的事。
院长说:“你不好好在福利院待着,跑到这儿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院长夫人:“这孩子是个没爸没妈的小畜生。”
院长:“你把他看好,我打电话把许淮叫来。”
我听到许淮的名字瞬间抬头,呼吸颤抖的问他们为什么要叫许淮来。
“没玩过许淮这类型的嘛。”院长拿起手里的相机对他拍一下,“想试试,正好开个直播。”
他们夫妇俩站在一起聊天,说的话也让我手脚冰凉、胸腔起伏着颤抖,额上满是汗水,极致未知的恐惧翻涌着汇聚成伊甸园的四条河流向我袭来。
或许是他们觉得我这个小孩子构不成威胁,所以什么话都往外说。比如院长是功能性勃起障碍,和夫人长达数十年没有性生活,为了倾诉苦闷,院长结识一群同样功能性勃起障碍的男性,他们看小男孩被捆绑起来穿各种色情衣服,但不喜欢玩插入,会认为性器的存在刺伤他们身为男性敏感脆弱的神经。
“许淮性格好,身体发育的挺有力的,被绑起来肯定很好看。”
院长这么说,他按下手机屏幕的动作被我疯狂摇晃身体的椅子声音打断,我倒在地上用蹩脚的中文求他不要打电话。
院长夫人一脚踩在我的脸上:“不叫他,你来替代吗?”
好痛啊,脸被鞋子摩擦的很疼,但我还是吃力的攥住夫人的高跟鞋尖,求她不要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院长有些痴迷的看我的脸:“你还别说,估计效果还不错呢。”
院长夫人:“嗯?”
“Donahue长得这么美,肯定很多人看的。”院长拿相机拍照,刺眼的闪光灯略过我的眼底,湮灭最后一点光,“既然你想替代许淮,那就好好听话。”
“这种无父无母的小孩最好拿捏了,没人给他们做后台的。”
我的噩梦从那一天开始。
白天,院长夫妇温柔和蔼的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分发糖果和衣服;晚上,他们就把我拖进地下室,让我穿各种色情衣服摆弄出直播间的男人们想看的姿势,应景时还会让我看某些影片大声叫出来。
我没被性器插入过,但光是看那些可怖扭曲的影片、每天要换很多色情衣服、身体要被吊起来被勒出痕迹就已经受不了,无数次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也多次恳求他们不要牵连许淮。
还好他们没有碰许淮。
我这时才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我在淤泥中跌跌撞撞的前行,几乎每一次踏步都在摆脱身上的污渍,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法远离沼泽。那些被院长保留的录像带记录下我所有难堪的画面,每晚入睡前如影随形般的侵入脑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无数次被惊醒,痛哭流涕的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我应该像一日之寿的蜉蝣、晨开晚谢的昙花、只活一夏的蝉类彻底死去。没人爱我、需要我,甚至连仅有的怜惜微光都不曾照在我的身上。
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直到妈妈来福利院看我,这才让我得以窥探日光。
妈妈来福利院时,我已经在院长夫妇的折磨下度过五年时光,十二岁的我在知道妈妈要来时兴奋的难以自抑。
妈妈是来接我的吗?我就知道她没有忘记我这个儿子!
我兴奋的在院长夫妇不在时坐上妈妈开来的车子副驾驶,只是刚坐上去就听到她说:“我这次来不是接你的,是来和你说我再婚的消息。”
我攥住安全带的手僵住。
我的妈妈还是那么美,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漂亮、傲气的神色熠熠发光,她伸手点烟,唇印在烟上留下湿润痕迹,雾气弥漫车内呛得我咳嗽不已。
她看我一眼:“你继续留在福利院吧,我老公不知道我生过孩子。”
我顾不得失望来的多快,几乎都要给她跪下,疯狂的恳求她带我走,还把我在福利院遭受的事情全说出来。
妈妈皱眉:“我看院长夫妇人挺好的,你是不是怪我不带你走所以编谎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看我哭的撕心裂肺,半信半疑的把手机递给我:“你打电话给你最好的朋友,他要是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就带你走。”
我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拨打了许淮的电话,接通后就向对面诉说我在福利院所有的遭遇和苦难,求他帮我证明。
妈妈抽烟等待回答,车内氛围焦灼热烈,静谧的只听见短促的呼吸声,烟雾呛的我有些喘不上气。在极致的期待和等待下,我只听到许淮这么说:“你不会是在骗我吧?院长夫妇人挺好的啊。”
我唇角的笑已彻底僵住,手机从指缝滑下来落到座椅底部。下一秒妈妈的巴掌就扇了过来,剧烈疼痛打的我头磕到车门边疼的眼泪落下来。
“小畜生敢骗老娘!你朋友都说了你是在扯谎,赶紧给我滚,好好在福利院待着别乱跑。”
妈妈做过花纹浓烈的美甲掐着我的脸,手指推开车门把我踹下去。我疯狂的抱住她的高跟鞋恳求她带我走,哭着在地上跪下来求她。但无济于事,她怒骂我不省心,说我是她人生的污点不该活下来。
“老娘还要陪人家睡觉拿钱去私立医院做没怀孕过的假证明,都是因为你!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
她怒骂狰狞的脸色在我眼里无尽的放大,成为刺向我心脏最锋利的刀刃,直直的把我劈成两半。等我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跪坐在地上,只看见奔驰匆忙而去的车屁股对着我。
“妈!妈!”
我哭喊着叫她妈妈,求她等等我,求她别抛下我,求她带我远离那个魔窟,求她再买糖给我吃。可是妈妈踹我时用了狠厉的劲儿,我追赶时就觉得肋骨处疼的要命,好像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左腿骨折剧烈的疼痛蔓延至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边两旁的人都惊恐的看我,可我不在乎,我的眼里只有妈妈。
我拖着骨折的左腿追赶车子,走路跌跌撞撞好几次都摔倒,石子磨破膝盖和手臂留下湿润的血迹,疼痛贯穿身体像浪潮涌来,胸腔起伏的几乎喘不上气,视线里只有为等红绿灯几次停下来的车子。我奋力的追赶却也只觉得筋疲力尽,视线模糊被眼泪和汗水混迹。
“妈妈!”我拖着腿嘶哑的叫喊,就希望她能听到我的呼喊。
可是没有,直到车子离我彻底消失在我视线内不见时,它也没为我有丝毫的停留。
一只棒棒糖猛的从车窗内扔出来,我奋力的去抓住却只看见那只糖碎成几半落在我眼前。这是许淮之前送给我的糖果,应该是妈妈不想在车上看见有属于我的一切,所以把东西都扔了出来。
肋骨的疼痛让我昏倒在路上,等再次醒来时就在医院,院长夫妇不愿意失去我这棵摇钱树才找人治好的我。
医生见我醒来就说我的肋骨断了一根要拿去扔掉,被我叫住说想自己保留。
医生惊讶的问:“你一个小孩子要断掉的肋骨干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根肋骨。只是不自觉的想起圣经里的故事,亚当剖出肋骨化成夏娃,对她说:“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
我也奢望能拥有这样一个让我为之奉献一切的人。我会捧起他,让他成为我的骨中骨肉中肉,就像亚当对夏娃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我这样的人不知道还配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夏娃。
这是妈妈第三次抛下我。
当我意识到这个事实时,看向镜子发现眼泪早已淌满了脸颊。
我出院后回到原爱福利院听其他人说许淮搬家了,具体搬到哪里不清楚。我难得的没有去在乎许淮的动向,或许对我来说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在福利院的日子很难熬。没有许淮的庇护,我被那群孩子欺凌的更厉害,再加上院长夫妇对我的折磨,无数次回看过往时都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已是万幸。
十三岁时,我做了一桌子饭菜给院长夫妇。他们夸赞我懂事,说今晚还有新到的情色衣服让我穿,我很乖顺应承下来,哪怕听到他们喝醉酒后骂我是狗。
是的,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谁都可以骂我、踢我,碾碎我的所有自尊。
可是从这一天开始,我不再是他们口中的狗。
院长夫妇喝酒后毒发身亡,鲜血从嘴角渗出来,尸体狰狞的摆成不同姿势倒下。我坐在钢琴前弹奏曲子,看见灯光混成惨白的颜色落在他们夫妇的脸上,逐渐与尸僵的颜色凝结成一股浓烈斑驳的影子。
现在该轮到别人当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热切的把老鼠药下进菜粥让全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喝下。他的一边痛骂我,一边喝下菜粥后七窍流血的疯狂逃窜。我喜欢看他们求饶的样子,爬到我的脚边舔食我的鞋尖,但又被我伸手一点点拧断手脚、疼痛到撕心裂肺不已。
可能他们都不知道吧,我一直偷偷练习武术。虽然时间短,但已初具形态,对上几个不学武的人也完全不落下风,更何况他们还被下了药。
福利院被我撒汽油放火烧毁浓烈烟雾滚滚飘向天空。救护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呼啸而来,围观群众激烈讨论着要救出来多少人。
我换了身黑色衣服,戴上兜帽逃窜到省外过上颠沛流离、无家可归流浪的生活。
下雨我就睡桥洞,烈日高照我就去Kfc坐着,运气好了能吃到餐饮店扔出来的残食,运气不好只能与野狗抢东西吃。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苦,但能够摆脱魔窟是让我无比兴奋的事,唯一让我牵挂的就是学习,所以我总是去图书馆看书。
有次我拿书时不小心碰到别人,转身想道歉却猛地怔住。
“对不起,刚才撞到你。”对方比我先道歉,捡起书本向我走来,看到我的容貌后愣了一下,“啊,你好漂亮。”
我的内心疯狂涌动情绪,如梗在喉,几乎下一秒就惊叫出声。
是许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他。
不知道他还记得我吗?这种期待和复杂心绪翻涌几乎成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但下一秒被硬生生打断。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你有点眼熟。”
我伸出的想抓住他指尖的动作顿时僵住:“我们没见过。”
“这样啊。”许淮有点苦恼的挠了挠脸颊,“但我总觉得你眼熟。唉不管了,你要找到这本书是《天狗吃月》吧?我爸妈还在外面等我呢,给你。”
我接过书垂下眼睑:“哦,怎么想着来图书馆?”
我记得许淮在福利院时总说不喜欢看书。
“我爸妈想让我看呀,他们带我出来玩的。”许淮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而时间又有点赶,“我先走了,拜拜!”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跳跃活泼、张扬肆意。他与我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不知怎么我的心中就突然萌生一股难以言语的恶意和嫉妒。
为什么我替他遭受了院长夫妇这么多的凌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为什么他的无心之错导致妈妈永远抛下我?可他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
为什么他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无所顾忌的笑着?
我攥着《天狗吃月》这本书的指尖颤抖起来,一扯书页便破碎,精致封面被扯的有些破烂。我抱着这本书去前台结账把它买下来。
这天我见到阔别已久的许淮,可我也第一次由衷的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