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一尾金红与乳白交融的锦鲤被人从澄澈的池水中捞出来,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把它放入鱼篓中,又带着步行在中式、曲折的长廊上。
锦鲤见证了雕花壁画、层叠翠色的假山、奔涌着绕中式宅院的冷澈溪水。
这里是榆霖山庄,近六成的绿化率,一眼望去满是高大的树木,空气中白茫茫的橙花香气心醉不已。
假山层叠、置石堆放、窗扇雕花、飞鸟游行,白墙黑瓦的倒影映在池水中,光影百转千回,绿植环绕、水浪清澈见底,能窥见游鱼水藻。
迂回的长廊布局曲折,又是一步一景、假山池沼的配合,已然把花草树木悄然融入景色中,整体都透着股闲雅矜贵的气息,悠然平和。
锦鲤被手指的主人带到了山庄最深处的一间房。
一只只燃烧的蜡烛被小玻璃罩笼住,顶部留了几个小孔,被用长线高高吊起放置在半空中,数量之多到堆满了半间房,即便开了灯,这些燃烧的蜡烛也极富存在感。
偌大的金身佛像伫立于房间中心,面容慈悲,眉眼间是对众生的怜悯,双手合十,沉静的看向下方。
许淮整个人都躺在束缚的刑具椅子上,他赤裸的身体被迫打开,双腿和双手都被分开用黑色的铁环固定住,姿势呈现“大”字形,冷白的肤色在巨大的吊灯照耀下显得更刺目。
漂亮又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像一只即将被献祭的无辜鱼儿。
唐耕雨把鱼篓里的锦鲤拿出来,放到一旁的准备好的水晶缸内。只是那缸里除了锦鲤外,还有一条黑色、张着血盆大口的水蛇。
它红色的眼睛正在静静观望着这条锦鲤,似乎是并没有兴趣,继续悠哉悠哉的游动着。
“这里算是私宅,我经常来抄佛经上香。”
唐耕雨穿着中式衬衫,领口的盘扣最上面一颗镶嵌了一枚剔透的玻璃种翡翠,澄澈透明的帝王绿,颜色像被雾气晕染的松林,茂密又满是生机。
他没有戴眼镜,俊美温和的眉眼间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骇人和冷意。
许淮身体轻颤着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问了一句:“你非要在这里吗?”
唐耕雨懂他的意思,抬头看了眼面前面容慈悲的佛像,无所谓的笑笑:“怎么了?佛祖不会介意这些。”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许淮真是想骂人,转而讽刺了一句:“那你还带着佛珠,怎么信佛的人却在这里做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唐耕雨也不介意他的嘲讽,只是从旁边的长桌上拿了支笔,又把准备好的砚台碾磨好,用毛笔蘸取了一些红色的涂料,便开始涂抹在许淮的身上。
躺在椅子上的许淮见到那红色,不免有些紧张,就被唐耕雨温柔的安抚:“别乱动,这是朱砂,要是让我画不好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许淮便没再乱动,只能任由那只红色的毛笔蘸着朱砂涂在自己身上。
微凉的触感在皮肤上蔓延,湿润的水意逐渐从许淮的肩膀、随着酥麻的痒感起伏跌落。毛笔有些粗硬,敏感的戳刺也让许淮的身体有些僵硬。
空气里似乎只有毛笔刷在皮肤上滑动的窸窣声,还有那一个个被吊在半空中的蜡烛油燃烧发出霹雳火花的声音。
唐耕雨面色清淡的专注于笔下的作品。红色的朱砂水涂料被他用笔刷在许淮冷白的皮肤上,逐渐衍生出艳丽湿软的潮红,很是漂亮。
他觉得这种颜色很衬许淮,要是可以的话,他要天天为许淮这样画,把对方变成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真像一只纯白的天使,被强拉进肮脏污浊的地狱,混着血液浸泡着沉沦下去,逐渐沦为撒旦们的玩物。
他的心情很好,便忍不住多说了一些:“你说缸里的那条鱼多傻呀,我每天坐在池边,想钓它就抛出鱼饵,结果每次都抓不到。”
“给他饵食又不咬钩,非要等我亲自捉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唐耕雨笑了一下,手中的笔并未停,继续画出湿红软烂的红色花瓣,笔刷在许淮的身上游走着滑动,酥麻的凉意让他身体轻颤了一下,内心也不信唐耕雨会是什么好心。
许淮的唇角颤了下:“你把它钓上来,它就有好结果了吗?”
果然,面容慈悲的少年微微歪头,慢条斯理的说:“啊确实……等把它钓上来了,我会拿针和刀剖开它的鱼腹,所以不管它怎么躲怎么逃,只能被我困在这一方小小的鱼池内,永远脱不了身。”
真是个变态。
许淮皱了皱眉,整个人都不想说话了。
唐耕雨继续挥动着毛笔,声音温柔又轻缓:“它真是太不乖了,老实被我钓上来,拆开鱼腹前我还能把它敲晕,也不会多疼。现在就只能被我强硬的关进鱼缸内喂蛇,就这么被一点点生吞吃掉,多难受呀,早点屈服就好了。”
“鱼嘛,这么强硬干什么呢?还不是要被吃掉。”
许淮掀了掀唇角,似乎是看透了什么,嗤笑一声,肩膀也随着笑声抖动了几下:“你真是会装啊。”
“嗯?”
许淮继续说:“你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等以后有人问起或屈服的人受不了想求饶,你就能堂而皇之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你主动臣服的,我没有逼你。”
“这样的答案会让你立于道德的制高点,保持你干净、高贵的人格:你多慈悲怜悯的人啊,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做事。”
“可是烂泥就是烂泥,你就算刷了一层漂亮的金漆、做了装饰,也变不成金子。”
许淮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身体轻微抖动,冷白的皮肤被印上漂亮的血色莲花,如盛开的繁复花朵,彼岸花般诱人引入无间沉沦。
他努力的抬起眼睛看向唐耕雨,哪怕四肢都被用铁环束缚住,也要向对方报以极限的嘲讽姿态和轻蔑:“也永远改变不了……你是一坨烂泥的事实。”
一击入心。
唐耕雨的唇角微妙的抖动了一下,眉眼间逐渐晕染默然的冷意,他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你确实很不一般。”
比那些平常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的人要有趣多了。
静谧的房间内,在蜡烛油噼里啪啦的声音中,唐耕雨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这是一副盛开在人体上的妖艳血莲花,用朱砂所画,漂亮又湿糜的颜色很是好看,泛着剔透的色泽,鲜艳的像血,有一股浓稠的欲望藏匿其中,层叠着盛开花瓣栩栩如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莲花图画完,许淮也意识到了什么:“你不近视?”
唐耕雨挑了挑眉:“只是度数不深而已,作个画还是没问题。”
他画完莲花的图案后,便去一旁净了手。
许淮瞧他这动作,整个人后背发凉,忍不住说道:“你不会是想……”
“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拜佛。”唐耕雨打断了他的话,净完手后便拿出准备好的三根香,清淡的又吐出一口气,燃烧在香上的火焰瞬间被吹灭了,他转脸又朝许淮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讨论着一件小事,“顺便来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