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哟,小日子过得挺有情调啊。”
刚一进门,林警官就发出意味深长的赞叹。
“哪有哪有?这不是我在警局说的嘛,都是那个跟踪我的变态帮我布置的,我讨厌还来不及。”
“我不是指这里的装修。我是说……那些。”
林警官抬手指了指窗台上绿意盎然的几盆花草。
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在白珍珠细心的照料下,无论是小灌木还是野花野草,都生机勃勃,十分可爱。
“哦,这样啊。”
白珍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一个人来这里,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想养小动物又负担不起。干脆养着他们作伴。”
“挺好的,你还年轻。听厂里的人说风评也不错,继续这样勤劳的干下去,钱总会有的,朋友也会有的。”
林警官憨厚地朝他一笑,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既然已经安全到家,那我也不多打扰了。先回去了!”
“谢谢你!”
一股暖流热辣辣地填满整个胸腔,白珍珠喉头一堵,眼眶一红,郑重其事地对他点了点头。
林警官走后,出租屋再次只剩下白珍珠一人。
或许是看他有伴,这一晚,那个怪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出租屋附近徘徊。
好几次,白珍珠故意拉开窗帘,朝屋外黑乎乎的丘陵眺望,却依然没有察觉那股让人身上泛起鸡皮疙瘩的诡异目光。
一个多星期以来,头一次,他没有带刀去浴室,而是很放心的哼着歌,拧开淋浴器清洗身体。
走在路上的林警官却没有那么幸运。
是错觉吗?他仿佛感到有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像胶水一样牢牢的粘在他的后颈。
凭着在警校里学到的侦查功夫,他一会儿走快,一会儿走慢,一会儿又折反,时不时把头朝路的两边张望。
可惜每次都一无所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是的,我也被那孩子传染了吗?怎么这么疑神疑鬼?”
第五次猛然回头,看见身后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小路时,林警官忍不住发出自嘲的感慨。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右手边一步之遥的灌木丛里,有一个怒目圆睁的黑影,手持匕首,正盘算着要不要将他大卸八块。
可恶的家伙!
竟敢用他的脏手搭在白珍珠的肩膀。
竟敢任由白珍珠将他邀请进门。
竟敢真的跟随白珍珠进去对他的布置手画脚。
这些事情连他都没有做过!
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
市政府显然对这个地方没花多少心思,稀稀拉拉的路灯已经是20年前的产物,灯泡不很亮了,稀薄的灯光就像被冲泡过无数次,快要失去颜色的茶水,只能可怜地地照亮灯脚下一小块地方。
要是此刻动手,只要一个箭步就能闯到姓林的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手悬过他的领子,另只手在他反应过来前,一刀凿上他的脖颈。
只消半秒,颈动脉会被戳破,鲜红的血液顷刻间溅出几米远。因为剧痛和事发突然,受害人甚至来不及呼救,只能发出“咯咯”的轻微呼唤。
不出五分钟,姓林的就会失血倒地而亡,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至于尸体和血迹。他自有处理办法。
要不要这么做呢?
把林警官杀了,再把他尸体的照片拍几张发到白珍珠的手机上。
那个羊羔一样的少年一定会被吓得瑟瑟发抖吧。
想到白珍珠粉白的小脸因为恐惧而血色尽失,嘴唇因为惊恐而泛起乌青,纤细的身板瑟瑟发抖,一股奇特的混杂着性欲的快感,像过电一样窜过他的血管。
但要是这样,白珍珠一定会恨上他,恐怕永远不会原谅。
电光石火间,他拿下了主意。
“嗡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刚从浴室出来,白珍珠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两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猛然卷来的乌云,黑压压地笼罩上心房。
他用颤抖的手拾起手机,点开消息栏。
“呼……”
看清发信人的刹那,悬到嗓子眼的心扑通一声落回肚子里。
是林警官,来件问他是否平安。
“我很好,今晚他没有出现,谢谢——”
葱白的手指在裂开一条细缝的手机屏幕上。一字一句的打着道谢的话语。
还没打完就被另一阵嗡嗡声打断。
是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是赶着夜路回警局的林警官,拍摄视角在他身后,距离很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照片很清晰,清晰到即使在昏暗的夜色里也能看清林警官耳后的一颗小痣。
“怎么办?我不喜欢他,我想杀了他,你劝劝我吧。”
“不要!他是无辜的!”
“他不无辜。他摸着你的肩膀,你的腰,他还进了你的房间,喝了你给他倒的水,这些水杯还是我帮你换上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
对面很长时间没有发来回答。
白珍珠第一次察觉,原来比起干脆利落的威胁,无声的沉默更为致命,像刻意磨钝砍刀,一寸一寸地锯进寂静的房间。
“我要你。”
“如果你想要他活命,那么接下来你要听我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