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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商贩纷纷挂上了灯笼,将周围都照成了橘色。四人漫步在街头,与热闹非凡的夜市不同,他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远处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嗡嗡的讨论声夹杂着孩子们清脆的欢呼声,似乎是在讨论即将开始的表演。
“这是从河南那边过来的人,每年都会去各个城市表演打铁花的。今年恰巧到了这里,要去看看吗。”张宗矶指着那边正在敲锣打鼓的人。
“去看看!”石碗说着就拉着一大一小往人群那赶去,张宗矶连忙跟上。
在一处空旷场地上搭着至少六七米高的花棚,棚子上铺着密密麻麻枝条,上面绑了炮竹等物,棚子中间竖立一根六米高的老杆,使花棚总高度达到十米以上。旁边有一个专门加热铁汁的熔炉,以供表演者将极高温度的铁汁打到花棚上。(来源百度百科)
随着人群的聚集,表演终于是要开始了。
领头的工匠敲响三声锣鼓,表演者用花棒击打着装了铁汁的道具,温度极高的铁汁形成绚烂的铁花,铁花又点燃炮竹,让绚烂的铁花在夜空中绽放,穿梭在铁花之下的舞龙仿佛活了一般。
场面十分的壮观,让围观的百姓发出了阵阵喝彩声。
看完一场打铁花的表演已经过了戌时三刻,他们就去附近的客栈住下。
一连三天,四人早出晚归,将附近的美食都尝了一遍,在路上还见到几个熟人。
石碗当时还挺意外的,笑吟吟的问他们是谁带他们出来的,结果那群小崽子一脸菜色的看着张宗矶,当下她就明白了。
这哪里是人带出来的,分明就是趁着代族长不在,偷跑出来的,然后好巧不巧的被他们遇上了。
“看来张理铭对你们还是管教太松了,能让你们几个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张宗矶一句话让几个小孩儿的脸色更差了,纷纷看向一旁还在看戏的石夫人,试图让她帮忙说说好话。
“是因为你平时不给他们放假,他们想出来看看也是正常的。”接收到他们的信号,石碗笑着说道,“以后也该偶尔让那些孩子出来看看,不然到时候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该怎么办。”
“夫人,你溺爱孩子只会害了他们。”张宗矶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又提及她溺爱小孩儿的事。
“有人唱黑脸了,自然要有人唱白脸。我替他们说情无可厚非,因为我希望小官和阿齐能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石夫人明艳的眉眼霎时染上了几分忧愁,纤细的手指抚着张宗矶怀中的小官。
张宗矶叹息道:“夫人,在外头给我留几分面子。不然以后这群小崽子都要管不住了。”
“张家还有你管不住的人?”她笑着说。
“自然是有。”张宗矶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在说那个人就是她一般。
“我可不姓张。”石碗道。
眼看两人又把话题扯到了别处去,这几个孩子一脸莫名其妙的听着两人古怪对话,阿齐连忙咳嗽两声提醒他们,如今是在外面,别人可没见过他们的相处模式。
“你们晚上住哪?准备何时回去?”石碗问着他们。
“回夫人,我们……我们在外面找了个农家住下,差不多就回……”像是被推出来回话的小孩儿挠挠头说。
“不如你们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准备在这再待两天,你们可以继续去玩两天,到时候一起回去也安全些。”石碗道。
“呵,夫人怕是多虑了。这群南边回来的小崽子一个个都是人精。”张宗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打量着被推出来的小孩儿道,“你叫张海岑?”
“啊?是,是的!代族长!”没想到张宗矶知道自己的名字,张海岑立刻站直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刚刚夫人说的话听见了吗,你们可以继续玩两天,两天后跟我们一起回张家。”张宗矶说。
“是!”张海岑点头,身后的小孩儿是遮掩不住的高兴。
原本以为被代族长抓到了,免不了一顿罚,没想到还能继续玩,甚至可以再晚两天回去。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张宗矶虽然没打算罚他们,可在张家找不到他们的张理铭气得都打折了三根木桩,说是等他们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
原本的四人旅行变成了两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儿,在人群中放眼望去就十分的显眼。
或许真是因为太显眼了,有人贩子盯上了他们。
看着被卸了胳膊疼得直打滚的人贩子,又看着洋洋得意的几个小孩儿,石碗对张宗矶口中“功夫不好”这一说法产生了疑问。
要知道这人贩子虽然算不得很强壮,却是十分狡猾,出手也极其狠辣,就为了能多拐几个孩子去卖。
如今却被几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卸掉双臂,丢在地上,多少是有些骇人听闻。
“夫人!他们想要拐小官!”像是见到了撑腰的人,一个眉目俊秀的小孩儿指着地上的人喊道。
石碗勾起嘴角盯着地上的人道:“主意打到我们家身上来了啊,张宗矶你说要怎么处理?”
“带回去,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张宗矶脸上明明还带着笑意,却让地上的人贩子汗毛倒竖,忍不住求饶,说是再也不敢了。
“你今日敢拐小官,来日就敢拐其他人。”石碗对此类人完全不心软,“顺便让人去报个官,他的住处说不定还有被拐的孩子。”
“呵,报官?说不定是与官勾结呢,与其报官不如张家直接出面。”张宗矶看了一眼仿佛被他说中要害的人贩子。
“也行,反正你都让人跟了一路了,也不妨碍再多带些人走。”石碗点头道。
“原来夫人知道啊。”张宗矶说。
“知道。”她看向远处,喊了一声,“出来吧。”
果然一群藏身于暗处的人走了出来,人贩子面如死灰的被一队人带走,另一队人则是去打听他的住处。
于是出门时只有四人的他们,回来时队伍十分庞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张海岑他们旁支的负责人张理铭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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