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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阳湖一战毫无悬念。
大唐元贞六年十月,李年派麾下悍将贺老声率一万两千人,深入狼林山腹地,攻袭了聚集在彩阳湖过冬的高句丽顺奴部。
这一战,唐军趁黑靠近,天明之际发动攻势,高句丽人毫无防备,直接便被唐军给打蒙了。
唐军大举攻入高句丽村寨,杀伤无算,阵斩高句丽部首二十余人,连渊盖苏文的弟弟渊大泉也被唐军就地斩杀。
当时聚集在彩阳湖畔过冬的高句丽人有两三万人,顺奴部的战兵近八千众,他们是准备在明年春天反攻白岩城的主力。
可在唐军大举突袭之下,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战斗力,仓促迎战之中,混乱无比,被唐军分割包围,几乎全军覆没。
只有零零散散数百人,逃入了山林之中。
唐军大胜,在彩阳湖畔建立营寨,直接就在这里过冬了。
唐军伤亡轻微,他们还抢夺到了足够过冬的粮草,为了减少粮食的消耗,把俘获的高句丽人屠戮一空。
顺奴部是组成高句丽五部的主要部族,经此一战,顺奴部元气大伤,这不在于杀伤多少,斩获几何,而在于顺奴部一旦被重创,领导高句丽人进行反抗的渊盖苏文便失去了根本。
他在高句丽各部之间的威望会急速衰弱了下去,用句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说话声不再那么大了,不听话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这和割据中原的军阀相似,一旦亲军以及心腹们率领的军队损失惨重,而其他各部又保持的比较完好的情况之下,军阀势力的旗帜估计很快就要改一改了。
也就是说,渊盖苏文想要成为高句丽反抗军首领的美梦,被此战击了个粉碎。
他作为高句丽东部大人,高句丽朝中的大对卢,为了抵抗唐军而制定的战略,也是支离破碎。
以平壤城吸引唐军主力,在东部山区拖住唐军的兵力,不断消耗唐军的兵力以及士气,等待反攻的机会。
听上去挺好,实际上当高句丽失去了辽东,南边又面临唐军的攻势,腹背受敌之下,高句丽早已风雨飘摇,呈现出了亡国之相。
渊盖苏文的这些努力,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另外一个时空当中,和高句丽人八竿子也打不着,非要认祖宗的那些人,把乙支文德,渊盖苏文等人吹的神乎其神。
实际上,这些人物都是在高句丽走向灭亡的过程当中,涌现出来的所谓“忠臣良将”,矬子里拔大个而已。
他们的才能其实远不如那些开创高句丽强盛局面的先辈们
还射瞎别人的眼睛,他们要是有那本事,宇宙尽可去得,还窝在辽东半岛上做什么?
此时白岩城的唐军也已和大军主力取得了联系,知道大军主力攻下了平壤城,白岩城内外一片欢声。
消息是寻相派人送过来的。
八月时,寻相离开的时候可是吹了不少牛皮,可战至此时,他带着那三千骑兵游弋在盖马原边缘处,实在有些尴尬。
只是在渊盖苏文回到东部的路上,寻相率人追踪上去战了几场。
突厥人没有恋战,护着渊盖苏文向东急行而去,不久就进了山,让没寻到什么好机会的寻相懊恼不已。
等到突厥人退兵,寻相又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走了一遭,除了吸入了不少烟尘之外,也无多少斩获。
跑腿报信倒是正好,却没发挥出关键作用。
到了十月间,寻相率军回到平壤城,归入大军主力统辖,直到今日,兵部郎中刘朝宗率人在一支骑兵的护送下,来到了白岩城。
李年听得西边战况后,大喜过望,这也意味着,白岩城的唐军能够得到大军主力的支援,不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此时都有点后悔,不该派贺老声率军出去,这鬼地方冬天非常寒冷,这个天气出去征战,大军将士也不知受不受得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如果能早点听到西边的消息,那就不如按兵不动,等待明春再跟敌人交战。
不过到了十月,辽东半岛上的战局已然分明,灭掉高句丽不再只是唐军将领们口头上的话语,而是渐渐成为了现实。
没有谁还会认为唐军会像以前各朝的远征军那样,在高句丽的地面上栽跟头,即便之后会有所挫折,也不会影响到战略层面了。
换句话说,大局已定,唐军上下尽都有功,只待朝廷封赏而已。
刘朝宗也带来了大都督李靖的军令,让李年所部就地驻扎,等待明春大军主力会派兵来援,一同清剿高句丽余孽。
另外就是让唐军莫要再多做无谓的杀伤,剿匪嘛,一定是剿抚并用,坚决铲除那些顽固不化的家伙,对那些有了降唐之心的,则示之以仁,怀柔其心,彻底瓦解高句丽残余的反抗势力。
也就是说,从灭国之战,转向了剿匪战事。
李靖审阅了高句丽的户籍,高句丽有七十多万户,总人口大略有三四百万人。
不过不用当真,高句丽的地方官员有虚报
', ' ')('人口的惯例,因为那样可以得到封赏,也能让高句丽看上去强大一些。
实际上水分之大,足以漫天。
此时的高句丽,有二百万人也就顶天了,这还要加上辽东被突厥人俘获,杀戮的那些,如今的高句丽腹地,有一百五十万人,足以堪称奇迹。
而经此一战,高句丽的人口更是锐减,东部山区林林总总大致上应该能有个三四十万人,对唐军已然构不成威胁。
明年李靖打算派水军从半岛东岸登陆,扫清海边的高句丽渔民村寨,彻底把高句丽的残余势力锁在山中。
李年部要想立功,那就把渊盖苏文等东部部族的首领们捉住,不然剿平一些山中部族,和灭国之战比起来,功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白岩城,中军大帐之中,刘朝宗问了李年一句,“若朝中在高句丽设下都护府,将军可愿领之?”
一句话,问的李年愣神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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