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封山,这间房,”钥匙串随着狱警的摇晃叮当作响,封山的眼珠直勾勾的盯在上面看,像饿久了的野狗终于看见一根肉骨头一样。
换做从前,封老大不用一分钟就能凭拳头抢过来,毕竟越狱这种事他也没少做,在财阀和权贵一手遮天的Z市,只要有靠山,他封山就是再狂都有人兜底。
可惜那双从小就在地下拳场里把人当肉垫子揍的手已经戴上了镣铐,他的靠山也在几天前轰然倒下,和封山一样,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
“亲爱的,”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衣服上的流苏也顺势倾斜到封山的脸上,带来一丝冰凉的痒意,一双蓝绿色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他,美得森冷又诡异。
跟他妈蛇一样。
封山不动声色地拂去那串银色的流苏,眼皮一睁,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脸平静地看着满屋子冲着他来的人。
一群戴着黑色面罩的大汉站在一起,平均身高都接近一米九,个个都肌肉贲张,外露的手臂上是各式各样的纹身,俨然是一群职业打手。为首的五个人气势却还要比这群常年和刀枪打交道的人凶狠,穿着和监狱格格不入的高定,皱着眉,或轻蔑,或看笑话,或高傲的俯视他,像看一具人人都能分食的腐肉。
“猜猜我们今天来找你干嘛,”先沉不住气的是站在五人中间的贺衡,黑皮,寸头,五官分明且硬朗,只是偏偏眼睛是下三白,正常睁眼都像在瞪人,和外扩的反骨耳结合,就显得格外桀骜不驯。
说起来这五人里贺衡也是和原本和封山最熟的一位,明面上开的是安保公司,封山曾经当保镖时就是他们公司旗下的员工,精通泰拳,格斗,散打。因为业务能力实在突出,而且情商高,也确实会来事,所以贺衡经常约他对打,两人一度混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
结果封山转头就拍拍屁股,心安理得地把前东家给卖了,借此攀上了更好的高枝。
“找我干嘛,总不能是来陪我一起坐牢的吧?”封山挤出一个讽刺的笑,他的眉眼浓重,左脸靠近眼尾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十字疤,狐假虎威久了,瞥人的时候都带点微妙的睥睨劲头,就算已经落魄,也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操,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贺衡上前架住他的肩,用膝盖顶住他的小腹,用力一踢,封山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镣铐擦过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下的四人没有对贺衡的行为发出一丝异议,只是颇有兴趣的盯着他,期待他会给出怎么样的反应。
封山当然知道这群衣冠禽兽是怎么想的,曾经能踩在他们头上的人如今却成了手下败将,他的疼痛,窘迫,不安就都成了这群人的兴奋剂。
可是他封山偏偏就是坏的心安理得,偏偏天生就学不会服软,更不可能顺着这群人的期待走。
“就这么点力,你他妈今天没吃饭是吗?”他是对贺衡说的,“以前在拳场上打不过我就算了,现在老子都戴着手铐了你也打不过,还真是...”
封山挣扎着站起来,竖起中指盯着这五个人。
“废物。”
“亲爱的稍等一下,”衣服上缀着流苏的那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走到封山面前,用苍白的手摸了一下封山的手背,那里因为刚才在地上摩擦,渗出了血丝。
封山看着一头长发的杜鹤北,这人家里权势滔天,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混血,留着半长发,脸色苍白,睫毛长的逆天,像个西方的洋娃娃。但这五人里封山最讨厌他,每天装出一副好人样,见谁都叫亲爱的,其实玩的最变态阴辣。
而且谁他妈继承家业的官二代是混血,所以封山一直骂他是个混血婊子,如果杜鹤北没听见就算了,偏偏被这人亲耳听到了。
“亲爱的手会疼吧,”杜鹤北低下头,对着封山的伤口吹了一口气,睫毛也随着微微颤动,像振翅的蝴蝶。
“那不如,”这人突然变了脸色,抓住封山的中指,用力向后撇,骨骼碎裂的声音随之响起,他下了全力,手指已经向后弯出了一个可怕的弧度。
封山打架搞人的经验比他多得多,他当然也知道,只要再偏离一寸,他的这根手指就算彻底废了,但他现在就是一条被锁在囚笼里的丧家之犬,要杀要剐也都只能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