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没有,巧克力吃吗?”
“吃!啊~”观星张开了小嘴。
梧桐往小徒弟的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观星嚼了嚼,脸色瞬间苦了下来。
这混蛋师傅,竟然喂给她的是100%的纯黑巧克力,好苦……
观星觉得,这一口下去,相比之下,她的生活都没有那般苦涩了,变得甜蜜了起来。
师傅的所作所为真是太令她感动了,观星同时体会到了生活的甜蜜与人心的险恶,她感动得都想锤死这混蛋师傅了。
梧桐白给的东西果然不能要,亏她罕见的信任了一次师傅,觉得大除夕的,师傅可能会当一回人。
“好吃吗?”梧桐笑眯眯的问道。
“好吃。”
“好吃再来一块。”
“不了,如此美味的食物,您还是自己留着慢慢品尝吧。”
观星挺喜欢吃巧克力的,但她喜欢吃的是可可纯度在55%~64%之间的巧克力,那么苦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反正她也吃不胖,长不大,吃甜一点没什么的。
梧桐摇了摇头,这徒弟挑食可不行啊,就应该多学学终焉,啥玩意都造。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亦不同。
今年的联欢晚会,有一个歌剧节目令梧桐很喜欢,是伊甸演的,讲述的是一位屠龙者变为恶龙,后被人们打败的故事。
故事很俗套,但是伊甸精湛的表演却掩盖了无趣的瑕疵,给人们的感官不错。
梧桐也很感慨,果然,与恶龙缠斗久了,难免会被影响,迷失自我,成为恶龙。
还好他不会迷失本心。
旧曲梅花唱,新正柏酒传。
就在楼下吃着年夜饭,笙歌鼎沸、共度良宵佳节的时候,楼上,安静的卧室内,一片血红色的“毒液”中,梅比乌斯猛然睁开了渐变色的双眼。
她似乎是被人们吵醒的,皱着眉头愣了一会儿,等对外界的感知更进一步的恢复后,蛇蛇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身体,蜕去了旧的躯壳。
新的躯体看上去要比之前大了一岁左右,像个16岁的少女。
旧的躯壳在“毒液”的溶解下,迅速消失殆尽。
梅比乌斯一把掀开“棺材盖”,爬了出来,她的身上纤尘不染,并未沾上一滴“毒液”。
《大明第一臣》
在樱的衣柜中找了一件略大的连衣裙、穿好后,梅比乌斯光着脚,来到了书案旁,手指伸向了空着的咖啡杯,在杯里挤出了一滴血液。
血液的颜色与之前相比发生了一丢丢的变化,变深了一点点,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区别。
闻上去仍然没有味道,但其蕴含的「死亡」似乎更为纯正、恐怖了。
因为咖啡杯“死”了,一件本就没有生命的死物,死了。
咖啡杯完好无损,可是死了。
这种情况很难用言语去形容,可能看到的人能够稍稍明白一点点,但也理解不了太多,总之杯子用不了了,它失去了身为杯子的意义、存在的意义、“活着”的意义。
梅比乌斯坐在书案边,用手拄着下巴,一动不动,思索了许久,然后伸手收回了那一滴的血液,放在嘴里尝了尝。
血液中的甜味儿更明显了一点,并且,没有毒性了,只有最纯粹的「死亡」。
梅比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她又尝试着赋予了死去的咖啡杯以“生命”,让它重新“活”了过来,恢复了原状。
蛇蛇又变强了,并且是质的蜕变。
她的心情愉悦至极,想要捧腹大笑,可是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现在开心、庆祝还太早了,再忍一忍,她打算给梧桐一个惊喜,与他一同庆祝自己的「新生」。
光影相伴,卧室内的灯光很明亮,却也有阴影。
梅比乌斯“跳”进了阴影中,通过阴影,无声无息地潜回了自己的卧室。
换下了樱的连衣裙,从自己的衣柜中取出了一双白丝,穿上了一条粉色的小裙子,佩戴好漂漂亮亮的首饰,照着穿衣镜、精心为自己打扮的梅比乌斯心情格外愉快。
她越来越完美了,无论是内在的力量,还是外在的相貌与气质。
蛇蛇十分了解梧桐的口味儿,知道亲爱的喜欢什么。
接着,梅比乌斯又潜回了梧桐的卧室,像是一条阴险的毒蛇一样,退到了床下的阴影内,与阴影融为了一体,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部分蛇为了狩猎,特别有耐心,并且,要么不进食,一进食就吃个饱,吃饱一次能管很长一段时间。
这期间,楼下无人察觉到梅比乌斯已然苏醒,更无人知晓她的一举一动,包括梧桐和终焉。
一切都在按照梅比乌斯的心中所想,稳步进行着,楼下喜庆热闹,楼上如死水般宁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然而,梅比乌斯却隐隐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黑暗之中,蛇又一次睁开了渐变色的双眼,眼前是血红一片。
她仍身处于血红色的“毒液”之中,仍处于血红色的“棺材”之内。
呵呵。
果然呐,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梅比乌斯的力量得到了质的蜕变,但代价又是什么呢?
旧的一年仍未过去,新的一年还未到来。
蛇,又哪儿有那么容易蜕下旧的躯壳?
哪怕她的进化并不轻松,本就曲折坎坷,伴随着无限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