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拿捏的刚刚好,不卑不亢,令人心生亲和。
可唯有敏锐的人,才能察觉到他眼底的高傲和疏离之意。
这才是真正的他,还是说,在我面前故作无辜柔弱的他比较真实?
不,不对。
应该说哪个都不是真正的他。
像这样一步步艰难爬到高位的人,心和脸都是铁打的,早就和面具融合得密不透风。
当着人岂会有半分真情流露,那是给人以破绽。
恐怕只有夜深人静独处之时,才会偶尔敞开内心一隅吧。
宋黎似是想和我说什么,正好与我探究的眼神撞上。
他微微一怔:“公主为何这般看着我?”
旁边的戏子们凑趣。
“当然是因为宋大人容貌太过出众,公主看得出了神嘛。”
“朝夕相处还能看得入迷,这份情意可真是难得啊!”
我回过神,跟着开玩笑。
“确实,府内其他美人看几天就不过尔尔,倒是宋大人这张脸百看不厌。”
宋黎明知我说的不是实话,却依旧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样,配合着羞怯低头。
其他人见此起哄得越发厉害了。
“难怪公主今儿点《满床笏》,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般天作之合,将来儿孙可不都是富贵绵延,满床玉笏?”
宋黎听了最后一句话,当即从怀中拿出荷包重赏了说话的人,又含笑看向我。
“今日此人让我最为开心,公主把那绣王赏给他吧。”
我直接忽略了那句话的内容,爽快答应了。
当然,我也不好让其他人眼巴巴的干羡慕。
手下升迁是大喜事,我大手一挥,当即在场其他戏子每人一件稍微次一等的印绣袍子。
虽说不如绣王尊贵奢华,却也是很拿得出手的贵重货色了,至少比他们身上的强。
反正是自家绣坊的东西,成本有限,市价都是虚的。
让当红戏子穿着又是一波宣传,着实不亏。
戏子们感激无比,百般谢恩,几个爱哭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要不是公主心爱宋大人,奴怎么的也要自己赎身挤到公主府去,伺候公主一辈子。”
“是啊,像公主这样好的贵人主子上哪里找去?别说做面首了,哪怕是做牛做马,都是享福!”
这话倒是不假。
我从来不会揩他们油,更不会侮辱作践,向来是赏赐优厚。
比起其他不把戏子当人的达官贵人们,我算是很温柔尊重了。
一旁的宋黎笑得颇有深意:“你们还是在这好好伺候吧,府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我心想,钱都花了,不如再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我安慰了这几个哭包一番,笑:“是啊,今儿重赏你们也是看在宋大人份上。”
“要不是为了给他图个好彩头,我也不会这么大方,要感激你们还是感激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