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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耶律青霄跟柔冰提过那事。
今天傍晚,柔冰就被倪程予拴着铁链牵去别院小黑屋了。
柔冰这是真被沉王关紧闭了。
不给吃也不给喝,不知是要干嘛。
“夫…夫主,柔冰他犯什么错了?”
“夫主?”
耶律青霄叫夫主可是太新鲜了。
沉王躺在榻上,一手抱着薛宁佑,一手抱着南宫连靖。
勉强抬抬眼皮,“青霄也跟那老贱人有情?”
“不,没有。”
耶律青霄还没傻到当着两个谋杀者把事情捅漏的程度,只找了个借口。
“我看倪郎跟柔冰关系那么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惩罚……”
“嗯啊~”薛宁佑被拧着乳头,娇声嗲气地呻吟。
半侧着脸看青霄,神情里已有了些猜忌。
耶律青霄可算是真的怕了他。
背叛离主被原谅娶进门,不念旧情恩义就罢了,竟然还想杀人。
虽然青霄带父老乡亲一块儿打劫过权贵,但终究是上农,俗称地主。
地主们常说这样的话:“我家的田给你们种给你们吃,你们还想多分粮?做梦!”
在他眼里,秦若是条乖顺又值得疼惜的狗,薛宁佑是个主子没错还赖工的恶劣刁汉。
可是干不过。
“我饥渴了想用穴,不陪了。”
耶律青霄转头就走,想去跟正室安伊说说这事。
沉王却叫住他,“青霄,饥渴了正好,本王榻上正有两枚可口花穴。”
青霄可怕那两条阴险歹毒的蛇夫,连连摆手,“不、不,我们都是侧室,这样不好!”
好色之徒拒绝曾经吃不够的美人,真是有够可疑。
薛宁佑和南宫连靖都警惕起来,对视一眼,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青霄~你是嫌若儿年纪大了?”
薛宁佑一双豆腐脚落地,迈着儿孩灵巧的步子朝他跳跃过去。
“来,夫主想看~”
南宫留在榻上,还俯身舔舐沉王的玉茎。
“夫主,青霄不愿便罢了吧。”
“青霄可是不给夫主面子?”
薛宁佑踩上青霄的鞋,踮起脚来勾紧他脖颈。媚眼里冷光如刀,骇得人浑身颤栗。
看来今日这场戏必须得演过去了。
青霄也不知为何,想救沉王性命,保护他平安周全。
他一把扯烂薛宁佑的衣裳,手指在嫩滑的肩头留下一对青痕。
“唔!”薛宁佑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
“嗯啊啊啊啊——”尚未反应,被青霄抱起来粗暴进入。
耶律青霄真想狠狠干死这两个谋杀亲夫的骚货,人没了就算完事。
结果他自己失踪了,不过是第二天才发生的事。
倪程予将柔冰牵进小黑屋。
此处确实是黑屋,薛家从前给仆人关禁闭用的。
房间阴暗潮湿,程予刚推开门就吸了满鼻子的霉菌。
“柔冰,你等着。”收了伞,抚墙而入。
白化病人视力不好,绕着墙摸索一圈,才确定这房间确实没有窗户。
柔冰站在门口,心想倪郎还是从前那个倪郎。
沉王叫倪郎牵柔冰过来,指明是要跪姿。
倪郎却耍小聪明,跟府外送菜的人借了辆小板车,绕了铁链拉着走。
柔冰趴在上面,到小黑屋门口也一步都没爬到。
他拆着铁链,提醒说:
“倪郎,这屋里只有一个墙洞。”
“莫耍流氓了。”
倪程予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屁股,无奈地绕开他打伞离开。
“你多等一会儿,我去拿些被褥给你。这门开大了别关,通通风。”
柔冰拆完链子抬头,倪郎已经匆匆走远了。
铁链的握柄留在他贱人手里,冰凉凉的又粗又长,却越摸越舒服,心里都暖和。
他想:一定是沉王逼倪程予来调教柔冰的!单凭倪郎自己,可绝对想不出这种事!
“倪郎,我跟你说件事。”
“说呀。”
倪程予半个多时辰才回来,抱来被褥竹席和两蒲团。
他给柔冰都铺好了,累得气喘吁吁。
柔冰神秘兮兮地伏上他汗湿的瘦肩:
“若儿和南宫,要杀沉王!”
“……?”
程予茫然,然后有些惊诧地思索起真实性。
薛宁佑是府内实权之人,夫郎仆宠的衣食住行没有一件事他不参与。
要是想杀沉王,早就得手了。但杀沉王对他有何好处呢?
虽然倪程予不太了解南宫,但南宫这些天对沉王的痴迷和渴求,全府都看在眼里。
南宫先前还给薛郎使过绊子,这俩人怎会联手?
', ' ')('柔冰那话,怎么想都荒谬。
“柔冰,我相信你,可说这些话得讲证据。”
却有连连的闷响从墙里传出:
“我作证!我作证!!南宫连靖很有可能杀死你们沉王!他本来就是利用沉王渡劫的!!”
倪程予吓了一跳,原来刚才柔冰说的墙洞是修涵。
他实在看不着洞在哪儿,只能跟着柔冰去寻。
柔冰绕到了院子外,挤进院墙跟府墙的狭窄缝隙。
“墙洞,你说吧。”
“我不叫墙洞,我叫修涵。”
修涵屁股在屋里,鼻子嘴巴漏在墙外。
其他都嵌在墙中间,但物体传声比空气快,他耳朵在墙里比平时更好使。
老鼠上房猫窜墙、偷情闲话打大架,他多少都能听见点。
“南宫少主早就对沉王动杀意了,因为他情色劫只能由沉王开启,他自己来渡!渡劫的方式有多种,杀死沉王是可行的一种……”
修涵一口气,和盘托出。
倪程予听得一愣一愣,才想起薛宁佑找他问过修仙人渡劫的事。
如此说来,要不是自己当时多的一句嘴,那两人还不至于搭上线呢。
“你们帮我从墙里出来,我就能帮你们救沉王!!救了沉王,咱们肯定金山银山有享不完的福!”
小徒讲着,墙洞里的嘴扬起个笑。
黄牙臭得恶心,难怪口穴被放到墙与墙的缝隙里,不给人使用。
倪郎站得怪远的,听着也仿佛事不关己。
沉王死了,不正好带着柔冰回家去吗?
但沉王死了又可惜,他也曾依恋过这荒淫无度的恶劣夫主。
“倪郎……”柔冰过来,挽住他的衣袖。
“既然沉王把柔冰给了你,那你就是柔冰的主人了。柔冰怎么做,主人说了算。”
一口一个主人叫得倪程予难受。
“柔、柔冰,我们就装作不知道,随他们去。”
他汗津津的手拉住柔冰的手,“还有,以后沉王不在,就别再喊我主人。”
“那喊什么?”
“程予……或者,相公。”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那是沉王啊,一个王的命,你们就不在乎……唔唔!唔!!”
柔冰不知从哪儿捡了块烂布头,塞进墙洞的嘴穴。
修涵的泪渗透墙砖,冒了满嘴唇。
二人想他也是怪可怜的。
薛宁佑背叛又谋杀,被人知晓也高枕无忧。这修涵几次念想,就从仙门高徒堕为九等贱物。
柔冰生来就是个东西,却偶然得到了倪郎的喜欢。
夜深了,倪程予也抱着柔冰不撒手。
小黑屋闷热腥臭,潮湿间似有昆虫在爬。
“倪……程予,你回去吧。”
“不。”他拉紧柔冰的手腕,“我先前欠你了,怎么都得还。”
“啊?你欠柔冰什么了?”
“不该生你的气,不该不许你进房门,不该瑟缩着不去找你,不该难受你去找青霄,更不该、想借沉王的手让你回我身边……”
“……”柔冰一双眼里溢满感动的泪。
甚至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只是寻常人家的某个男孩儿。
倪程予看他火候到了,说出别扭好久的那句话:
“我一开始气,只是气你不跟我…我……亲、亲吻……我想,我想跟你亲…嘴对嘴那种……”
柔冰听见,又抿紧了嘴唇。
他还是不要跟倪程予嘴对嘴,用舔过别人臭脚的贱嘴实在没法对心爱的人下口。
想起那些臭脚和不得不夸大的小鸡巴,柔冰就想起自己是个贱人。
“倪郎,柔冰是贱人。就算叫你相公玩儿玩儿,柔冰也是脏的贱人呀~”
倪程予听见,天又塌了。
他呆呆地坐着淌眼泪,淌了半宿柔冰也不再跟他说什么。
柔冰在他怀里同样不眠,在悄悄幻想来世生为平民,与倪郎在小巷里相遇。
黎明。
耶律青霄一下沉王的床,就去找安伊。
怕语言不通,还去廖凯房间把沫尔抢了出来。
“安伊,我说的都是真的。”
沫尔半眯着眼睛翻译,安伊半眯着眼睛听。
听完,安伊点点头。
“南宫说要杀沉王,然后若儿表情很凶。还有呢?”
经过安伊这么一总结,就是青霄想多了。
耶律青霄愤然,事实却的确如安伊说的那样。
“安伊,若儿平时不会有那种表情!”
他只能不断强调,薛宁佑当时有多反常。
“他演技不输戏子,任何表情出现就一定有原因!那时候肯定是在给南宫暗示!”
“噢,你看他假装高潮看习惯了。”
安伊还开着玩笑,做了个夸张的高潮鬼脸。
', ' ')('“看见了?我也能。”
安伊翻身,躺平在雕羽貂尾勾连成的幔帐里。
兽皮被褥薄而柔软,里面除了孕肚高耸的安伊,还有两具美人儿。
被子里的小贱人抱着安伊的孕肚,还朝青霄抛媚眼。
安伊瞥见了也不在乎,明显只是找他们发泄兽欲。
“安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青霄记得安伊很单纯,想什么就做什么、说什么就信什么。
“……”
安伊把头埋在男宠冒奶的胸脯里,不愿意回答。
等青霄失落地走到门口,才说:
“我会问若儿。”
安伊在府里好几年了,长高了、变胖了、肌肉掉了点、欲望更旺盛了……第三胎就快出生了。
他的灵魂却没有丝毫改变。
说第九等人是东西,可是他们首先是人啊!是人又怎么会同时是东西呢?
秦若背叛了沉王,可是他想回沉王身边、沉王也喜欢他,那还有什么可纠结的?住在一起就行了!
夫郎之间相互喜欢,那很棒!大家本来就在同一个家里,相互喜欢、相互照顾,那为什么不可以呢?
薛宁佑有州候的俸禄,即便和离也能生活得很好。但他还是跟沉王在一起……
那就是——爱!
安伊在男宠怀里这么想着,闻着奶味儿很快就又睡熟了。
北地人的脑袋很立体、很好看,但装不下太多东西。
他只知道,明明能离开却不愿离开的,那就一定就是爱了。
突然不爱了也是正常的,因为嫉妒和愤恨杀掉伴侣也是“正常”的……
那薛宁佑杀死沉王,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
安伊从榻上窜起来,想跟从前一样去把沉王扛进自己屋里。
魔法屏障一封,谁都害不了他。
“呃!!”却不甚动了胎气,一落地就整个趴了下去。
“呀啊啊啊!来人啊来人啊,安伊不舒服!!”
两个小男宠撒腿就跑,喊声传遍全府。
“沉王…叫沉王过来……”
先来的是倪程予,然后是薛宁佑和南宫连靖。
再然后是府外请来的郎中和产爷。
“沉王呢?沉王,把沉王叫来!”
安伊不停地呼喊,喊得嗓子都哑了。
“夫主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薛宁佑这样说着,跟南宫连靖来把他死死按在榻上。
暖阳笑着,端一碗汤药挨近,要给安伊服下。
倪程予冷脸站在窗边,静静观望房中发生的一切。
安伊回忆起南宫房里的实验,难道跟谋杀沉王有关?
“不、我不喝,我要去见沉王!!”
全府团聚的宴会近如昨日,却已化成泡影。
安伊想不明白,沉王是怎么了,要被全府夫郎轮番坑害……
“沉王!青霄…青霄在哪里……”
薛宁佑掩唇哼唧说:“青霄失踪了,嘤嘤~”
安伊咽下汤药的瞬间,望见薛宁佑和南宫连靖相视,两脸带着欣喜。
“你们…真要害死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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