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说吧,云王大人拔冗前来有何贵干啊?”
“先生,云舒心里有些疑惑,想请先生解答。”
不是云舒要这么见外,而是玄清是父亲的师长,所以云舒即使是私下,也只称呼他为先生。
“问吧。”
云舒没想绕圈子:“不瞒先生,云舒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当年父亲母亲的死,我一直觉得,他们的死一定另有蹊跷。”
玄清闻言皱了皱眉,他曾经警告过云舒,不要去查当年的事。
云舒见他神色变了,就站起来到堂中,撩袍跪下。
“自小先生和祖父就警告我,不要追查当年的事,可那是我的亲生父母啊,如果他们是无辜惨死,身为人子,我如何能袖手旁观…”
“查出来你要干什么?
知道了真相你要干什么?
复仇吗?”玄清是真的动气了,把折扇扔在桌上。
云舒抬头直视他:“为何不可?如果真的是有人陷害,自然是要让他血债血偿的!”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当年我和你祖父就知道,你要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迟早要出大乱子。”
“当年的事究竟是如何,难道我都不能知道吗?”
云舒不懂,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玄清叹气:“有些真相,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你这辈子,做个轻松逍遥的郡王也可以,做个翻云覆雨的权臣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那些往事呢?人死如灯灭,追究又有什么意义?”
“人活一世,但求无愧于心,不欺于己,先生一世英明,一世通透,可云舒只是普通人,根本无法释怀,无论有多难,我都会查明当年的真相!”
云舒不卑不亢的跪着,瘦弱的脊背挺得笔直,
“好!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就在这继续跪着,什么时侯想通了,再起来吧。”
玄清起身离开了书房,云舒依旧跪着。
先生最喜爱的弟子被罚跪,这是多难得的事啊,有弟子偷偷抬头望了一眼,果然见堂堂云王跪在先生的书房里,姜武站在门口瞪了他们一眼,纷纷作鸟兽散。
暮春时节,最是山花烂漫的,醉人的香味儿弥漫,金黄的光影透过开着的木窗洒进来,拉长了书房里的博古架,影子投在云舒面前的青砖上,从短到长,终于全部消失了,黑夜笼罩下来。
云舒一动不动的跪着,连姿势都没有变过,膝盖从麻木到刺痛再麻木。
先生越是怕她知道当年的事,越说明当年父母亲的死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先生也忌惮的人,只有皇家。
真的是那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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