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的3000万人口当中,有500万人直接或间接参与过一级谋杀案。”
这里是哥谭市的某个地下安全屋,谜语人的巢穴,最安全,最隐秘的那种。
这里被布置成了普通的书房样式,坐在沙发上的杀手鳄从旁边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翻了一会儿以后发觉一个字都看不懂,于是气恼的把它丢在了地上。
腹语者捡起来塞了回去。
“约1500万人有过曾经犯罪的行为,剩下没有犯过罪的1000万人不是因为他们是良善的平民,而是因为他们都是些隐君子,赌棍,红灯区的技女。”
谜语人的声音在房间内响着,吉姆·戈登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眼睛蒙着,嘴里塞着布团。
“而他们没有加入犯罪大军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什么高尚的品质,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被逼上绝路。”
电视上播放着画面,谜语人确认了一下,是直播。蝙蝠侠就在那里,就像他所计划的那样。他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明白了吗?哥谭没有好人,唯一能称得上好人的只有瘾君子和赌棍,因为他们除了伤害自己以外不会伤害别人。”
“我已经太累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生活在一群垃圾堆里面,不停的犯罪。”
“要是犯罪这么累,为啥不停下呢?”电影怪胎说道:“你可以停止犯罪啊?”
“不,你压根不明白。”
谜语人有些神经兮兮的站起来,然后站到沙发上蹲坐下来,抱着双腿,像个孤独无助的可怜孩子。
“这是一场战争,如果我们真的因为疲倦而放弃犯罪的话,那么他就赢了……蝙蝠侠就赢了。”
“那又如何呢?难道不犯罪就活不下去吗?”
杀手鳄在旁边找到了一包薯片,然后拆了开来,直接丢进嘴里。
“不,不是这样的。蝙蝠侠赢了,但是输的不是我。”
哈?杀手鳄觉得他彻底疯了。
他知道说谜语是谜语人的特色,就像是在公园门口卖热狗的大叔都会有自己独特的配方一样。但是谜语人从没说过这么难懂的谜语,至少他记忆里没有。
谜语人有些神经兮兮的,他抱着膝盖,像是在雷雨天气里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
“你不明白,我压根就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压根就不代表着我自己。”
他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天生吸引着我的同类人,就像蝙蝠一直吸引着我们所有人一样。就像你,杀手鳄,你一直吸引着哥谭市内所有和你一样有着野兽般内心的犯罪者。
“所以你一呼百应,你轻而易举的就能拉起一只对你忠诚无比的军队。
“你是他们的王,那种纯粹野兽型的犯罪者拥处在你的身边,正如我身边的那些高智商的犯罪者,小丑身边的那些被生活击倒而绝望的狂笑者,稻草人身边的那些恐惧的崇拜者。”
“我们,我们的这些所谓的超级罪犯,我们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蝙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犯罪者大多迷信而盲从……”
谜语人继续说道:
“我们拥有和他们一样的特质,但却比他们强大太多,所以他们会如此轻易的被我们折服。”
“我们已经代表的不是我们自己了,而是哥谭罪恶的一部分,我们代表着那些人,成为了这份罪恶某种具象化的化身。”
他茫然的盯着电视机,上面的蝙蝠侠在不停的殴打小丑。
“杀了我是没有用的,杀了我,图坦卡蒙,线索大师或者其他什么样和我差不多的罪犯,就会替代我的位置,他也许没我强,但一定是剩下的的那些人当中最强的一个,以此类推……以此类推!”
“我们从不特殊!所以蝙蝠很清楚,杀了我们并不能让犯罪停止,相反,他谋杀我们的这种行为反而会更加加剧犯罪的滋生。”
“每一场成功的犯罪都是对其他犯罪者的莫大鼓励。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他就真的成了黑暗的一部分,因此就再也无法消灭黑暗了,你明白吧。”
“如果蝙蝠真的那么做了,那么他就会和我们一样,他会吸引到其他的犯罪者,吸引到其他人去模仿他谋杀罪犯的行径,紧接着这所3000万人的大都市就会变成屠杀的修罗场,血流成河,尸骨成堆。因为如果想要较真的话,人人都是罪犯!”
谜语人说道:
“人人都可以高喊着正义的旗号随便杀人,法律将会成为一张废纸。蝙蝠绝不会那么做的。”
“危言耸听。”电影怪胎评价道:“超级反派特殊一些罢了。”
“我有什么特殊的?”谜语人说:
“在我们这些怪人面之前有法尔科内,罗马人,雨法尔科内之前哥谭有狮王,再之前有哥谭的四大家族,再之前再之前,我只不过是哥谭罪恶的一个傀儡,一个提线木偶。这个傀儡究竟叫做爱德还是叫爱德华根本无关紧要。”
“就像小丑,小丑死了多少次了,你怎么敢说他还是当初的那个小丑?”
“我们亲眼看到他在爆炸中消失,然后过两三个月他又回来了,掉进河里,失踪,两三个月后又回来了,他又回来了,又回来了,永远都会回来,他只能被驱散却不会死亡!哥谭只需要一个能够把嘴角裂到耳根的疯子,那个疯子究竟真名叫什么,重要吗?”
“他一次又一次的击败我,我们的游戏永远不会停止,直到一方支撑不住而倒下。蝙蝠试图在用一己之力逆转整个城市!你根本这有多么震撼人心,他不可击倒,从不犹豫,根本就不需要休息,他聪明绝顶,智慧超群,他的意志坚如钢铁,宛如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谜语人的声音逐渐高昂,他站起身,挥舞着双手:
“这不科学,这不可能!凭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你根本就不明白,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有多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