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妈妈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正好秦阿姨也从国外回来了,把小江也叫上。」
这天的江沉安穿着深色高领毛衣,更显脖颈修长。
上一次他妈请江沉安来这个家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那时的江沉安也是类似于这样的打扮。只不过这会儿天气已经逐渐暖和了。
李烁自然知道江沉安为什么还要穿—
毕竟那下边可以说是全是他的吻痕。
“对啊,坐了一路飞机可累了。哎,我妆都花了。”饭桌上,秦兰一边吹着碗里的热汤,一边说道。
秦兰是江沉安的母亲,与方何惠是多年的老交好。她们命运相似,第一次婚姻同样不幸,同样和前夫有一个孩子。离婚后的秦兰嫁给了一个富商,生下一个比程诚年龄还小的儿子,听说这次出国是带儿子和丈夫去参加某个商业活动。
“对了,”秦兰刚喝完几口汤,仔细擦嘴,就拿起自带的粉饼开始补妆,然后头也不抬地问江沉安,“我之前我没能去你家长会,你这段时间成绩怎么样?”
江沉安坐得笔直,高领毛衣包裹着纤细的脖颈,乌黑的发丝服帖地垂在额前,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李烁看着江沉安纤长的手指将原先轻轻捏住的筷子暂时搁下,然后启齿回应了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随后,李烁转回头,对秦兰笑了笑,帮忙插嘴道,“阿姨,要不是沉安,就我们班那水平得迟早完蛋。”
“你这孩子,你把你自己也算在里面呢。”方何惠觉得好笑,顺势拍了拍李烁的手背,视线无意间扫过他指间那枚银色的戒指。
她微微一怔,随口问起了那枚戒指的事。
“不会是小姑娘送的吧?”
“什么呀,是我自己买来…玩的。”
方何惠还是有些好奇道,“那你怎么还把它戴在无名指上?”
“不是,我、额…没注意,随便带的…”李烁将那银戒赶紧摘下,用余光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江沉安,发现那只手上并没有戴他们的戒指。
庆幸的同时又感到有点委屈。
对此,方何惠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算了,你这孩子,都开始臭美了。”
这时的程诚已经出院了,他头上缠了纱布。据说,是他那天被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叔叔带走,从高处推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但还是住了一周的院,方何惠也尽心尽力照顾他照顾了整整一周。
此时,程诚见他们一群人有说有笑的,特别是他的妈妈,都顾不上他了,于是故意在桌底拉了拉方何惠的手,提高嗓门道,“妈—我想吃那个虾子~”
“啊…哦,”方何惠回过神,“宝贝,你说的是这只吗?我帮你剥。”
程诚得逞似地看李烁一眼,李烁装作没有看见。
饭后,方何惠将他们送到楼下,一路上又对李烁做了叮嘱。
“嗯,我知道的,妈。”
顿了下,李烁又道,“帮我向爸爸问好。”
说完,他就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仿佛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候,又仿佛先前的变化只是方何惠的错觉。
可看着李烁离去的背影,她还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然而那时的方时惠并不清楚这份莫名的疏远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李烁在两个多月前就退了宿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洗完澡后,李烁坐在床上,把玩手里两块银戒。
忽然,上方传来了一声很轻的笑。
李烁抬头,说,“好啊,怎么连你也笑话我。”
那句话看似责怪,听上去却像在撒娇。
“对不起呀,那我不笑了。”江沉安还没洗澡,因此没有上床。只是弯腰摸了摸李烁的头,向他作保证,但听声音还是没忍住。
李烁将江沉安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拿了下来,把其中一个银戒重新戴在了江沉安的右上中指上。江沉安的手指纤细,稍微一滑就滑进了。
放在以前,李烁也不明白这种没有用途的东西有什么好买的。
但当他看到银戒静静地环绕在那修长好看的手指上时,他会觉得这小玩意儿还是有用途的。很大的用途。
李烁当然也有无数次想过,他和江沉安这样的关系究竟是不是正常的。
可比起理性,李烁更容易凭借纯粹的本能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因此,他低头亲吻了江沉安的手指,再往下一点就能碰到戒指。
不知道怎么随便聊着聊着就提到了程诚。
江沉安那么聪明,肯定看出来了程诚对他演都不想演的恶意。
“他想要就给他呗,他也挺可怜的。”李烁拉着江沉安的手,抬眼,无所谓地说。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对此感到‘无所谓’。
李烁也曾将母亲当成一个温暖的庇护所。可后来,那个庇护所里住进了别人。
他知道母亲依然爱他,可一个人的爱毕竟也就有限,就如同一个天枰,向一边稍微倾斜,就没办法顾及到另一边了。
再后来…他自己的天枰也倾斜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烁就连吃饭的口味都变了。
他变得只想吃江沉安做的饭菜,食堂的那些就不用说了,现在他连外卖都很少点了。实在太油,不是味道太重就是调料放得过多,吃完总觉得口干舌燥,甚至有些腻得反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甚至就连今天方何惠做了他爱吃的鱼,他都觉得还是江沉安做的更鲜嫩。
想起那个味道,李烁刚舔了一下唇,回过神来,看到江沉安在脱衣。脱去高领毛衣,江沉安露出了颈间的吻痕,那些细细密密的吻痕一路蔓延至胸膛,在白暂到近乎透明的薄皮上犹如意外盛开的浅红蔷薇,带着晕染开的暧昧痕迹。
“不是,你突然干嘛呀...”
江沉安觉得有些好笑,“你不是洗完了吗,现在我可以去洗了。”
看着对方有些呆愣的表情,江沉安弯腰,像在和小朋友对话,“请问,我可以去洗澡吗?李烁。”
李烁迅速低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假装继续看戒指。
“去吧。”
但在江沉安拿完睡衣前去浴室的时候,他会抬头偷瞄上几眼,直到那浴室的门完全合上。
平日里在学校,江沉安在任何人看来或许都比较难以接近,私底下却会对他露出这么温柔的眼神。
这似乎令李烁获得了某种隐秘的快感—一种,不需要与任何人分享的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自己的那枚银戒放在手里继续把玩,再将那水滴图案都来来回回看了个遍后,李烁终于憋不住了。
他想着江沉安。也许在他幻想起江沉安毛衣下的脖颈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期待起了他们一起回家,一起躺到床上的时候。
于是,当听到水声不见时,李烁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了门口,好不容易等到江沉安重新出现的那一刻,将对方拉到自己身前,蹭了蹭脸,然后说,“我学了个新姿势,沉安,你…趴过去,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