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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子弹在头顶上「吱吱」地飞过,虽然不断有人中枪倒下去,欧阳文炳仍很激动也很兴奋。他喜欢这些脖子上系红带子的人,他们竟然公开地向那些可恶的资本家叫阵,这让他感到穷人真的要扬眉吐气了。
文炳今年十七岁,是个孤儿,在甲字码头边的裁缝铺里当学徒,师父师娘没儿没女,所以对文炳很好,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师父原来也在工厂作工,受尽了资本家的剥削,也吃尽了工头们的羞辱,所以他与那些「红带客」们一样恨那些资本家。不过,他也是个老实八脚的人,从他父辈那里学会了一个字——忍。
对于资本家,他来了个「惹不起躲得起」,仗着自己心灵手巧,学了个裁缝手艺,自己回家,开起了裁缝铺,日子却也过得安稳自在;对于「红带客」拿着枪打资本家,他倒是不以为然:「资本家那是好打的吗?谁的钱愿意让别人拿去呀?」
所以,他虽说并不限制文炳去听人家在街头宣传,却一再告诫他:决不要跟着「红带客」去起哄。
但文炳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又不是一个乖乖宝,这样大的热闹,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置身事外呢?
特别是在街上听人家讲的话,句句在理,比如说:财富是工人创造的,却吃不上喝不上,资本家不作工不出力却拿走了大部分的财富,比如说资本家是寄生虫……等等等等,要多有理,就多有理,文炳的心早就同他们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师父不允许,他真的想去同人家一起干,把资本家从工人手里剥削的钱都夺回来。
然而,热热闹闹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红带客」们开始在街上匆匆地走过,开始用沙袋筑成堡垒,他们的脸上也现出了凝重,城中一时谣言四起,说是外面已经有几十万军队把城池重重围住,就要打进城了。
西面终于响起了数不出个儿的枪炮声,「红带客」们开始一队队地向河对岸开去,很快,四下便都响起了枪声,看来军队真的来了不少。
文炳和师父很同情「红客带」,都希望他们能打胜,文炳很想出去同他们一起打仗,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赢面就要大一些,但师父却不让他出门,他说:「红带客虽好,但是人单势孤,怕是顶不过两天,你去了,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管不情愿,但师父的话还是应验了,枪炮声越来越近,「红带客」们的面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因为在家里躲的时间长了,没了吃食,师父只得同意文炳去街上设法买些油米,这终于给了文炳机会,让他去亲眼看「红带客」保卫城池。
转了许多条街,一直跑到钟楼附近,文炳才买到了需要的东西,回来路过临时当作「红带客」的指挥部的旧警察局的时候,看到那里的人正在集合,有老有少,还有十来个年轻的女兵,听到一个「红带客」的大头头给他们训话,文炳知道前边的战事吃紧,他们不得不把总指挥部的马夫、伙夫和负责警卫的女兵们都派到最紧张的东大堤上去。
文炳的心里开始流泪,他是多么希望被打败的是官军,而不是「红带客」,但眼下的情形却让他十分绝望。
东大堤在蚌河的东岸,离裁缝铺只有两里多地,等文炳回到家的时候,那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一些流弹甚至飞到了甲字码头的大街上。
枪声时紧时松,却一直在东大堤那边响,听街上去看热闹的半大小子们回来说,大堤几度易手,死的人海了去了,双方甚至把尸体垒起来当掩体用。
文炳听得揪心,天黑的时候,他假装先睡下了,等师父和师娘那屋吹了灯,急忙起身拎了一个水罐子溜了出去,直奔东大堤而来。
到了离大堤只有七、八十步远的地方,看见大堤上的尸体已堆起半人多高,几十个「红带客」趴在大堤东坡上,正严密监视着西边的河道,仔细看还能看出来,其中还有不少女兵,估计就是白天在旧警察局看到的那些人。
文炳学着人家的样子,猫着腰跑到大堤下,那些人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滚得满是泥土,脸上也脏得看不出模样,但都表情坚毅,一点儿也看不出害怕来。
文炳爬过去,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大约有五十来岁,回头看见他,惊讶地说道:「小兄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危险。」
「我不怕,你们渴吧?来,喝水。」
他把水罐子递过去,那人小心地接过来,道了声谢,然后小心地递给身边的另一个人:「给,同情咱们的市民送的,你们几位女同志先喝点儿吧。」
「不不不,我们不渴。」几个女兵纷纷摇着手。文炳看到她们的脸上也都满是泥水,根本看不出年龄和相貌,不过他记得在旧警察局见过她们,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仿佛都很白净,也很好看的。
「喝吧,我家离这儿不远,喝完了我再去给你们弄。」文炳说道。
「那就谢谢了,大家都喝一口吧,喝完了有劲儿打仗。」
文炳看着他们喝水,心里很高兴,仿佛那一罐子水就能帮他们打胜仗似的。
不一会儿
', ' ')(',罐子空了,那五十来岁的汉子把罐子递回来,然后笑笑说:「小兄弟,真多谢你,不过,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啊!」
「我再去打水。」文炳接过来。
「不必了,我们够了,下面街里还有我们的人,他们也渴,要是有水,就给他们送了喝吧。」
「行,我就去。」
文炳从堤上溜下来,拎着罐子往回跑,刚刚下来,就听到堤上的枪声再次响起。文炳偷偷回到裁缝铺,从缸里舀了一罐子水,又冲出门去,按答应人家的先到街里,给几个街垒后的「红带客」们送水,心里终是放心不下大堤上的情况,便向着枪声逐渐稀落的堤坡而来。
此时枪声已经停了,文炳看到堤坡上还有人头攒动,便爬上去,先时那七、八十人已经少了一多半,只剩下二、三十人还活着,其中包括那个五十来岁的汉子和他身边的女兵。文炳把罐子里剩不几滴的水递过去,汉子只说了声谢谢,把手摆了摆:「小兄弟,快走,敌人上来了,你不走就来不及了。」
文炳才要再说话,汉子道:「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就算我求你!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和我们一条心,以后参加队伍给我们报仇。」
文炳知道,「红带客」的人少,寡不敌众,大堤是一定守不住了,这些人也已经作好了死的准备。他无奈地从堤上溜下来,眼睛里开始噙着泪花。
文炳刚刚到了大堤下,上面的枪声就响了。文炳站在堤脚看着,枪声响过一阵之后,只见一群人影呐喊着出现在大堤上,那些趴在堤坡上的「红带客」们也蹿了起来,与那些人群纠缠在了一起,响声,喊杀声,叫骂着和垂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毕竟上来的人太多了,「红带客」们终于一个一个地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个女兵,那是从她尖声的怒喝声中听出来的。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她端着一支长枪,同围着她的一大群士兵搏斗着,不时有大兵被她刺倒,每刺倒一个,文炳便在心里叫一声好,大约刺倒了四、五个敌人,那女兵终于发出了一声痛极的惨叫,一下子跪在大堤上,文炳惊得「啊」的一声。
仿佛是有人听见了,「叭」地一枪,从堤上打下来,正打在文炳身边的石头上。文炳吓得一哆嗦,一下子趴在堤坡上,上面又打了几枪,都从文炳的头顶飞过去。
他向上看着,那女兵单腿跪在地上,还没有倒下,突然又猛地跳起来,伴随着一声嚎叫,又一个兵被她刺倒,但同时也有好几把刺刀一齐捅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次女兵没有叫,只是静静地站着,文炳看到几支枪一齐抽出去。那女兵的身影在上面晃了几晃,没有倒下,接着那几把刺刀又再次刺到她的身上,再次抽出去。女兵终于慢慢地软了下去,从堤顶上消失了。
(二)
「那下面还有人,去搜一下。」堤面上有人喊道。文炳知道是在说他,赶紧爬起身来想往回跑,背后的枪已经雨点儿一样打过来。
文炳连滚带爬地冲到河滨路对面的小巷中,听到后面当兵的已经从堤上追下来,他没命地向前跑。跑过另一街口,身边突然响起了枪声,把他吓了一大跳,趴在地上一看,原来是这里有个街垒,几个藏在后面的「红带客」冲着追来的兵开了枪,一下子便把追兵给堵住了。
「兄弟,快藏起来。」一个「红带客」冲着文炳叫。文炳赶紧在地上滚了几滚,藏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中,看着街上又打得热闹起来。
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从城里方向又跑来几十个人,冲着街垒里的人说道:「走,跟我们把大堤收回来。」然后便向前冲过去。
文炳心里暗暗叫好,希望这些人能替那堤上的人报仇。
那几十个人一冲,不久便把冲到街里的军队给赶了回去,文炳在后面紧紧跟着,在街上拾了支长枪,也混在队伍中到了堤下。这些人真是不要命的,冒着吱吱的子弹,嗷嗷一叫便硬是冲上了大堤,把军队给重新压回了河里,自己也只剩下了一半人手。
文炳跟着上了大堤,才看见河对岸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河里的船正来来往往地排着队,准备再向河这边冲。
「吴队长。」有人从后面的巷子里跑上来。
「什么事?」领头的「红带客」问道。
「接到总指挥部命令,命所有起义人员,各自突围,放弃城市,撤到城外待命。」
「什么?」吴队长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吃惊。
「总指挥说:目前敌众我寡,不能把老本儿拼在这里,命令我们暂时退却,保存革命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是,出城后我们到哪里集结?」
「不知道,总指挥说,自己设法隐蔽,等待时机。指挥部出去后,会利用报纸上的消息联络大家的,只要记住咱们的暗号就行。」
「明白了。」
「你们准备行动吧,我还要去通知别人。」
「我知道了。」吴队长等送信的人走了,便低声下令道:「往下传,告
', ' ')('诉大家,为了更好地撤离,我们一定要把敌人先狠狠揍一下再说。」
文炳知道,「红带客」败了,他们要走了。他舍不得他们走,但是他没有办法,只有独自黯然神伤。
↑队又乘着船过来了,吴队长一声断喝,枪声突然响起,船上的黑影立刻少了许多,剩下的好不容易上了堤,吴队长又是一声令下,「红带客」们齐刷刷地站起来,手上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疯虎一般扑上前去,一声短兵相接之后,没死的军队坐着船急急忙忙又退了回去。
吴队长见敌人走了,低声命令道:「撤。」然后,大家便悄没声儿地溜下大堤,向城里跑去。
文炳站在堤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跟了他们走,但稍一耽搁,人家已经不知去向了。文炳愣愣地站着,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现在不知该去哪里,只得慢慢转回裁缝铺。
「哎哟,小祖宗,你去哪儿了?」推开店门,师娘一脸焦急地把她拉进来,师父也急忙点起了灯,看得出他们担心死了。
一眼看见文炳手里的枪,可把师父师娘吓坏了,师娘一把抢过来道:「活祖宗,你不想活啦,这不是想要咱们全家的命吗?快扔了去。」
她顾不上许多,把枪递给师父,然后拖着文炳进到里面:「快把衣服脱了,在院子里冲个凉,我把衣裳给你洗洗,回头人家当兵的肯定挨家搜红带客,看见你这个样子,那还得了哇?」
文炳傻愣愣地站着,任师娘把他外边的衣服脱了,扔在木盆里紧揉了几把晾上,然后推着他去天井中间瓜架下,让他赶快洗澡。
文炳此时像傻了一样,没有思维,只是机械地照着师娘说的做了,然后回到自己的阁楼里躺下,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在枕头上。
果然,没多久,街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砸门声和当兵的粗鲁的吆喝声。
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不知传来一两声枪响和女人们哭自己丈夫、儿子的声音。
裁缝铺的门被砸开了,师娘半敞着怀去开了门,进来十几个当兵的,转了一圈,然后把文炳拉到天井里,怀疑地看了半晌,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我们当家的的徒弟。」师娘道。
「徒弟?学什么?」
「老总您看,裁缝铺吗,当然是做衣裳了。」
「真的?那好,把手伸出来。」那当官的一把拉过文炳的手看了半天,然后又说:「给老子把这军装上的窟窿补好。」
「哎,老总,您脱下来,我这就给您补。」师娘说道。
「没让你补,老子就让他补。」悬官一指文炳。
「文炳,愣什么愣?快给老总补上。」见文炳的脸上仿佛要发作的样子,师娘急忙过来在他的头上打了一巴掌。
文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傻子一样拿过针,机械地穿上线,然后同样机械地把那悬官军服上的一个大三角口子给缝上。
「老总,这孩子平时偷懒,没怎么好好学,活儿干得不像样,你多包涵。」师娘急忙陪着笑脸道。
「嗯。」那悬官看着文炳的动作,虽然干得心不在焉,却很熟练,看来真是学裁缝的,这才打消了疑虑。
「哎!老子们打了一天仗,都他妈饿坏了,快给老子们弄点儿吃的。」悬官坐在堂屋里,师娘不敢得罪他们,急忙拉着文炳去到后院,让文炳帮着烧火,赶了些粗面条子。
当兵的也真饿了,倒也没挑没拣,呼噜呼噜吃了,这才扬长而去,临走那悬官写了个条子,盖上个红戳儿,回头递给师娘道:「看在你们管老子们一餐饭的份儿上,老子给你们写个条子,明天无论谁上街的时候带上,当兵的拦你们就拿给他们看看,保你们没事儿。不过要当心,身上别带着红色的东西,到时候被人家当成红带客,那谁的条子都不管用,小命可就要完了。」
文炳躺在被窝儿里,一直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又听到街上一阵吵吵着和叫骂声。
文柄急忙趴到阁楼小窗户上往下一看,只见有上百个当兵的押着几十个带红领带的人顺着大街走来。被押着的人反绑着,愤怒地叫骂着,喊着口号,当兵的则用枪托从后面打他们的腰和腿。
到了甲字码头,当兵从那些被捕者中拖出十几个,推到岸边,面对河面站成一排,然后对着他们的后脑开了枪,立刻脑浆迸裂,尸倒如山。看着一个个「红带客」倒下去,顺着河堤的斜坡滚入河中,河水中泛起了大片的红色,文炳的眼睛里再次流出了眼泪。
才刚刚过去没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声再次响起,文炳一看,又是十几个被捕者在码头被枪杀。城里四处都响起了零星的枪声,文炳知道别处大概也在杀人。
文炳重新躺下,把头蒙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子,师娘在下面喊他吃早饭,他也推说吃不下,没下楼。
外面已大亮了,又听到外面人声鼎沸,还夹杂着男人下流的叫骂和淫笑声。
文炳又趴在窗口一看,这一次却不是杀人,只见一大群兵用两辆大车拉着七、八具
', ' ')('尸体,那些尸体身材瘦小,虽然看不清脸,却看得出都是女人,文炳猜到大概是昨晚东大堤上死的那些女兵,别的尸都推到河里了,不知她们被拉到这里作什么。
才想着,当兵的已经把那些女尸从车上抬下来,成一排放在码头的平台上,又用钢盔从河里舀了水来,给她们把脸上的泥和血都洗了,露出白净净的一张张脸来。
(三)
「娘的,这些妹子们还真都挺漂亮。」有当兵的看着那些刚刚被洗净脸的女尸说道。
「漂亮好哇,那才有人看呢。」另外的人说道。
「说得是,这样咱们也没白把她们从大堤上拉出这么远。」
「别废话,快点儿干吧。」一个悬官比比划划地说道。
毕竟那是年轻的女尸,街上的几个零星的行人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当兵的想干什么。
当兵的拿着刺刀,呼啦呼啦几下子,便把那些女兵们的衣裳和裤子从脖领子直豁到裤裆,向两边一扒,便露出了雪白的身体,一对对乳房朝天挺着,黑茸茸的私处也暴露无遗。文炳气得牙咬得「咯咯」响,真想下去把那些当兵的都给宰了,可惜自己昨晚拾来的枪不知被师父扔到了哪里,他现在唯一能作的就只能是攥上拳头,独自挥舞。
当兵的很快便把姑娘们的衣服剥干净了,白花花的躺了一排,他们又把她们的两脚像青蛙一样分开,在四下寻了些木棍来,狠狠地从女兵们的两腿间插了进去。
「娘的,这两个小娘们跟母老虎似的,杀了咱们那么多弟兄,不能轻饶了她们。」有人在说。
「对,把她们大卸八块。」
于是,两个已经被凌辱着的女尸被单独拖了出来,当兵的用刺刀把她们的乳房割了下来,扔在地上,又把她们的头割下来,再把身子拦腰切断,用绳子拴住手腕和脚踝,把她们的身子捆在码头的骑楼柱上。
文炳气愤得差一点不顾一切地冲出去,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还记得那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们,还记得那个被分尸的女兵在大堤上所进行的英勇抵抗,他咬着牙,把拳头攥得「咯嘣咯嘣」地响。
外面又响起了枪声,不知又有多少「红带客」被士兵们枪杀,文炳每次都扒在窗户上看,他要把那些被害着的音容笑貌都记住,他要把军队的罪行都记在脑子里。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早晚有一天他要跟上「红带客」,替那些被资本家杀死的男男女女报仇。
文炳现在开始不再哭泣了,他的心里都是恨意,他爬起来,下楼随便啃了两口,便又回到阁楼上,他一个一个地数着在码头上被杀的人,他要把这一切都在心里。
外面又一次响起了士兵们下流的骂声。文炳心想,一定又是不知从哪里拖来了女尸。
他趴在窗口一看,这一次却不是女尸,而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被捆着押了来。
那女人虽然不算年轻,却是丰韵尤存,脸上光光的,白白净净。穿着一件青布旗袍,脚上是黑布鞋,五花大绑着,背后插着个木牌子,文炳知道,那是被抓后经过审讯的犯人,有名有姓而且应该是有职务的。一早晨了,这还是第一个在码头上杀的有名有姓的人。
那女人昂着头,毫无惧色地走着,不时向四下看热闹的人大声说着什么,此时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和一些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听到女人的话,不时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后面押送她的士兵下流地地骂着,不时用手中的枪托砸她的屁股,把她打得一阵一阵地踉跄,引起她更加愤怒的诅咒。
当她被押到甲字码头的平台上的时候,士兵们让她停下来,背朝人群,面向河面站着,然后按着她跪下,那女人挣扎着站起来,扭回身继续喊着什么。
一个戴着大盖帽的军官站在旁边,指挥着一个拿大刀的士兵准备行刑。
〈着拿刀的人过来,那女人又大声喊了些什么,然后便转回身去跪好,士兵过去,把她的头按着向前略低下去,现出细长的脖子来。
当兵的向后撤了一步,把刀在手中端平了,文炳的心悚地抽了起来。
忽然,那拿刀的人把刀放下,扭着头向旁边看去,接着所有的人也都一齐向那边看。文炳起初不知道是为什么,等看见看热闹的人闪出一条通道,所有当兵的都顺着那通道看过去的时候,文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女人被押来的时候,由于街上的人都围过去看热闹,挡住了士兵们的视线,所以他们虽然离那几具女兵尸体很近,却没有看到,这个时候不知是偶然发现,还是有人提醒,他们才注意到旁边地上原来还躺着几个女尸。
文炳的心立刻又紧张起来,看来那里又将发生无耻下流的一幕了。
果然,发现了女兵尸体的士兵们骚动起来,好几个人都走过去看那赤裸的女尸,然后是那个当官的。在看过之后,只见那当官的向那边摆了一下手,两个士兵立刻把那女人架起来推向那几具女尸。
女人也看到了地上的情景,马上拼命挣扎起来,愤怒的叫骂已经变了声音。
', ' ')('女人被推到女尸旁边,这一次是面向人群按倒下去。她扭动着身体,尽其所能地反抗着,但手被捆着,又有两个士兵按住,她无法防止耻辱的发生。
她跪坐在地上,一个士兵走到她的背后,把她的头向后扳过,夹在自己的裆下,迫使她的身子向后弯成一个弓形。大兵们淫笑着,由那夹着她头的大兵从上面向下伸出手去,一把便把她的旗袍撕开了,又几把扯碎了里面的小白背心儿,露出两只沉甸甸的乳房。当兵的把她的乳房抓在手里握着,揉得变了形。女人还在骂,当兵的把从她身上扯下的背心儿塞进她的嘴里,便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那悬官走过去,指挥两个原本按住她肩膀的士兵架住她的两腋,又叫另两个兵抓住她的脚,扒下鞋袜,然后把她的身子抬起来,自己则亲自动手将她的内裤脱了下去。
码头上,看热闹的人都不再喊叫了,静静地看着,只有士兵们还在无耻地笑着,骂着,羞辱着这个已经被剥光的牺牲者。
(四)
脱光的女人被放回地上,仍然由那个士兵夹住头,两腿呈八字形分开坐在地上,乳房被男人抓在手里。悬官蹲在她的面前,手顺着她的两条大腿内侧摸进去。女人扭动着,两条腿在地上乱蹬,也无济于事。
一个士兵从附近的树上用刺刀砍了一根树枝下来,又削成一尺来长的一根木棍,走过去递在悬官手里。悬官接过来,让那士兵把女人被夹住的头放开,女人挣扎着想站起身,才站了一半,就被士兵们重新按倒,分着两腿直挺挺地跪着。悬官把那木棍伸在女人裆里,由下向上一捅,那女人的身子向上一挺,木棍便少了一半在外面。
人群中传来一阵嗡嗡声。
女人被拎起来,转过身按倒,但她只能直直地跪着,因为两腿间插着木棍,她已经无法跪坐在地上了。
拿刀的士兵再次来到她的身后。这一次她不再挣扎,静静地把自己的脖子尽量伸长,等待着那最后的时刻。
钢刀像雪片一样闪着寒光,快速地掠过她的颈项,那颗挽着乌黑发髻的头忽然之间向前掉落下去,与此同时,白花花的光身子猛然向前跃起,伸得直直的跌落在地上便不再动。
文炳「啊」地一声,嘴巴张得老大,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人头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脖子上掉落。
那个军官走过去,抓着头发把女人被砍落的头拾起来看了看,然后交给一个士兵拿去挂在旁边的树上,自己又来到女尸的身边,用穿着大皮靴的脚踩在那女人圆白的屁股上前后蹬了几蹬,把那女人的光身子蹬得左右晃了几晃,然后又从她的腰旁用力踹了一脚。
那女人的身子软软地翻了过去,略为侧弯着仰倒在那里。悬官又走到她的脚边,左一脚右一脚把女人的两条腿向两边踢开,这才挥挥手,领着手下离去,那女尸的身边立刻围上了一大群人。
文炳气呼呼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看着窗户,心里的痛苦无以言表,只是不停地握拳、挥拳,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那些当兵的打跑似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批插着亡命牌的犯人被押到甲字码头来砍头,大约四、五个,都是男的。接着便是两批用绳子串着押来枪毙的,加起来总有三十几个。
整个早晨,码头上枪声不断,成批成批的人被捆了来枪杀,人太多了,滚到河里都冲不走,从河底堆起来,又从水面上露了出来,一直到日头升起老高,成片的枪声才渐渐平静起来。
「文炳,文炳。」师娘在下面喊。
「哎。」文炳赶忙下了楼:「什么事?」
「家里没菜了,去买些菜来。」平时这也是文炳的事,所以文炳接过钱来,转身便走。
「等等,把这个带上,别让人家当红带客抓了去。」师娘把那悬官给写的条子递过来。
「我不要。」文炳厌恶地说。
「混小子,没这个,叫人家拉去嘎崩一下就完了。」师父骂道。
「死就死呗,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文炳道。
「胡说,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贪生,说什么死呀死的,拿着!」
文炳无耐,接过条子放在口袋里,顺手拎过一个小竹篮子,转身走出门去。
卖菜的地方不远,顺着正对甲字码头的甲字码头街走过去便是。文炳不愿看到那些尸体,更不愿像街上那些人一样争先恐后地去参观那几个女人赤条条的裸尸,但甲字码头是必经之地,他只能十分不情愿地来到码头边。
在这里,空气中满是血的腥味儿,间或还有人粪尿的臭味儿,被枪杀的人都被推在河里,只有那几个被砍头的,还有女人们的尸体依然躺在码头上,女人们都精赤着下体,暴露着女人最隐秘的地方,大小不等的木棍树枝塞在她们的阴户中,直撅撅地露出半截儿。
文炳只看了一眼,便感到一阵阵的撕心裂肺,扭过了头,想赶紧躲开这地狱一样的地方。
才到甲字码头街口,便又被一阵人流堵了回来,几个荷枪实弹的兵一路把人推搡着赶到路边,文炳又被挤回到码头上。再往
', ' ')('后,便看到一群兵押着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走过来,他们都是学生打扮,七、八个女的穿着白衫黑裙,留着短发,一路走,他们一路向人群诉说着:「我们都是学生,我们是好人。」
来到码头,看到地上的尸体,学生们明白了,立刻高声喊起来:「打倒资本家!工人万岁……」
当兵的听见,一边骂着不让他们喊,一边用枪托殴打他们。
队伍在离河岸一丈来远的地方停下来,一个当官的指挥着,把十几个男学生推推搡搡地赶到岸边,然后在每人的脑后打了一枪。只见空气中爆开十几朵红色的血花,那些学生们向前一扑,便径直扑到河中,落在已经从河中露出老高的尸堆上。
当兵的看到码头上的女尸,一个个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瞪得像铃铛一般贪婪地看着,然后转向那些女学生。女学生们知道等待她们的是什么,见士兵们向她们走进,一齐骂起来,多数女学生的眼中都流出了羞愤的泪水。
但丘八们都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哪管得了那么多,呼啦一下子便围上去,把女孩子们扭住了。
(五)
女学生们在士兵们挟持下尖声叫骂着,伴着那叫骂的是士兵们的下流淫笑和裂帛之声。一件件白上衣被撕裂,一条条黑布裙被扯落,数分钟之后,女学生们已经只剩下一丝不挂的玉体。她们瑟缩着,用手捂住自己刚刚发育成熟的乳房,捂住自己失去遮挡的下体,互相挤在一起,泪水流满她们美丽的脸颊。
那当官的贪婪地看着一个个赤裸的玉体,然后,拉出其中一个,用手枪指着她:「把手拿开,让老子们看看。」
「……」那女孩子流着泪,把头厌恶地扭在一边。
「自己把手拿开,让老子们看清楚了,老子给你死个痛快,不然的话,就先叫拿什么东西在你的小屄眼子里插,让你出够了丑才杀你,你信不信?」
「……」那女学生还是没有回答,但显然有些犹豫。
「那好吧。来呀,帮帮她,活着玩儿才有味儿呢。」悬官一摆手,几个当兵的便扑上去,其中一个已经拾了根树枝过来。
「别碰我!」女学生像躲避瘟疫一样向后退着,双手已经离开了自己要紧的地方,准备把靠近她的士兵推开:「我自己来。」
当官的示意手下暂时止步,然后看着那女学生。
「你们杀吧!」女孩子把手放在身侧,让自己两颗红红的小奶头和小腹下的黑毛都露出来,然后闭上一双秀目,任泪水从眼角流下。
「哪那么便宜?」那当官的说道。
「你!」女学生气愤地睁开眼睛,怒视着出尔反尔的军官。
「你什么?老子说过要看看,你还没让老子们看到呢。躺下,把腿分开!」
女学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按那军官的要求走向已经倒在地上的女尸边,头朝河水仰躺下去,两条瘦瘦的玉腿分开了,露出浓浓黑毛掩映着的窄窄肉缝和小小的菊门。
士兵们淫笑着,那悬官也淫笑着,又强迫女学生自己用手扒开阴唇,露出一个圆圆的洞口,这才让一个兵去行刑。
那丘八拿着长枪走过去,故意用皮鞋的鞋尖顶在女孩子的阴门儿上,再把枪口顶在女学生的脑门上。女学生没有躲闪,反而把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开,恨恨地看着那个准备夺去她生命的人,把一切诅咒都放在那目光中。
士兵把头向旁边一扭,一声枪响,女孩子的身了子跳了一下,两条半蜷着的腿猛地伸直了,两只手仍然还放在她自己的腹股沟处。在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凶,血从凶中流出来,一直流到她的发际中。
士兵们把女学生们一个一个的像这样枪杀了,码头上又多了几具赤条条的女尸。
丘八们仿佛还不过瘾,他们不知从哪里找了几根二指宽的竹篾条来,站在那里拨弄着几个女学生的阴户。
「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尸首!」文炳实在忍不住了,在背后愤怒地说道。
「嗯?」当兵的一齐转过脸来,凶恶地看着这边的人群。
文炳发现自己闯了祸,急忙低下头,假装数着手中的钱。士兵们没找到人,气哼哼地向着人群叫道:「怎么?都活得不耐烦啦?!」
然后回过头去,继续玩儿亵着已经死去的女学生们的阴户。
文炳钻进人群中,慢慢挤向甲字码头街,终于挤出人群,一个人向前走去。
到了平素卖菜的西街口,这里空无一人,一个菜摊子都没有,向四周的人一打听,有的说这种时候,谁还敢出来卖菜呀?有的说校弛北边的胡家坡路口好像还有卖菜的。
文炳只得继续向前走,城里四下不时响起杀人的枪声,每一声枪响,文炳的拳头便紧握一次,心里暗骂一声。
又走了近一里路,这才到了校弛,没想到,这里的人比码头上还多,好像也是个屠场。
文炳挤进一群一看,只见校场里的死人已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层摞一层的,算算能有几百人,最靠近校弛的是单独摆着的七具女尸。
', ' ')('如甲字码头的情形一样,七个女尸也都是衣衫不整。正中一个无头的女尸反绑着,全身的衣服都被剥得精光,两腿像骑马一样分着,露着两片厚厚的阴唇和插在阴户中的一块亡命的招牌;另外六个女尸是被枪杀的,无名无姓,直挺挺地仰躺着,裤子全都被扒到膝盖处,露着白花花的肚皮、大腿和黑茸茸的私处。
文炳心里骂着,转过身向北挤,挤出人群后再向北半里远便是胡家坡路口。
文炳想赶快买了菜回去,所以快步向前,迎面又被人挡住了。
只见又是一群兵押着三个人过来,这三个人都是粗布衣,两男一女,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没有捆,一路走一路哭求着:「老总,我们没干什么呀。」
「少废话,你们都是红带客,快走!」士兵们用枪托子在背后打着他们。
文炳知道,这又是被押着去杀的,不过,看着这三个人的熊样,可一点儿也不像文炳所敬佩的那些「红带客」。
嗯嗯M是这样,没错,既然你没异议,那就表示你同意了!我知道你明天没课,我早上九点来找你,你跟我去一趟实验室就知道了!现在,你就补眠吧,不吵你了!掰掰!」
说完,他倏地起身,推了推脸上那有点滑稽的大黑框眼镜,也不等我有任何回应,就像阿飘似地飘出我房间去了。直到他轻轻关上我房门后,我才回过神来,想起身去追他,跟他说我可没答应,但脑袋里却被他刚刚的话语搞乱成一团,什么女人的感觉?那是什么碗糕?真的会像他所说的,让我体会到这个碗糕的内容吗?哇咧!我是困昏了吗?在想什么啊我?一想到这里,还真的困到乏力了,看了看腕表,只剩一个小时可睡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睡饱再说吧!我翻身倒卧床上,努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囫囵地沉睡了过去……
还好我的生理时锺蛮争气的,一个多小时后我醒了过来,看了看打工时间也差不多了,晚餐也来不及吃,便赶紧冲到附近的便利商店接晚班。升上大三后,因为学校课程变少,加上想多赚点零用钱应付开销,所以我就找了个距离租屋处不远的便利商店打工。
这间便利商店的地点还算不错,所以客人挺多的,店长名叫王仲超,平时我们都唤他「超哥」,是个年约四十的近中年未婚男子,体格跟长相都不赖,戴了副没度数的眼镜,大概是想装气质吧?对客人服务态度还蛮标准的,只是对打工仔的脾气就差了点,老是对犯错的男工读生开吼,不过对女工读生态度就温和多了,训话会训成贼笑咪咪的,脸上活脱脱写着「色胚」两个大字。之前还听已离职的女工读生私底下流传,说超哥曾对她们毛手毛脚,只是我没亲眼目睹过,大概也只是传闻吧?我们店里轮班的女工读生有五个,男工读生加我也就三个,所以搬货之类的粗活,就落到了我们身上。超哥老是嫌我体力不好,搬运货物没几下就气喘如牛。不过除此之外,他对我还算客气,至少还没像对付其他男工读生般吼过我。
今晚客人不算多,物流车也来得早,所以超哥要离开前,便要另一名女工读生镇守柜台,由我负责去盘点刚进店的商品。於是我就拿着手持PDA,在店后仓库里逐一开箱清点新进货物。当我打开其中一个纸箱时,突然眼睛一亮,里头装的竟是一袋袋包装精美的女性内裤,以及各样款式与颜色的裤袜。裤袜倒还常见,性感女内裤我却还是第一次盘点到。我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只有我一个人在仓库后,便拿起几袋不同颜色的内裤,捧在手中仔细观察。这些内裤好像都是日本进口的,款式有分高、低腰,而且都是蕾丝镂空的,看起来还蛮性感的。我看着看着,脑海里隐约响起书獃张下午所说的那句「可以让我体会当女人的感觉」,突然间,我竟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呼吸也变得急速了起来。我将一件装着黑色低腰内裤的袋子在自己脸上摩娑着,还用鼻端嗅了嗅袋子,缅想起多年前偷穿女装的往事,心里还有股冲动,想将这件内裤买下来;或是偷偷夹带回家……这个念头一萌发,我的理智立刻恢复过来。我可不想为了偷一件女裤,而毁了自己的名声跟前途啊!我连忙将内裤放回箱内,起身继续清点其他商品。等我盘点妥当,也依种类将货品放置到仓库架上后,看了看时间,也快到大夜班接班时间了……交班后,我换下了制服,走出便利商店。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多了。此时肚子突然觉得有点饿,我猛然想起晚上好像还没用餐,於是我就绕了个圈,走到距离不远的小夜市去吃了点消夜。解决了民生问题后,我便在夜市里随意逛逛,之前还没注意过这个夜市里卖女装的摊位,但今晚当我经过为数不少的女装、饰品、内衣裤的摊位时,我都会刻意放慢脚步,偷偷打量这些看起来既精美又亮眼的女用衣着。原本我以为「变装」的欲念早已从我的意识里消褪了,但是此刻我才恍悟,原来这个欲念只是被家人跟我自己强自压抑,可却从未烟消云散过啊!我越想越不安,又鼓不起勇气购买这些让我怦然心动的女装,只得加快脚步,迅速离开这个让我脑海里的欲念开始蠢动的夜市。
回到宿舍时,只见穿着一件汗衫跟四角大内裤的冠伟学长,满脸
', ' ')('倦容地斜躺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喝着破看电视,茶几上还有好几罐东倒西歪捏烂跟尚未开封的破,看来他今晚还喝得不少。他茫然的眼神似乎瞄到我回来了,便摇了摇手表示打招呼。我问他书獃张有回来吗?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看来书獃张今晚大概又窝实验室了。冠伟学长好像心情不怎么优,前阵子曾听他自己提起,说他马子跟他分手了,工作也不怎么顺利,可能双重打击下,让他变得越来越颓靡了。我也不晓得怎么劝慰他,只能跟他道声晚安后,便进房拿了换洗衣物,到浴室冲了个凉。等我走出浴室时,还瞥见冠伟学长躺在沙发上,走过去一看,竟然醉到昏睡过去了。我便帮他把电视关了,又回房拿了件小被单披在他身上。忙乎完后,自己也觉得困了,走回房里倒卧在床上后,还来不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就呼噜呼噜地睡翻过去了……
一夜无梦,没有课的周二,本来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可是今天早上,我却被人猛然摇醒。混混沌沌地张眼一瞧,只见书獃张的大脸贴在我眼前傻笑,害我睡意瞬间全消。我撑起上身,揉着眼睛问道:「现在几点啊?」
「差十分锺八点半!」书獃张看了看手表,满脸装殷勤地对着我直笑。「齁!不是说好九点吗?不对,我昨天也没答应你啊!搞什么飞机啊你!」「有啦!有啦!你昨天答应我了!等你清醒些就记起来了!嗯嗯!我想说早点来接你,先去吃早餐,再到学校去咩!如何,我对你不错吧!嗯嗯?」
我打着哈欠,起身伸了伸懒腰,书獃张太了解我个性了,他也不多说什么,净是用傻笑的一号表情对付我。我看着他耍无赖的模样,却也只能叹了口气,先把他推开,迳自走到浴室盥洗一番。刷牙时我思忖着,看来这个实验是避不开了,反正就当作再帮书獃张一回吧!只是如果看情况不对,得机警些闪人,免得又要被电到该该叫了。
等我走回房间换好服装后,走到客厅却只见书獃张正在收拾茶几上的破罐,冠伟学长则早已不见踪影了。书獃张也听我提起过冠伟学长最近不顺心,所以也只对我摇摇头苦笑一下,我连忙过去帮他一起清理客厅。恢复原状后,我便跟他一起走下楼去,到附近早餐店用餐。当我吃着蛋饼配奶茶时,我还边询问着书獃张到底这个实验的内容为何,可书獃张却只啃着他的麦香鸡汉堡,摇着头说现在说不清楚,等到了实验室后,自然会跟我说明。他只大略的跟我说,这个实验跟上回我被电得很惨的实验很相似,不过仪器方面就差距甚大了,因为这次的仪器是他教授看了他之前那失败作品后,觉得颇有研究的价值,所以就以他的名义,申请了学校内部;以及国科会的全额补助,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所制造出来的精密仪器,因此这次绝对不会再电得我哀哀叫了。听了他的说明后,我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想想反正待会就知道了,所以我也就不再追问,专心吃完早餐后。便跟书獃张一起走路到他距离不远的学校。
当然,此刻的我就算敲破脑袋仔细思量,也绝对料想不到这个实验,竟会对我往后的人生,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我已分不清身处现实还是梦幻;虚拟还是实境了……
一个身材黝黑壮硕的全裸男人,正扑压在我一丝不挂的娇小身躯上,疯狂似地啄吻着我的粉颈,而我下半身那有点陌生的的淫靡肉穴,正被一根又粗又硬的火热阳具激烈进出抽插着,小小的房间内回荡着男女肉体交欢时,所发出的噗哧声响,床铺摇晃得十分厉害,我紧抱着那个不知名的陌生男子,抽慉不已的双脚,一下子朝天抬得老高;一下又承受不住地环夹着他的腰部。这个男人体力还持久的,他应该已用各种姿势肏了我一个多小时了吧?害我原本激情的叫春声也喊到没力了,我紧皱着眉,嘴巴微张着大口呼气、吸气,鼻端跟喉头还不时发出哼哼哈哈的喘息声,似乎这样才能稍微舒缓我那被干得舒麻酸软的女性器官,在被外物狂暴侵入的体内深处,传来阵阵夹杂着痛楚与酥爽的销魂感;还带了股被电殛般的强烈失禁感……
那动作粗暴的男人边肏干着我,边啃咬又吸吮着我脖颈上的肌肤,我被他这狂种草莓的猥亵行径,挑弄到情欲更加高涨,敏感的躯体不住地抖动着,而他还更进一步地低声嘶吼着:「干死你!干死你!爽不爽啊?嗯?爽吗?骚穴爽不爽啊?」
我根本没法回答他,因为此刻我早已爽到穹顶了,阴道肉壁上已开始不停歇地喷涌出,热呼呼地迎合着那根左突右刺的坏家伙,意识也渐渐模糊,灵魂好似轻飘飘地往天际跃腾而去。他那粗大的阳具,大概也被我的与紧缩的抽慉弄到受不了吧?突然间他大吼一声,随即身体整个贴在我身躯上,硬梆梆的顶到了底,又烫又热的精液从龟头前端狂泄而出,直喷到我的体内深处,浇烫在花心上,爽得我娇嚎连连地浑身颤抖着,双腿死命地挟着他的臀部,十指拼命地掐捏他的背脊,不受控的耷拉口涎从嘴角淌流而出,喉头发出一阵阵荷荷作响的气音,我翻着白眼紧紧拥抱着这名在我体内的男子,感受着男女性爱最惊心动魄的终极高潮时刻……
那男人趴在我身上喘着大气,回过神来的我,明显地
', ' ')('感受到他仍插在我下体里的,正迅速地垂软,失去了先前侵犯我下体性器官的力度。我扭了扭身躯,那根泄了气似的阳具,便顺势溜滑出了我的屄穴。他翻过身在我身旁躺平,右手抚摸我的头发,左手还不安分地揉捏着我丰满的一对乳房,我拨开了他的手,把脸侧向另一边,交叉着双脚,用摩擦下体裂缝的方式,想挤弄出他射在我体内的精液,眼眶却不知怎地盈满了泪水,一股莫名的伤心失落感袭上心头,惹得我不争气地低声啜泣了起来……
激情过后的我,终究还是分不清,眼前这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幻;是虚拟还是实境……
※
「这次又是什么怪咚咚啊?」
我打量着书獃张递给我看的几张A4尺寸放大照片,画面内容都差不多,是从各个不同角度拍摄一台模样像似人体工学式的银色宽大按摩座椅,上头接满了许多管线,两边扶手罗列着很现代感的显示蜂巢状面板,椅子后方则放置着好几座橱柜大小的电子仪器。我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这张座椅有啥特殊处,信手翻阅后就还给了书獃张,还捉狭地问道:「你打算开发新式按摩椅啊?」
书獃张边将照片收入牛皮资料袋;边摇着头说:「非也,非也!这台机器可是会改变历史;震惊全世界的重要发明咧!」
我耸耸肩;摆了摆手,顺手将背包扔到桌脚,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躺平在自己的床上,漫不经心地问他:「就算是噜!那跟我没关系吧?我可帮不上你的忙……」
「当然有关系啊!阿文,你非得帮我这个忙不可!」书獃张坐在我书桌前的铁椅上,拍了拍牛皮纸袋后,语气正经八百地对我说:「我正式邀请你,来当我这台伟大机器的特别实验者!」
「拜托喔!又来了!呿……」我翘起了二郎腿,语气很不屑地说着:「你忘了上次,你找我帮你搞那个什么人脑开发的实验,害我差点被你那台烂仪器电死的事了吗?这次可别再找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就算我们邻居多年,我也很够义气了啦……」
「这次不一样了啦!上回那组仪器是程式跟电路配置出状况,这次这台是我跟教授一起合作制作的,加上有高科技的人工精密电脑座椅协助,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纰漏了啦!阿文!拜托!再帮我一次啦,拜托、拜托……」
我躺在床上斜瞥着书獃张对着我双手合拢请托,脸上紧张到冒汗的模样,心里暗自嘀咕着,这次就算打死我,也绝对不答应帮这个忙了……
我的本名叫做徐祖文,认识我的人都习惯叫我阿文,家住台中县某个规模中等的乡镇。跟我年纪一样大的书獃张,本名叫张书轩,是从幼稚园开始就玩在一起的邻居童伴。长大后,我们也都一起离家北上念书。只是书獃张成绩比较好,考入了蛮有名气的某国立大学电子工程学系,而我则是勉强混入一间私立大学的国际贸易系,大一时我们都入住学校宿舍,但因我们两人的学校距离还算蛮近的关系,所以升上大二后,我们就相约搬到校外租屋同住。透过我直属学长许冠伟的力邀,我跟书獃张就搬到了市区某栋四楼公寓的顶楼三隔间雅房,与冠伟学长分租同住。冠伟学长去年刚从学校毕业,幸运地在附近找到某间报关行就业,由於另外两名同届室友都在毕业后搬走的缘故,所以就把我跟书獃张找去当新室友,这层楼面积还算大,每个人除了各有一间五坪大的寝室外,还共用一套卫浴跟小厨房跟客厅,设备也还算齐全,更重要的是,长年定居海外的屋主,跟冠伟学长有亲戚关系,委托冠伟学长顺便管理房子,所以冠伟学长转租给我们的租金非常低廉,因此我跟书獃张住进来后,一转眼也就一年多了……
升上大三后,脑袋不错的书獃张,被他校内某个研究人工智慧的老教授相中,破格擢用他担任以往只有硕士生才有资格的研究助理,等於成了准硕士生。书獃张也没辜负他教授对他的器重,开学后几乎都早出晚归地泡在研究室里,甚至有时就在研究室里住上好几天,就连寒假也窝在学校没返家,所以我也很少碰到他。过年前两天,我爸妈与书獃张的双亲组团到大陆去旅游,姊姊跟姊夫也去趁年假跑去香港血拼了,因此我跟书獃张都没返乡。寒假快结束前,他突然跑来找我,要我去当他所设计的「脑电波实境化功能仪器」的实验者。我也搞不清楚这个仪器是干啥用的,有无危险性?傻呼呼的被书獃张骗去他的实验室,在身上贴了一堆连接电线的贴片,又戴上一顶安全帽模样的圆盔。结果有够凄惨,我被那台通电的仪器电了好几回,电到最后差点昏死过去,书獃张手忙脚乱地把我身上的贴片拿光后,我才算是捡回一条小命。后来书獃张跟我赔了好几次不是,还黯然地告诉我;他所设计的实验仪器,已经确定是失败作品了……
原本我以为书獃张大概不会再把我抓去通电烤肉了,没想到才过了三个多月,下学期只剩几周就要结束时,就在今天傍晚,我刚从学校回来,由於周一下午的两堂选修课挺乏味,让我脑袋有点昏沉沉的,打算先小睡片刻,再去便利商店打工。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书獃张坐在客厅堵我,我看他脸上显露出苦瓜表情,以我跟他多年的交
', ' ')('情,心中就暗叫不妙,连忙闷着头装作没看到他,快步往房间走去,书獃张却紧跟在我身后,我没法子把他拒於房外,只得让他进了房。他大剌剌地一屁股就坐到我房里唯一一张椅子上,我也只能坐到床边,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於是,他就从那个破旧的牛皮纸袋里,拿出了几张怪仪器的照片……
「我待会还要去打工耶!先让我补个眠吧!拜托、拜托!」我打算来个缓兵计,先让他滚蛋,等我睡饱了,再来想办法拒绝掉这件苦差事。
∩书獃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还是死赖活拖地坐定在椅子上,对着我又拜又托地,硬是要我先答应了他才肯离开。弄到我也烦腻了,索性把身子转向墙壁,侧着身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不干!不干!我已经帮过你的忙了,这次你就去找别人帮吧!」
话一说完,房里突然安静了片刻,我正纳闷着平日超鲁的书獃张,怎么这回如此轻易就放弃时,却只听得书獃张长叹了一口大气,语气沉重地缓缓说道:「唉~~亏我跟你都这么久的交情了,当年你还在那么多见证人面前亲口答应,当了我的新娘,没想到记忆里那温柔可爱的阿文老婆,现在竟然对有困难的老公这么绝情……」
「齁!」我听他越说越猛,连当年的往事都拿出来糗我了,一想起那件往事,直糗得我羞红了脸,终於隐忍不住转身盘坐在床上,双手抱胸怒冲冲地瞪着他,喊着:「臭书獃!你别再拿小时候的糗事来亏我好不好!」
说到这件往事,就得怪我那神经大条的姊姊徐旻雯了。我的家庭成员只有双亲加上我跟姊姊四口,小时候我母亲开了间进口服饰店,老爸常替她到港、日跑单帮,所以平时家里就剩我跟姊姊两人。家里则因房间少,所以从小我就跟老姊同住一间房,大我三岁的姊姊可能吃饱闲着吧?小学时老爱把我当洋娃娃摆弄,趁着家里没大人,就让我穿上她的衣服,还帮头发长到肩膀都没剪过的我绑两根麻花辫,或是弄根甩在脑瓜子后头的大马尾,有时候还会偷拿妈妈的化妆品,在我脸上实验化妆。然后再带着我出门,在住家附近闲晃。附近见状的邻居们,都笑说我们是一对姊妹花。更夸张的是,有着孩子王架势的姊姊,还常常招集附近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娃儿们,到我家里玩家家酒。玩到后来干脆玩起夫妻配对游戏,我就这样被我老姊出卖,配给书獃张当新娘子,拜完天地后,还被同伴们推着书獃张牵着羞答答的我,走进我跟我姊的房间里去「洞房」。后来书獃张还跟我坦承,那时候的他,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还真以为我是女孩子。那时候的我,被配对成书獃张的老婆时,心头其实也有点甜滋滋的。而且,老实说,我还真的有过想变成女孩子的念头……
一直到我小五时,有一天突然提早返家的老爸,意外发现老姊竟把我打扮成女孩,竟大发雷霆,用藤条狠狠把她修理了一顿,也顺带把我教训了一顿。老妈回来后,发现我跟老姊跪在客厅哭得唏哩哗啦,还怪我老爸大惊小怪。老妈说她早就知道我被老姊弄成女娃的事,只是她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游戏,而且我打扮成女孩还挺可爱的,所以也没在意。不过老爸却气冲冲地指着我,说我是徐家单传的香火,把我弄得不男不女的,以后要怎么指望我能撑持起家业?老妈被老爸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叹了口气,要我姊以后不可以再带我玩这个变装游戏了。从那次以后,我老姊可能被打怕了,所以也不敢再把我弄成女孩的模样。而童稚的我在第一次看到老爸如此发飙,之后又被他带去将长发剪短后,也只能尽量把想当女孩的念头深深压抑在心灵底层了……
只是我老姊当初这个玩洋娃娃的调教游戏却苦煞了我,这段性别错乱的往事,在之后的一段岁月里,竟变成了干扰我性别认同的记忆乱流。一直到我小六;甚至升上国中后,有时候还会趁着家里没人时,偷拿跟我同房的姊姊衣柜里的制服跟花裙来穿。可能被我姊搞得有点「娘」的关系,我的身材跟同龄男孩比起来,还真是小了一号,比较像是女孩的骨架子,所以我姊的衣服还能穿得下。直到我青春期「转大人」后,身形才慢慢有男孩子的模样,当时已就读外地护校的姊姊,则在老爸的授意下,入住学校的宿舍,并空出了房间让我独住。加上老妈开的服饰店聘请了女店员,并转卖起国内成衣,老爸也就不再常跑单帮了。所以爸妈待在家里的时间变多,我也就没什么机会偷偷变装了。
国三之后准备考高中的紧迫感,让我渐渐淡忘了这件往事。等到我升上高中后,之前念护校的姊姊,毕业后分发到北部某间大型综合医院当护士。姿色不错的她,没多久就钓到了同院的小儿科菜鸟医生,两人奉子成婚后,姊夫便自己出来在台北开了间诊所。原本我北上念书时,爸妈要我借住姐姐家,但经我坚持,加上诊所距离我的学校还挺远的,所以也就作罢了。只是有时姊姊会跑来探望我,偶尔我也会搭车过去找她们雄。婚后育有二子的姊姊还是神经挺大条的,还常常提起以前的糗事,姊夫也曾当着我的面,听她转述过我被她弄成女娃模样的往事,害我窘到不行。所以大三之后,我也就比较少去她那边挨糗了……
高中时期我虽然试图透过打篮球、游
', ' ')('泳等体育活动锻炼自己的身材,但体型还是没啥长进,停顿在166公分的身高,让我在男同学面前抬头抬得挺累的。而我也只能尽量装man,跟班上的男同学称兄道弟,当时班上男同学流行上网收集色情图影,然后带到学校流传。我也不落人后的从网路上弄来不少「好料」,带去跟同学交流,还因此赢得了「A文」的封号,这才逐渐让我在同龄友人间摆脱了「娘」的形象。只是我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当青春期的我自慰时,我常常是看着从网路上下载的色情图影,幻想着自己是画面上表演高难度动作的AV女优,然后扭动着身躯,想像着自己是以被男人征服的女人模样,再狂打手枪直至喷发为止。这种绮丽淫乱的幻念,陪伴着我度过那段被家人抑制不准变装的苦闷青春期,或许也算是一种另类发泄法吧?
高中我考入一间排名中等的公立综合高中,因为距家不远,所以我还是继续住在家里.与我同班一直到国中毕业的书獃张,原本考上了中部最有名的公立高中,后来却放弃去就读,而选了个一样距家很近的私立贵族高中,原因是那个学校承诺给他三年免学费,每学期表现优异还加发奖学金,所以跟我一样住家里的书獃张,有时念书念到发慌时,还会跑来找我哈啦,言语间他还常提起当年我曾当过他「老婆」的糗事。更夸张的是,他不知道从哪打听来我有「A文」的不雅封号,老是缠着我,要我贡献一些「好康」让他瞧瞧。我拗不过他,又看他镇日被关在家里K书也挺可怜的,所以就用我的电脑放了些收藏品给他解解馋。没想到他竟看上了瘾,每回来我这儿,就拉着我放妖精打架给他观赏,还特别锺爱东洋味的。麻烦的是,我还得陪少爷看片,两个人挨在小小的书桌前看咿咿啊啊的画面,生理反应一起,又不能大剌剌地解决,真是冏到最高点了。
不过说也奇怪,对这个很会念书的书獃张,我除了有种脑袋不如他的钦羡感之外,潜意识里我对他竟还隐约有种无法言喻的莫名情愫。大概是脑海里还残存着当他老婆的甜蜜记忆吧?从小我就被他一路吃定,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我都乖乖地陪他去完成。如果他开口拜托我,我也都尽力帮忙,只是,被他那失败作品狂电后的我,对於他这次的请托,实在是不敢再答应了。可没想到,这死书獃子竟然又提起当年的糗事,看来是想用这招来胁迫我点头了……
我边回想着那段酸甜交揉的童年往事;边思索着要怎样打发这缠黏不休的书獃张,却只见书獃张神定气闲地闭上了眼睛,对着我大摇其头,嘴里还自语似地喃喃说道:「非也,非也!阿文,你真的误会我了……」
说完,他双眼突然一睁,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语气兴奋地喊着:「你知道为何我不找别人;却一定要找你做这次实验的原因吗?」
我被他夸张的模样唬愣住,双手不自觉地垂下,正想开口问他搞什么东东,他却先接了腔:「因为这次的实验是特地为你量身订做的啊!非你莫属的实验,你怎么忍心拒绝呢!」
「见鬼了!」我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什么非我莫属的实验,这个书獃张也太会掰了吧。
只见书獃张伸出了右手,对着我戟指说道:「阿文!老实说,你应该曾有过想要当女人的念头吧?」
「呿~~乱、乱扯淡,你说什么鸟蛋话啊……」我被他这么一指,就像是在便利商店偷东西被抓包的心虚小贼般,想要辩驳,语气却无力的让我自己都说不下去。而书獃张却还是保持着名侦探柯南宣示「真相只有一个」时的姿势指着我,坚定而有力地宣告着:「现在,我这台伟大的仪器,就能让你体会当女人的感觉!这样说,够清楚了吗?嗯?」
我还真懵了,这个书獃张神经病似的宣示,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连话也接不下去,只能圆张着嘴,看着他晃动的食指,心里有股冲动,真想把他那根嚣张的指头狠狠咬下去……
「这、这、这些设备真的安全吧?这次你要是再电我的话,我一定跟你绝交啊!」
我身上贴了一堆跟上回实验时相同的贴片,左手指端还夹上了老虎夹似的怪设备,更惨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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