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修走后,偌大的别墅寂静无声。新雇来的保姆是一个很会偷懒的女人,她懂得避开监控死角偷懒,等男主人回家之后再假装勤快。
梁佑祈重新脱力坐回床上。
地下室,地下室,地下室。
这个词在卧室的外面曾出现过无数次,每次白修谈论这个事情的时候情绪都很失控,和在自己面前的温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本来对地下室这个词一点都不好奇。毕竟白修是白修,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可每当他不小心的惹这位温柔爱人生气的时候,门外总能传出“地下室”这个高频词语。
梁佑祈捏紧了衣角,又慢慢松开。他用胳膊费力的支起身子,爬到床边的轮椅上。
往日自己想上厕所的时候,都会按下墙上的铃,那个女人就会总舒适圈跳出来一路小跑哒哒哒的进入卧室,推着自己去卫生间。
但是男女有别,毕竟他是个男人,且双性的畸形身体更让他在女孩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梁佑祈坐在轮椅上,两条腿无力的搭在脚踏板,用手转着轮椅的控制盘慢慢的移到门口。
轻微的嘎吱声并未引起保姆的注意,梁佑祈屏住呼吸一边看着在楼下低头玩手机的保姆,一边慢慢控制轮椅往电梯那移去。
电梯门缓缓开启又缓缓合上。
梁佑祈坐在电梯里,心跳的的飞快,他指尖颤抖的按下负一层的按键。这几秒无比的漫长,梁佑祈的心跳的飞快,紧攥的手心都有些微湿。
在微弱的叮咚一声,门轻轻的在梁佑祈面前打开。
走廊很短很黑,梁佑祈坐在轮椅上摸索着墙壁上的灯,啪的一声打开。
整个地下室倏地亮起,灯光迅速的侵蚀照亮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整个世界在他的面前点燃。
走廊尽头的墙角,安放了一个巨大的铁质笼子,离远看去笼子里似乎有一个人影。
梁佑祈咽了口口水看着面前这一番景象,不由得有些害怕,转身就要驱动着轮椅离开这个让人心慌的地方。
“梁佑祈……?”
身后响起一个试探的,欣喜的男人声音。
梁佑祈身形一颤,扶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一顿,僵硬的背对着对方,看着紧紧闭合的电梯门,离自己又远又近,巨大的压迫感袭来让后背不由得激起一阵湿汗。
“梁佑祈?真的是你吗?”
那个男人再次开口,梁佑祈微微皱眉稍加思索,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无比熟悉。
梁佑祈憋着一口气心跳的飞快,耳边全是自己心跳声,他指尖颤颤地按了下去,在后面男人的注视下慢慢转身。
男人剃着干净利落的板寸,穿着羊毛衫和制服裤坐在笼子里,两只手搭在笼子栏杆,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梁佑祈,救我出去,快点!”武鸣略有狼狈,他烦躁的伸手擦了一把脸,擦下脸颊旁边的血迹。
梁佑祈歪头坐在轮椅上,面前的脸被擦拭掉了血迹。他痛苦的皱眉捂着神经痛的脑袋,记忆纷沓至来这才想起来对方是谁。
-你是?学长?
梁佑祈的表情有些动容,看起来很是期待。
武鸣一愣,明显对对方的反应有些吃惊。
“你不认识我了……?”
-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有些记不太清。
梁佑祈费力的比划着不太熟练的手语,面容焦急。
面前这个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忘,这可是他暗自喜欢好久的学长,喜欢好久想前辈武鸣。
-你怎么了?
武鸣语气温柔了些许,像是蛊惑圣子堕落的恶魔。
“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叫白修,佑祁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他说我们是爱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