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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店大楼后面的露天温泉区。
雪虽然停了，但室外只有零下五度。从暖气充足的酒店来到外面，玻璃门刚一推开，顿时就被迎面而来的寒意赶走了困倦。
季明礼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披着一层浴衣光脚踩着木屐鞋倒也不觉得冷。但他担心贺文彬会被冻到，就关切地问：“总经理，要不要我帮你取杯热水，外面好冷。”
“不用，等下到温泉里就好了。你如果口渴，那边的亭子里可以点饮品。”
他们来到最靠近里面的温泉池。由于是淡季，温泉里基本看不到什么人，放眼望去，只有袅袅雾气笼罩着初冬的雪。
贺文彬指了指离他们十米左右的一处造型古朴的竹亭，“第一次在冬季泡温泉的人大概率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头晕。要是觉得难受，可以在那里面的冰箱里免费取专用包装的冰敷。”
季明礼好奇道：“直接把脑袋埋在雪堆里不行吗？”
“雪会冻伤皮肤。”贺文彬很仔细地为他解释：“这里的温泉一般在39-43摄氏度不等，在这种温度的水里泡10分钟左右就需要上岸休息一次。如果不做缓冲就直接接触零度以下的雪，100％会造成表皮挫伤，严重一点则会毛细血管直接破裂；要是血管破裂的部位是头部，那会非常危险。所以酒店提供的冰敷并不是真正的冰块，而是专用冷凝液，温度在4摄氏度左右。尽可能减少体感温差，贴在额头上会比较舒服。”
“原来如此。”
季明礼脱掉自己的浴衣，小心翼翼地寻到一处灯光稍微亮些的地方，才跟着贺文彬一起下到水中。他特别喜欢总经理说这些话的时候侃侃而谈的样子。毕竟总经理平时除了工作之外，几乎不会一次性跟他说上这么多句话。
夜色很美，四周很安静。
季明礼站在最浅的岩石旁边，眉头紧蹙。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下到水里面，为了能转移注意力，季明礼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要落在正下方。
“那边的水温会稍微低一些。”贺文彬以为这里的水对他来说太烫了，于是伸手指了指更靠近竹亭的一侧。
“没关系，这里的温度刚刚好。”
季明礼一顿，侧过头看了过去。只见贺文彬整个人都埋进水中，正半依靠着身后的石板，只露出下颌以上的皮肤，很享受地闭着眼睛。
季明礼长呼一口气，“其实……我不太喜欢水。”
他的目光缓缓落向水波下面莹白的肌肤，停留了一阵，顿时就感觉刚才还紧绷的呼吸一下子缓和了不少。他又学着总经理的样子半躺下，笑道：“泡温泉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有贺文彬在旁边，就连水都没有那么讨厌了。
季明礼转过头，偷偷看贺文彬。
他刚才趁着总经理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把那包情趣道具丢进了更衣室里面的垃圾桶里。
也许前路还远，但季明礼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至少他们从前可没有机会像现在这般轻松地在一起相处。
“你要是想喝酒就随意点吧。”贺文彬见他脸色红红的，还以为是泡温泉热着了，就道：“那边有冰啤，鸡尾酒，特调……”
“我喝柠檬茶就好啦。”季明礼忙打断他，“总经理，虽然我酒量还不错，但我的确不是爱喝酒的人。”
“我也要一杯……”
他话还没说完，季明礼就立马修正：“不可以，总经理只能喝热饮！”
贺文彬懒得因为这种事和他争，索性点点头由他去了。
季明礼刚打算上岸，就听到几名年轻女性说话的声音在他们的不远处响了起来。
雪山附近的天然温泉基本都是混浴，他俩下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穿，那女性自然也是全裸……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借着月光，女孩子柔软丰满的乳房仍旧能看得清清楚楚。
岛国本土的大部分女孩们倒是对在温泉里赤裸这件事不怎么在意，毕竟要是连这个都在意，那就干脆别来了。
季明礼不是故意要看，但目光刚好就扫了过去，和走在最面前的女孩碰了个照面，于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我去买饮料。”
贺文彬理都没理他，踏着台阶走上岸边，顺手抓过浴巾就裹在身上。
季明礼反应过来，忙尴尬地转过身，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摸了摸自己略微潮湿的头发，心想，刚才贺总难道是生气了吗……
正想着，贺文彬就带着两杯一冷一热的柠檬茶回来了。
季明礼笑盈盈地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杯，趴在岸边喝了一大口，感慨道：“果然，冰镇柠檬茶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可惜这一杯里茶的味道稍微浓了点，我喜欢柠檬更多一些……”
贺文彬不咸不淡地说：“有的喝就不错了，挑三拣四。”
“总经理，你别生气，我刚才不是故意要看她们的。”
“季总监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混浴式温泉，你完
', ' ')('全可以大大方方地看，如果觉得距离太远，还可以直接走到跟前去明目张胆地看。”
岛国的女孩子们都是很开放的，很多人都在温泉里找一夜情的对象。毕竟混浴场里身材最无法骗人。贺文彬又十分“好心”地接了一句：“假如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你今天晚上就不用一个人睡了。记得对女士温柔一点。”
这种语气……季明礼特别想逗他：“总经理，你怎么知道美女们就一定喜欢温柔的？万一被人就好粗暴那一口呢？”
贺文彬脸色一红，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脸红什么呀，难道总经理没看过成人录像？去年岛国的强制系AV题材占总内容的70％以上呢，说明主流消费群体还是更偏向于粗暴性爱……”
“我当然看过！”贺文彬有点羞于讨论这种话题，连忙打断季明礼的滔滔不绝。
前些日子弄情趣用品的市场调查，贺文彬认真做了不少功课，所以他这一次终于可以底气十足地帮自己辩驳两句：“精神消费产物一定伴随着或多或少的艺术化处理，和现实完全是两码事！”
“还有，温泉那么热，脸当然会红。”他抱着热饮转过头去。
季明礼眨了眨眼睛：“总经理有喜欢的女优吗？”
“……没有！”说实话，以贺文彬那种快进式的看法，估计整个片子播完了他都不知道女优脸长什么样。
“真的吗？我还以为总经理会特别喜欢泷泽萝拉那一款，或者最近大火的二次元脸女神初音未来……”
“你还真是阅片无数。”
贺文彬特别想把季明礼按进水里让他赶紧闭嘴。
“并不是。”季明礼很诚恳地说：“我也只是多年前看过几部而已。毕竟比起消费精神产物，我更喜欢真枪实弹。”
“……”贺文彬听到最后一个词，不知想到什么，耳朵也很快就涨红了。
“而且，总经理，你经常来岛国泡温泉，不也看过不少么。咱们彼此彼此吧。”季明礼忍不住嘟哝着。
“我可不是你，总被下半身支配。”贺文彬轻哼。
“但重点是，她们也会看你！”
对，这才关键。他的总经理赤裸着身体被那么多陌生男女围观过了，季明礼光一想起来就醋海翻腾。
贺文彬道：“那又怎样，说得好像你没看过似的。”
他放下手里的热柠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顺便，岛国这边有一种风俗叫泡泡浴，在女方自愿的前提下，客人可以做任何事。如果你有兴趣，马路对面就有一家会所，现在还在营业中。这种服务的价格比较高，我就不帮你预付了，走的时候记得拿上票据。”
季明礼简直恨不得直接把他的嘴捂住，“总经理，你怎么总是想要把我推给别人？”
“难得到岛国来一次，就当是对你之前努力工作的奖赏了。你本来需求就比一般人大，想去就去吧，不用担心钱的事。”贺文彬淡道：“风俗场所的女孩技术很好，花样也多，一定可以满足你。”
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
季明礼狠命喝了一大口冰饮，想要和他解释：“总经理，我不是那么随意的人，我只对你才……”
“才怎样，才想上我吗？”贺文彬淡淡一笑，“你的下半身能对我一见钟情，自然也可以对别人一见钟情，不多试几次怎么知道。”
贺文彬那样冷淡的眼神，那么无所谓的口吻，仿佛直接在他火热的心口里倒下来一捧雪，冻得血液都结了冰。
季明礼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对不起，总经理。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后会好好控制自己的。”季明礼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勉强笑了一下，“我去帮你拿块冰毛巾。”
他有些狼狈地往岸边走去，不让自己眼底的落寞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
贺文彬看着季明礼仓皇离去的背影，心想被逼上床的又不是你，你还委屈上了。
他泄愤一般伸手拍了下面前的水，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好像自己刚才那句话是说得重了些，万一季明礼不告诉他学滑雪的地方了怎么办。
贺文彬有点后悔刚才自己逞一时嘴快，于是在季明礼回来的时候，他接过冰凉的毛巾后，还是跟季明礼说了句抱歉。
季明礼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贺文彬竟然会跟他说抱歉这两个字，难道在贺文彬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的感受的吗……
他刚有些开心，就听贺文彬问出下一句：“季明礼，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滑雪的事？”
“哦，哦……”季明礼心道果然，自己这自作多情的毛病得赶紧改改。
话题顺利切换，气氛也终于轻松了下来。
“总经理，教我滑雪的老师，已经过世了。”季明礼叹了口气，“或许你很难理解，但我其实并没有像你一样热爱这项运动。”
贺文彬静静地听着。
“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只把业余爱好当成一种技能。
', ' ')('而对我来说，这却是我生存的本能。”
贺文彬终于抬起眼睛，认真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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