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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贺有时候在想,要是没有沈笑,那该多好?
要是没有沈笑,他的人生会不会就不这样暗淡,他也不会成为可有可无的人。
“哥,你在想什么呢?”
沈朝贺咬着笔头正这样神游时,一道暖洋洋的气息散落下来。
他抬起脸,沈笑笑颜如花的脸蛋映入眼帘。
“哥。”沈笑甜甜的叫他。
“怎么了?”沈朝贺收回思绪,问他。
“我问哥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沈朝贺低念了一句,视线略微落到空白的数学题上,“这不摆着吗,做数学…”
“我看看,”沈笑凑过来,仔细看了一下,说,“哥你好厉害,都做到这里了…我还在前两节呢…”
沈朝贺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好像笑了一下。
笨鸟先飞。
尽管他如此努力,可结果呢,考的好的始终是沈笑。
谁叫沈笑聪明呢?
“好了,哥,先别管这恶心人的数学题了,”沈笑眼角一弯,甜甜的笑,“学校门口新开了家麻辣龙虾店,听说特别正宗,咱俩去吃吧。”
“我还要写作业。”沈朝贺说。
“别嘛,”沈笑拉他的袖子,“哥,我们去吧。去吧,去吧…好不好?”
沈朝贺看着沈笑。
沈笑长得可真是好呢。
一个大男生像个小姑娘一样撒娇也不叫人慎得慌,觉得娘炮兮兮的…
真不公平啊。
“行啊。我们去吃吧。”沈朝贺开口,嘴角扯了一下。
“太好了!”沈笑笑得花一样,他看着沈朝贺,声音甜甜的叫沈朝贺,“哥。”
“嗯?”
“你真好。”
沈朝贺看着沈笑笑了一下,“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哥呢?”
…………
沈朝贺从梦里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他…又梦见了。
梦见从前。
侧身打开了床头灯,沈朝贺翻出了一支烟,“咔哒”一声点燃后凑到了唇边。
烟雾升腾。借着昏黄的灯光,沈朝贺往窗外看去。
天色昏黑。
天还没亮。
为什么最近总是梦见这些?是因为他要回来了吗?
沈笑,要回来了。
……
“喂…”
“…嗯,我知道了。”
沈朝贺知道沈笑回来的消息,是在他接连做了几天那种梦的一周后。
父母打电话让他明天去参加沈笑的接风宴。
接风宴订在全市数一数二的好酒店。
沈朝贺勾了勾嘴角,像是笑了一下。
真好啊。
数一数二的大酒店。要花不少钱吧。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谁让是沈笑的接风宴呢?
…
得知沈笑回来的消息,沈朝贺的心不自禁又紧缩了几分。
他吞吐着烟雾,眼睛似乎没有目的的望着窗外。
沈笑。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回来?
…
三天后
不等下班,沈朝贺就跟上司请了假,换了一身衣裳,叫了一辆车,往接风宴所在的酒店去。
抵达会场时,宾客都来得不少了。沈母用眼神刺他,“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我上班…”
“上班?”沈母冷笑道,“这么努力怎么没见你谋得个经理做做?好几年了还是个混吃等死的小职员…”
沈朝贺:“…是…”
沈母冷哼了一声,抱着慵懒的黑猫转身走了。
沈父恨铁不成钢:“你呀你,什么时候能跟你弟弟学学!”
“…”沈朝贺闻言低下头,没有说话。
沈父别过眼去,也转身走了。
沈朝贺微垂着眼睫。
是啊,他怎么这么窝囊,怎么不知道跟沈笑学学呢?
…
沈笑未到时,因为挡酒,沈朝贺就空腹喝了好些酒。
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扛着沈母的冷讽,沈朝贺去了厕所。
吐了半天,沈朝贺肚里一阵紧缩,嘴里一阵发涩。
他捧些冰水洗了把脸,才又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男人。
平凡的眉毛,普通的鼻子,一般的嘴巴,脸型也不算特别精致…整张脸唯一出彩的就是那双眼睛。
狭长微促,眼瞳黑白分明,眼梢微挑,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看上去别有风情。
沈朝贺拿上眼镜戴上,又看镜子。这下,这个男人唯一出彩的眼睛也暗淡无奇了。
沈朝贺吸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洗手间。
可还没等转身,突然两条胳膊自他身后将他抱住,沁人的木香
', ' ')('溜进鼻腔。
沈朝贺一愣,听到一道低淳的男声自他身后传来:“哥。”
沈朝贺登时抬眼看向看向镜子里。抱住自己的男人一袭得体的黑色西服,剪裁处处透出奢侈。
头发墨黑,发梢微卷。
这么多年了,沈笑还是这么好看。
不,应该是更加好看。
年岁精致了他的眉眼与轮廓,光阴沉淀了矜贵与斯文。
沈朝贺嘴角勾了勾,像是笑了:“你回来了?”
沈笑叫他:“哥。”
仍旧是甜甜的声音,不同的是,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特有的低淳暗哑。
“嗯?”
“我好想…你。”沈笑的声音极低极缓。
沈朝贺微微抬头看向身后的沈笑:“哥也是。”
沈笑神情怔了怔,转而却笑了,“哥,你真好。”
“行了,可以松开哥了吗?”沈朝贺笑,“你小子,长这么高了,还比你哥我高些。”
沈笑连忙松开沈朝贺,往后退了两小步,听到沈朝贺打趣的话,竟像个十七岁的孩子,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了?”沈朝贺问他。
沈笑点点头,“嗯。”
“傻瓜。”沈朝贺嗔怪的看了眼沈笑,朝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我是你哥呀。”
沈笑微微一愣,转而又笑着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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