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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重阳节那日将心底的话都说了个清楚后,暖暖和容彻之间的情感是越发的火热,常常不顾他人的存在便开始浓情蜜意,好不恩爱。
看着眼前一脸春意的暖暖给容彻喂食着葡萄,容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俩要不去别的地方吃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暖暖有些害臊的红了耳朵,可还是将葡萄剥好,再喂给容彻吃。
“看不下去你走便是了。”容彻懒洋洋的开口说道。
容淳气的直跺脚,“不是你叫我来的,说是有事儿与我商议吗?”
“不用商议了。”
“哈?”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给你寻门亲事罢了。”又吃了一颗葡萄,容彻缓缓的说着让容淳抓心挠肝的事情。
“不是大事?行行行,不是大事,但是总得和我商议一下成亲的对象吧?”容淳满脸黑线,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朝中的青年才俊可不少,朕亲自给你挑夫婿,你还不放心?”
僵住了身子,容淳愣愣的瞧着容彻,“二哥你是认真的?”
“朕哪点不认真。”抬眸对上容淳不可思议的眼神,话说的虽云淡风轻却不掺一点儿玩笑。
猝然起身,容淳抖着声音轻声问着容彻。
“他知道了吗?”
“嗯。”
死死咬住下唇,容淳只觉得嗓子发干发涩,让她难受,“他去哪了。”
暖暖弱弱的说了句,“何公公去传旨去了。”
听罢,容淳满眼嘲讽,讥笑一声,“是去传长公主要嫁人的旨了么。”
“嗯,还有暖暖晋封淼嫔的旨。”
“好,真好。”低低笑出了声,容淳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跑了出去。
暖暖一脸担忧的看着跑出去的容淳,皱眉问道。
“阿彻真要把淳儿嫁给别人吗?”
抬头看了看容彻,暖暖又道,“你难道不知道淳儿她喜欢……”
话音未落,容彻便打断了她的话,“若是再不做些什么,他们再等个十年八年都不会有进展。”
“啊?”
暖暖一脸不解,容彻也没再多做解释,只是告诉她等几日就知道了。
***
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中。容淳赶走了下人,转身就趴在床上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她马上就要过生辰了,过完今年的生辰,她就二十了。别的女子在桃李之年的时候,基本都嫁做人妇、相夫教子了。
可她呢?
苦涩的咧了咧嘴,容淳凄凉的想着。
也是,她这具脏了的身子,还有谁能要她?
呆呆望着地面,容淳的思绪渐渐的回到了那个让她和何尚彻底撕破脸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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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么晚叫奴才来慈宁宫,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何尚垂首立在容淳的寝殿外,恭恭敬敬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你一定要同我这样讲话吗?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
“公主莫要这样,怕是越矩了。”
越矩?容淳气的冷笑,“我从小粘着你叫你尚哥哥你怎么不说越矩?我十三四还窝在你怀里,你满口叫着我淳儿的时候怎么不说越矩?还有我十六岁的时候,你趁我睡着偷偷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越矩?”
一步步走到他身前,容淳紧紧盯着他,“还有前些日子你把我搂在怀里,一遍遍的哄着我,说会守着我守一辈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越矩?”
停顿一下,容淳戚戚然的轻声道。
“偏偏在我从那段噩梦中醒来,真切的告诉你我的心意之后,你开始告诉我,这些都是你越矩了?”
“那时情况特殊,奴才……奴才也是为了公主才说那些话的。”将头垂的更低,何尚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成拳。
“所以,你还是想着我的,为了我好的,是不是?”
容淳抓住了何尚的臂膀,仰着头想要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可何尚却将脸偏了到一旁。
“你是不是觉得我作为女子太不矜持了,整天追着你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怕别人会乱说话?那要是我不再这样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冷着脸了?”
容淳满眼的激动,一脸期待的等着何尚的回应。
等了好久,何尚才慢慢回过头,垂眸瞧着容淳那因为激动而微红的小脸,低声叹了一声。
“淳儿…..”
“嗯!我在!”
不忍再看她,何尚微闭了眸子,将指甲狠狠的陷进掌心,决定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我不喜欢你。”
因为何尚叫她名字而开心的笑容因着这句话,生生的僵在了嘴边。兴奋的杏眼里的簇簇火光瞬间熄灭,一片死寂。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攥着何尚的衣袖,容淳慢慢摇着头,一脸的不相信。
“你说谎,不可能,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 ' ')('!你是喜欢我的!”说到最后,容淳几乎都是用喊的。
“我只把你当成了妹妹,从……”
“妹妹?哪个哥哥会趁妹妹睡着去亲她的嘴的!啊?”高声打断了何尚的话,容淳急急的反驳着。
深呼了一口气,何尚缓缓睁开眼,黑眸没有一丝情感的看着容淳。
“该说的都已经说清了,公主以后不要再纠缠了,奴才告退。”
用手拂去容淳抓着他衣袖已然发白的指尖,他逃也似的大步离开。
容淳想伸手再去抓住男人,可却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
“何尚。”
听着身后突然冷硬的声音,何尚心里一紧,收回了将要迈出宫门的腿。
“你是不是因为,因为……”容淳红了眼眶,紧咬着红唇,“因为我不是清白之身了,所以才这样对我的?”
健硕的身躯微微颤了一下,默了好久,男人才哑着嗓子回道。
“不是。”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等了好久,何尚都没有再答话,容淳心里又急又气,同时还有着深深的无助和痛苦。
随着时间的流逝,复杂的情绪渐渐将容淳缠的喘不上气,也将她心底里最阴暗的恶念尽数逼了出来。
她这么痛苦,她也要他一起痛苦!
讥笑一声,容淳收起了之前的无助,苍白冷漠的小脸尽是扭曲。
“也是,我和你说这些作甚,我清不清白又与你何干?就算……”容淳顿了顿,讥笑的更为放肆,“就算以后我跟了你,我这清白有没有不也都不重要吗?”
“因为何公公你,终究是个没把的太监。”
“而我就算被千万个人糟蹋过了,想来配何公公你,也是绰绰有余的很。”
说完容淳便笑出了声,眼里满是悲哀,眼前也模糊一片。
何尚被容淳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身上的肌肉紧绷的似要裂开一般,眼底则都是翻滚的怒火。
她知道说什么会让他难受!她说的这几句话,一句比一句的让他疯狂!
咬紧了牙关,何尚喘着粗气,强压心头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溢出。
“公主既然是这么想的,那奴才也无话可说,公主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头也没回的抬脚快步走出了慈宁宫。
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他无法控制的事情。
缓缓的瘫坐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的容淳无声痛哭着。
本是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也乌云密布的,刷拉拉的便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无数的雨点瞬间便打湿了容淳的衣裳,将她里里外外都浇了个透。
容淳一动也不动,就坐在雨里默默地留着眼泪,直到这阵雨停了,她才失魂落魄的去了太后的寝殿。
第二天,和太后一起出宫的队伍中,便多了一辆专属于长公主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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