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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将整座皇宫都包裹的严实,阴沉沉的天携着冷冰冰的寒风狠狠的肆虐吹刮着每一个角落。
冰冷的风卷裹着雪花一阵阵的从大敞的门往里屋送着,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怎的,容淳只觉得手脚冰凉刺骨,凉的她心里直发疼。
何尚紧抿着唇,过了许久,才将本打算藏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秘密缓缓道出。
“那日我其实一早便找到了你,当时你昏迷着,刚被喂下了媚药,我勒住那个畜生的脖子让他交出解药,可他说喂给你的是最烈的药,只有,只有交合才能解了药性……”
“我将他打了个半死扔在隔壁,想给你泡在冷水里解药性,可是……”
看着容淳越发苍白的小脸,何尚止了声,没再说下去。
“所以……”容淳努力的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发出的声音却抖的不行,“你不是太监?”
“.…..是。”
“那晚破了我身子的人,是你?”
“……是。”
“啪”的一声清脆,何尚的脸上瞬间便浮现了一片鲜红的指印。
容淳颤抖着手,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里流出,砸在了她胸前的衣衫,渐渐晕湿了布料。
可在何尚眼里,却是颗颗砸在了他心里,掷地有声。
“哈哈哈,好,真好,真好……”
泪水模糊了容淳的视线,容淳宛若失心疯般大笑着,嘴里不住的念着好,好,好。
这般模样让何尚的心脏不禁紧缩抽搐着,就像是被千万把钝了、锈了的刀子狠狠的刮着,疼了千万次才出了一个口子,却这般戳出了千疮百孔。
他忍不住上前想要抓住容淳的胳膊,可容淳却像那日他甩掉她的手那般,甩掉了何尚的手。
后退一步,容淳笑着,眉眼里却是满满的怨恨与绝望。
“耍着我玩,是不是特有意思啊,何尚?看我像是个荡妇一般的说着喜欢你,是不是特有意思啊,何尚?看我恬不知耻的求你,是不是特有意思啊,何尚?”
说道最后,容淳几乎是用吼的,凄凄惨惨的声音泣着血回荡在空中,句句质问像是把把利剑扎进了何尚的胸膛。
“淳儿,我不……”
摇了摇头,容淳深深的看了何尚一眼,转身便跑了出去。
何尚想要伸手抓住容淳,可衣袂翻飞,到头来他的手只虚握着僵在了空中。
来不及多想,何尚急急的便追了出去。
白茫茫一片的雪花纷纷杂杂的扰着眼前的视线,何尚追出了慈宁宫,却怎么也寻不到小丫头的身影。
想到容淳方才跑出去的时候连外衣都没穿,何尚心急如焚。
回慈宁宫取了厚实的斗篷和油纸伞,何尚屏息提气的运着轻功,去容淳可能去的地方一一找着。
找了不知多久,只道是天色愈来愈深,何尚快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未找到容淳。
此时,他已重回慈宁宫,盼着容淳已经回来了。可是,除了在修缮殿门的宫女太监,却丝毫不见容淳的身影。
压下心中的不安与躁意,合上眸子,他开始慢慢检索自己所遗漏的而容淳会藏身的地方。
忽然,一个地方一闪而过,何尚蓦然睁眼,心道自己怎能将那一处落掉!
当他赶到御花园假山附近的时候,就听到假山里面传来了微弱的抽泣声。心里一慌,他赶忙加紧了脚步。
假山的最里面有一个小洞穴,因为被他用一块假石头给挡住了,所有除了他和容淳,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
向里面走的时候,何尚一时有些恍惚。
以往容淳犯了错误想要躲开责骂或的时候,都躲在这里,每次也都是他将她寻出来,上一次她躲进这里的时间,他已然记不清了。
目光暗了暗,何尚跨着大步,几步便来到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人儿身边。
容淳身子又冷又累,眼睛也哭的宛若两颗红枣。她被冻的发抖,从未停止的眼泪也不时地从眼眶里滑落。
“何尚。”哭哑的声音轻轻缓缓的从容淳嘴里溢出。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我曾经想过要与你共度一生,哪怕你是个太监,我也愿意。”
“我甚至私下求过二哥,让他不要给我赐婚,他虽没答应我,但我知道,只要我不想嫁,他也不会强求。”
“若是和你在一起,那便不能待在宫里,也不能带着东容国长公主的身份。我想啊,那我们就一起隐姓埋名的出宫啊。”
“若是想要个孩子,那我们便领养一个,男孩女孩都可以…..”
“淳儿…..”何尚听得心里发疼,眼里满是痛苦。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容淳的身边,想将她搂进怀里。
容淳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发疯一般的用拳头打着何尚的胸膛,歇斯底里的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为什么!”
“你知
', ' ')('道我有多难受吗!我觉得我脏了!不管洗了多少次,我都觉得自己脏的令人恶心,脏的浑身发臭!你知道吗!”
“你为什么要骗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直到喊到发不出声来,容淳才缓缓的靠在何尚的怀里无助的闭着眼睛,而泪水则渐渐打湿了何尚的衣裳。
何尚觉得胸前那片濡湿直烫的自己心里难受,就像别人用手撕扯着胸膛,将那颗心挖出来狠狠地肆虐一番,再一股脑的塞进去。
眼眶微湿,何尚两眼猩红的紧紧搂住了容淳,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头抵在了容淳的额际无措的道着歉。
他想,如果这时容淳开口让她去死,他必是毫不犹豫!
“淳儿,淳儿,是我的不对,是尚哥哥的错,你别恼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不应该夺了你的身子,还瞒着你,都是我的错……”
“我本想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可是,可是……”重重的喘了口气,何尚将容淳搂的更紧。
“可是,我想与你在一起,就算我违背当初发下的誓言,就算以后会背负着背信弃义的骂名,我都想与你在一起。”
“若是不将那日的事情告诉你,我知道你一辈子都不会好过的…..是我犯下的错,我承担一切的后果,就算你要杀了我,我都无怨无悔。”
一口气说完,何尚只觉得心跳如雷。
过了好久,二人都未发声,一时间,洞里安静的除了能听见何尚急促的粗喘,再就是外面的风雪声。
直到何尚的呼吸渐渐平缓,容淳才缓缓抬起苍白的小脸,一瞬不瞬的盯着何尚紧张的面容。
“你以后,还会骗我吗?”
“不会。”
“除了这些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
紧咬着唇,容淳觉得鼻子又酸了,眼前又被泪水遮的模模糊糊的让她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是她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是从她小时候就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不清白了,以为男人是因此才不和她亲近。
可到头来,一切的一切,都被男人的一句话彻底颠覆了。
她觉得她应该离开他,一辈子都不再见他。
可她做不到,她不想离开男人的身边,不想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用一辈子来偿还对自己的伤害,用一辈子来弥补自己的难过!
将眼里的泪水眨掉,容淳认认真真的看着何尚。
“那我们以后好好的,你用一辈子来偿还我,好吗?”
“好,好!”
何尚欣喜若狂,激动的握着容淳的肩膀,嘴里不住的说着好字。
容淳也展开了笑颜,将泪水一股脑的蹭在了何尚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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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带我来了你的住所?”
容淳从何尚怀里露出了被裹在斗篷里的小脸,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有些羞臊的看着何尚。
将她带来他的住所,莫不是想……
将容淳放到床上,弹了弹她胡思乱想的小脑门,何尚好笑的说道,“你这小脑袋了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撇了撇嘴,容淳不信,“你就口是心非,要不然你将我带到这儿做什么?不就是怕我宫里的人看到……”
用被子给容淳盖得严严实实,何尚笑道,“我这儿离御花园最近不说,你宫里人多眼杂,才最能让人看了去。”
“可淳儿一直这么想,莫不是是淳儿想做些什么,嗯?”
低头凑到容淳的耳边,何尚故意将温热的气息都喷在容淳颈侧,看着那逐渐变红的雪白肌肤,何尚心下一动,下一秒薄唇就覆了上去。
“嗯,尚哥哥……”容淳羞臊着小脸,微微动情的嘤咛着。
薄唇顺着颈间的肌肤一路向上,终是在樱唇处停了下来,轻柔的啄吻着微微张开的两片红唇,用舌尖细细的描绘着樱唇的形状。最后,大舌撬开了白齿,滑到那微热的小嘴里勾着香舌不断嬉戏着。
正没羞没躁的吻着,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及一个急促的尖细声。
“何公公,何公公!你在屋里头吗?福宁宫那位出事了!陛下让您快些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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