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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秋还来不及思考吴淑媛的弦外之音,就被她推出门外。盯着紧闭的房门,一秋叹了口气:也罢,该来的总会来,与其当缩头乌龟,不如痛痛快快挨一刀。
门的另一边,何弘奕和吴淑媛在玄关处面面相觑。确切地说,是吴淑媛直勾勾地盯着何弘奕。她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眼神中的热切和崇拜,何弘奕再熟悉不过。从小到大,他可没少遭遇过这样的眼神。
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何弘奕有些不太敢确定自己的直觉。毕竟,她现在还是自己的“嫂子”。他挑了挑眉,轻轻一笑,倒是想看看这女人想干什么。
兴许是这笑给吴淑媛莫大的鼓励,她向何弘奕逼近一部,隆起的双峰几乎贴靠着结实的胸膛。何弘奕对她的大胆颇感意外,但只是惊了一瞬,就迅速恢复平静。他被逼到了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淑媛。
这大冬天,女人居然穿了一件低胸衣,从何弘奕的角度看去,她的身材一览无遗。何弘奕压下强烈的不适感,扭头移开眼睛。
显然女人也注意到了。但她只是轻轻拢了拢手臂,嘟着嘴半真半假地道:“讨厌,好冷哦——奕哥哥。”话落,她又握住何弘奕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撒娇道:“哇,奕哥哥的手心好温暖,帮我捂捂。”
也不知她是真风骚还是假单纯,说着直白的话语,做出如此放浪形骸的举动,也不见丝毫扭捏害羞。
何弘奕现在如果还不明白她想干什么,那他这么多年的男神就白混了。
意识到这女人在勾引他时,何弘奕有一瞬间几乎是急怒攻心。这女人怎么可以背叛一秋?拥有了他视若珍宝的一秋,她还想着勾引自己?真是恬不知耻的女人。既然不知珍惜,那就不配拥有。
何弘奕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手中滑腻的触感更让他起鸡皮疙瘩,他正想着该如何教训这个女人时,下一秒,一个绝妙的计策从脑缝中蹦出。
正欲挥开女人的手顿住了,何弘奕端起笑容,假意关心道:“哪里冷?你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说完这话,他自己差点没吐了,除了一秋,他还不曾对谁这般嘘寒问暖过。
但女人听到他的关心简直喜上眉梢,身体凑得更近,更加楚楚可怜地道:“奕哥哥,你真好……”
吴淑媛整个人几乎是挤在何弘奕的双臂之间。她这会儿倒是显出一点害羞的模样,头埋在何弘奕的胸膛上,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凛冽的木质香气,温暖瞬间蔓延至全身。
那感觉犹如一股暖流从四肢百骸缓缓淌过,最后汇集到她心间,让她的心脏手忙脚乱地一阵狂跳。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要说吴淑媛也是个可怜人。她还不到18岁的时候就被家里“卖”给一秋做老婆,为了给父亲治病。年幼的她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一个苍老、残疾的老头子,没想到是一个儒雅温柔的大哥哥。两人虽没有深厚的感情,但好在一直相敬如宾。她还在一秋的引导下学习了一门手艺,让自己拥有一技之长。
这已经是她对买卖式婚姻最好的想象。
此前,吴淑媛对一秋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好感,她盼着有一天他们能变成真正的夫妻。但她也隐隐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自从结婚以来,一秋始终对他客客气气,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她猜想秋哥哥心里肯定是放不下某个人。
那个人最有可能是——顾骄的娘亲。虽然她对外宣称顾骄是自己的儿子,但她一直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有所忌惮,更确切说,是忌惮骄骄背后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也因为如此,她对那孩子始终无法亲近。
她有时会进一步猜想,那女人可能已经死了,不然,秋哥哥没必要花钱娶自己,只是为了给顾骄一个名义上的“母亲”。秋哥哥肯定很爱她,才会为了她守身如玉。想到这些,她时常叹气,一方面她羡慕一秋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另一方面对自己的转正之路深感担忧。
一个大活人,拿什么和死人比呢?
况且秋哥哥还时不时暗示她——任何时候,只要她有其他的选择,他随时都可以放手。尤其是最近,秋哥哥的朋友来了之后,他都已经不是暗示了,简直可以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秋哥哥的原话她忘了,但语气比以前更坚决。
以前她听到这些会小小地伤感,因为在这小县城里,她很难找到有比秋哥哥更好的选择。
但这次出差回来,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可能性,再加上秋哥哥的旁敲侧击,她几乎以为何弘奕的出现是上天特意为他安排的了。
平时在发廊,姐妹们时常开玩笑说,“女追男隔层纱,这纱呀,不是金刚纱,而是女人的衣服”。吴淑媛对这话也只能算是半知半解,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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