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嗔道:“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
接着便说起了男方的情况。
“这人二十一,是今年的两榜进士,现在是翰林院的庶吉士。”
刘心瑶只听这一条,就觉得很是不错。二十一岁的二甲进士呀,简直前途无量。
更别说人家还是庶吉士,若大妹妹命好些,说不定熬个二三十年,还能入阁拜相。
随即想到这样好的条件,为何会看上他们家?这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于是便仔细听阮氏的后续。
“这人和我家老大交好,我倒是见过人,一表人才。听我家老大说,人品也是不错的。只出身上面……”
刘心瑶知道这才是说到重点了。
便听阮氏继续道:“是成都大族裴家嫡支的庶子,据说家里倒是为他相看过,但他执意要等到高中后再娶亲。他姨娘据说已经过世,裴家也无人在京城,他现在一个人在城南租的宅子。”
这话表达的内容就很丰富了。
庶子,就表示上头有一个嫡母压着。
家里为他相看过,他却没应。有没有可能是嫡母为他寻的亲事,他并不满意。
姨娘过世,这个不好说。
但一个人在城南租宅子?
成都的大族,不可能连一个宅子也买不起吧?唯一一个入京任职的子弟,竟然要租宅子。那很可能是家里在打压。
这种家庭关系有些复杂呀!
但他若一直在京城,和家里分开,倒也不错。
阮氏见她沉思,没有打扰她。自顾自地喝茶。
过了一会儿,见她想透了其中关节,又担心她不知道裴家内里的事。
便提了裴氏一族的事。
“说到裴家,那是蜀地能排进前五的大族。但这些年,裴家嫡支有些势弱。已经多年没有子弟入仕。反倒是旁支的人,在各地任职的很多。虽没有京官,可据说也有三品的地方官。
据说这几年,裴家嫡支和旁支的纷争不少,嫡支隐隐有些压不住。我一个远亲做着蜀锦的生意,说是裴家嫡支在当地,行事有些张狂。”
刘心瑶听完缓缓点头,也在心里感慨,这就是曾家这种大族和他们这些落魄家族的区别。
瞧瞧人家对各地的情况掌握得多细致?连蜀地那边的大族都打探得这样清楚。
同时也对着阮氏再次道谢:“多谢夫人!”
人家跟他们永宁伯府交好是一回事,但拉红线这种事,很多时候会是吃力不讨好。因此,一些夫人并不乐意。
人家不仅做了,还把消息告知得这样全面,说明对这事也很上心。
这份情谊,她得记着。
阮氏见她明白了自己的用心,也很满意!
笑着说:“不是跟你说了,别跟我这样客气!这事你回去跟永宁伯好好商量一下。若有意相看,遣个人过来知会我一声,我好安排!”
这话的意思,也表明她纯粹是帮忙,并无所求。
具体情况她说得明白,利弊得永宁伯府自己分析。愿不愿意,也全凭他们自己做主。
那么以后好与不好,也与她无关。
但刘心瑶清楚,阮氏怎可能真无所求。
只不过,她所求的,并不是眼前。
这位裴公子一看就是前途无量。而且,曾家大公子和他交好,那曾大人很可能也见过。极有可能对这位裴公子很看好。
若这门亲事成了,以后裴公子真的走上高位,裴公子和林云紫不得记曾家的好?
这就是世家大族的谋算,谋的是长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