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倾城含泪浅笑,眼底却灰暗无比,“弄凉莫哭,我还未死,何必浪费眼泪。”
弄凉颤抖着触碰若倾城严重滞血的膝盖,泪落连珠。若倾城倒吸一口冷气,娇眉紧蹙,始终未喊一个痛字。如此坚忍,出自曾经尊贵无比的赫敏公主,果真令人难以置信。只是身逢国灭,自也另当别论。
“他们怎么可以把小姐折磨成这个样子?”弄凉泪如雨,小心翼翼的背起若倾城,一步一顿向何园走去。弄凉本就娇小,而今更是身体虚弱,还要背着若倾城,已然吃力极了。她小心翼翼,紧咬牙关慢慢走,生怕颠簸肩上的若倾城。
眼泪,不争气的大颗滚落,弄凉心疼不已,“小姐,你好歹也是他的……”
若倾城痛入骨髓,强忍住眼眶的泪水,“前尘往事,提起何用?”
闻言,弄凉泪流满面。
何园。
打来热水用湿布敷在膝盖处,弄凉颤抖着去看若倾城疼得煞白的脸,贝齿紧咬唇,几乎渗出血来。弄凉的手一直颤抖,“小姐,暂且忍着。若不及时将淤血散去,只怕小姐的双腿会保不住的。”
若倾城重重点头,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无碍,我忍得住。”
杀父之仇,亡国之恨,她都忍过了,何况这些皮肉之苦。
话音刚落,弄凉抬眼看她,一不小心又掉泪来。她是公主,何曾受过这般苦楚?她亲眼看着若倾城从至高无上的帝女沦为一介宫奴,这样的落差该有多疼?从万千荣宠,跌至任人践踏凌辱的地步,若倾城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存活至今?
蓦地,一大帮太监大摇大摆冲进门来。为首的太监骄傲的抬起脖子,鄙夷的注视着凄楚的主仆,尖声尖气的大声叫嚷,“皇后娘娘懿旨,宫奴若倾城克日起,入洗衣房为浣衣婢,贱婢弄凉入庭院阁做清扫宫人。”
弄凉猛然昂起头,急忙跪倒在为首的太监跟前,哀声乞求,“公公,您行行好,小姐伤势未愈经不得冷水。换奴婢去洗衣房,奴婢皮糙肉厚,什么也不怕。”
太监冷哼,“大胆,皇后娘娘的旨意,岂容你说改就改?”
“请公公通融,奴婢什么都会做,洗衣扫地都可以。只求公公手留情,勿要为难小姐。”弄凉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闷声。
见状,太监们哄堂大笑,“通融?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身为贱婢,还有何资格跟咱家要求通融?废话少说,马上做事,小心刑杖伺候。”语罢,众人耀武扬威的挑眉去看若倾城。
鲜红的疤痕在脸上微微颤了一,若倾城冷笑,“弄凉,如今世道变了。然对待犬类,何必多礼。”
“你说什么?”首领太监怒容,上前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若倾城一个不稳,身子重重倒卧在床,鲜血自若倾城嘴角溢出。若倾城勉力撑起身子,扬着凄冷的笑意,眼底满满的憎恶,“打得好。”
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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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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