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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哥。”
“然哥。”
众人看到安然都连忙站直身子打招呼,安然点了点头,没想跟他们打听什么,独自在墙边靠着点了根烟,按说凤凰哥回来了阿爸该开心,可现在这个状态怎么都和开心联系不起来。
没过一会儿,屋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几个小弟都紧张的盯着大门,没过一会儿就见门被打开,先出来的是无常鬼肖飞,肖飞脸色不太好看,显得带着刀疤的那张脸更加狰狞,他双眼上挑一脸凶相,低骂了句什么朝外走去,后面跟着出来的是妙音鸟张良,张良抿着嘴,脸色也十分难看,眼中像是还含着一包泪,他瞅着前面离开的肖飞,快步追上去。
“然哥。”
安然扭头去看张良,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正是剪短了头发的凤凰哥。
“凤凰哥!欢迎回来!”安然笑着对凤凰说道。
凤凰转了转脖子,走到安然面前伸手在他脖子上捏下:“行啊,不是那个小屁孩了。”
凤凰和安然没聊两句就匆匆朝楼下去了,安然推开办公室门,就见林望南一脸阴沉的坐在主坐上,嘴里叼着烟不知在琢磨什么。
“阿爸?怎么了?”安然走到林望南身边,轻声问他。
林望南没理他,过了会儿才突然对他说:“你最近去学校住,暂时不要回来了。”
安然皱起眉,想不通阿爸为什么让他去学校住:“为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最近警醒点,最好不要出学校,开学了我让林叔送你去学校。”林望南皱了皱眉,看向安然认真嘱咐。
“阿爸,到底怎么了?”林望南这样一说,安然更不安了。
“凌夜回来了。”林望南冷哼一声,伸手捏着安然的下巴朝他吐了口烟,笑了声道:“你在学校的话,他不屑对付个学生,不会去找你麻烦,你乖一点,别让我分心。”
安然没听说过凌夜这个名字,又被阿爸喷出的烟呛了下,红着眼睛咳嗽几声,还想在问却见林望南直接拎着外套越过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门口小弟做着嘱咐。
寒假快结束了,在回学校前的几天里,整个联盛帮的氛围都十分紧张,就连肖飞身边的小弟都多了起来。
“凤凰哥,凌夜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安然逮着凤凰问道。
凤凰愣了下,冷笑一声:“凌夜?畜生。”
凤凰哥八面玲珑,出了名的笑面虎,安然从未见过凤凰会对一个人说出这样直白的难听话,不由呆了呆。
还想继续问下去,后门突然传来一片吵杂。
几个张良身边的小弟神色慌张的簇拥着张良往里走,旁边的人也都连忙围拢上去。
“怎么了?”凤凰一见这架势,脸白了白,快步走到人群中,看到地上滴着血,张良白着脸像是要昏迷一样,不由拽着个张良的小弟问道:“出什么事了?!不是说给他身边多配点人吗?!是不是凌夜干的?!”
“是他干的!我们找到良哥的时候,良哥就这样了!”一个小弟红着眼睛咬牙道。
凤凰听了这话,缓缓松开手,扭头就要往外去。
“凤凰哥!是我去找的他!”半昏迷的张良一把抓住凤凰的胳膊:“这事儿过了!我犯的错,我来平事儿,凌夜松口了,不会针对咱们联盛帮。”
凤凰低头看张良抓着自己的胳膊,整个手上血迹斑斑,尾指上空空如也,他心陡然露跳一下:“他干的?他怎么敢?”
“是我做的。我自己切的。”张良看着凤凰,金丝镜片下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气若游丝道:“凤凰哥,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
凤凰听了张良的话,激动的情绪突然就平复下来,他直直的看着张良歉疚的眼神,周围的吵杂声都静了下来。
这一瞬间,凤凰什么都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被送去那所监狱,当初有多恨,现在就有多怨,可把他推进去的是张良,现在张良这幅模样,他还能说什么,他突然低声笑了下,挥了挥手:“快带你们良哥去包扎下。”
气氛实在古怪,安然不好在问凤凰,只得转身朝楼上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林望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联盛帮的大干部受伤。
“凌夜到底什么来头?”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林叔。
“咱们绯江的武力值担当啊,性格阴晴不定,恶鬼见了他都怕,所以被他老子派去绯城监狱管恶人了,大家都估摸着是他老子天天面对他都要做噩梦,所以才把他放逐了。”林叔年纪大了,说起凌夜来啧啧咂舌:“你不知道很正常,他不常回绯江,大部分时间都在绯城监狱待着,你凤凰哥就是在绯城监狱服刑,前两天回来的时候,顺便和张良一起把那座监狱岛给炸了。”
绯城监狱安然知道,绯城监狱前两天爆炸他也知道,只是没想到是凤凰哥和张良哥的杰作:“炸了?”
“要不老大生气着急呢?被条恶龙缠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个凌夜和别人不一样,是个发起疯来谁都杀的人,前天的消息是他从监狱里出来,把他亲哥哥给
', ' ')('宰了,自己做家主的位置了。”林叔叹了口气:“他没什么权力欲望,也没什么财富欲望,就是个神经病武疯子,听说还十分睚眦必报,现在张良和凤凰把他得罪很了,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来?”
安然知道阿爸的气愤了,是个人都怕不要命的。一个以杀戮和虐杀为乐趣的疯子,谁都不想招惹。
两人来到林望南办公室门口,就听到打斗声,安然连忙推开门,不由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阿爸打架。
肖飞眼睛血红的盯着林望南,脸颊红肿,林望南也没好到哪里去,嘴角挂着道血丝,也死死盯着肖飞:“你要是敢去凌夜那,我这个老大你就别认了。”
“现在去把那节指头找回来,可能还能接上!”肖飞呼哧呼哧喘着气恨声道:“你让我去,我不和他打。”
“你是联盛帮的红棍!张良刚断了截指头回来,你就去找凌夜,你觉得凌夜会怎么想?”林望南见安然进来,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椅子边披上外套。
“凌夜有什么可怕的?!武力值再高还能不怕子弹了?”肖飞咬牙道。
“张良那截指头该断,就算凌夜不要他这截指头,我早晚也会要他一根指头。”林望南还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说道:“良子是个好孩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别让他的血白流,也别寒了兄弟们的心。”
听到林望南这句话,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肖飞突然就没了动静,他瞳仁颤了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他是为了我才做那种事情的……我给凤凰赔罪……”
“良子没了根指头,这件事就过去了,说实话,一节指头能让凌夜这个刺头不针对咱们,已经是意料之外了。你回去和良子说,以后大家还是兄弟,不要有负担,凤凰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不会计较太多。”林望南走过肖飞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他对不起谁,至少对你是真心的,不喜欢他就让他死心,喜欢他就好好对人家,我不想咱们联盛帮的大干部因为那点子感情上的屁事闹出笑话来。”
安然看着林望南往外走,连忙跟上:“阿爸!”
“不想住校就算了,最后半个学期了,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林望南看起来心情不好,扭头对安然说道。
安然一肚子话想说,听到阿爸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开学后就是模拟考,不用考他就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开学后,老师都发现安然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
原先虽然不惹事,但也不学习,就像是个游离在学校外的人,十分消极怠工,但是没有哪个老师敢管他,在这个黑社会一手遮天的岛国里,谁都不想得罪一个帮派里的准大干部。
现在安然居然会记笔记了!
班主任走到讲台上,敲了敲讲台,开始讲课,下面的学生有低声聊天的,有亲亲我我的,还有吃早餐的,老师已经适应了这种氛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要这些半大的孩子不惹到她头上来就好。
这位四十多岁的女老生每次上课都战战兢兢,这个班并不是一个好班,帮派习惯在高中或者职高发展新鲜血液,这些学生里有一部分已经是帮派中的成员了。
半大小子无所畏惧,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还有一层未成年保护法在保护他们,所以最难惹的就是这些人。
“老师你今天的裙子好漂亮!”一个坐在中间的男生突然用十分下流的声音说道:“黑板下面还没写上板书呢!不要浪费地方啊!”
班主任脸色难看又不太敢反驳,这个男孩高一就被吸收进帮派里,隐隐是学校里的小老大,听说之前有老师在班上和他起冲突,当天晚上回家就被扒光了衣服羞辱。
她今天穿的裙子有点短,如果弯腰去写黑板下面的地方,势必有走光的风险。
“快写啊!写在下面!我TM让你写你听到没有!”这名学生叫嚷的更欢了,周围的同学也都跟着起哄,好似让老师难堪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一样。
班主任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惊惧的看着这群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男生。
“不会写字吗?不会写也不要紧啊!只要告诉我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就好啦!”那名男生嘻嘻哈哈的说着猥琐的话,表现欲望十分强烈。
他确实是想表现一把,想在坐在最后面的安然面前表现,安然是联盛帮老大的干儿子他们都知道,这种大佬不屑于和他们这些小喽啰结交,他想要尽量在安然面前表示自己的胆量,想要安然对他刮目相看,如果有安然的提携,他在帮派里不就可以横着走了?再说了,他可是听说安然之前上学的时候,可是带头欺负老师的,现在他这样欺负老实,肯定会博得安然的好感。
“你们太过分了!”老师羞愤的低声斥责道。
“你个骚货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就是让我们看的吗?!四十岁了还这么风骚!你——”男生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速度快的他想躲也躲不开,碰的一声后脑勺就被什么砸中了。
他疼的眼冒金星,捂着
', ' ')('脑袋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转头:“我草你M——安然哥……”
“我没妈,你要不要操我爸?”安然冷冷看着他,眼神撇了下被他扔出去砸人,然后四分五裂摔在地上的铅笔盒:“给我捡起来。”
“然哥,然哥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您在睡觉,不好意思啊,我保证不出声了,您好好睡!谁都他妈不许出声了啊!”这个男生连忙换上一副笑容,点头哈腰的给安然道歉,然后蹲在地上帮安然捡铅笔盒和掉在地上的笔和尺子。
安然冷眼看着他捡完了东西送到他面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滚到自己座位上,拿起本子和笔看了看自己记了一半的知识点,对老师说:“接着写,都要背过的吗?”
一摸快要开始了,林叔看着安然玩命学习的样子十分不忍,只得向所有面临高考的孩子家长一样,变着花样的给安然做好吃的。
“这几个核桃要吃了啊,好好补补脑子。”林叔絮絮叨叨:“今天别学太晚了,明天就考试了,天道酬勤,这次一定考得好。”
安然心里冷笑,天道酬勤说的是有基础的学生,他这样连地基都没有的,怎么可能考得好?”
“这次能上提档线吗?“林望南从外面回来看了眼认真背题的安然问道。
“……”安然咽了口唾沫,低头吃核桃仁。
“孩子都这么努力了,怎么可能过不了提档线?老大你别吓唬他,我瞅着这样,等高考的时候,一本是没问题了。”林叔哄狗一样把林望南往餐厅哄:“你这几天没回家吃饭,然然吃饭时候都拿着书背。”
林叔见过挺多林望南的小情儿,每个都白白净净学习成绩好,考试和玩似的,现在到了安然这边,突然就紧张的不行,连带着他一个老人家都跟着心跳加速,体验了一把高三家长的压力,又担心孩子考不好,又担心孩子压力太大坏了身体。
第二天林叔特意早起让厨房做了个“独占鳌头”,大清早的吃王八很是少有,但从不迷信的安然却什么都没说,拿起筷子把那个鳖吃了个精光。
等他坐在座位上,看着卷子发下来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吃多少鳖都没用,除了几道死记硬背的题他能答上来,其他都是两眼一抹黑。
考试时间进入到后半场,安然鬓角已经留下汗水,他给阿爸下过保证的,如果这次还是考不好,后果他实在不愿意去想。
想了半天,他还是咬咬牙朝旁边的座位踹了一脚:“卷子我抄抄!”
旁边的学生学习也不太好,但至少要比安然强,安然的话让他不敢不听,战战兢兢的把卷子递给安然。
这学校里就没人不知道安然的,监考老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除了监考老师,还有巡考老师。
巡考老师正是安然前一年的班主任,敢和林望南告状,让安然请家长的洛云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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