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从温哥华回国後已经过了一个礼拜,我仍然没能调整好时差。
台湾的深夜相当於温哥华的早晨,明明理应乘着外头的夜莺啼鸣与夜sE低垂入睡,但当我闭上眼,脑海里乍现的仍是温哥华的那片yAn光。
回台湾後,在温哥华痊癒的过敏X鼻炎复发了。恼人的是,这种症状并不是持续X的,而是偶发X的,近似於拷问犯人那般,不愿给阶下囚一个痛快。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对於这睽违一个月的熟悉氛围备感陌生。我心想,夜之所以会是黑sE,大概就是因为它像黑洞一样,会将一切吞噬殆尽。此刻的夜吞下万家灯火、咽下了尘世喧嚣,以及我的耐X。
待到窗外的黑渐渐褪成深蓝,我深深地吐出口中的浊气,为能够开始进行下一步动作感到些许开心,即使我正擤着鼻子。
简单洗漱後,我换上久违的黑白相间运动服与短K,背起墨绿sE的斜肩书包,轻轻地打开房门。长廊上没有灯光,仅有客厅那儿的落地窗透进一丝黯淡的光。我们一家人的房间都在这条长廊上,父母亲的房间在最前头,依序是大姊、二姐,最後才是我的房间。
大姊长年在台北工作,二姐在温哥华攻读研究所,两人自然不在家,但为了不吵醒仍在熟睡中的爸妈,我以蹑手蹑脚的姿态穿过了长廊。关上作为隔绝家中与公司厂办的大门後,我才终於能放开手脚来行动。
台湾八月的早晨与温哥华大相迳庭,有着Sh润的味道,不似温哥华那般满布自在的乾燥。在走向公车站牌的路上,我如此想着。
乡下与城市似乎是不同的时区,当都市人仍耽溺於梦乡之际,乡下的传统市场早已熙来攘往,我没多想,打算就这样前往市场旁的公车站牌时,一道声音叫住了我:
「子茗啊!好久不见!」叫住我的是在市场贩售传统糕点的杨阿姨,在我年纪还小时,母亲曾参加过社区舞蹈班,而杨阿姨则是她的同班同学。
「阿姨好。」
「看你一个月没搭公车,我还以为你改成骑脚踏车去上学了咧……唉呦,你是去哪里玩啊?怎麽会晒得这麽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有啦,学校T育课晒的。」我m0了m0脸,有些局促地说道。
「来来来,这袋杏仁糕你拿去吃,阿姨我跟我nV儿啊,都是吃这个美白的喔。」杨阿姨嘴里一边嘟嚷着,一边俐落地将一颗颗圆透的杏仁糕装进透明塑胶袋中。
我急忙想回绝,但杨阿姨仍旧强y地塞进了我的怀里。
你们家初一十五、逢年过节都来我这办货,这点小东西不算什麽啦。
站在公车站牌旁等待公车时,杨阿姨的那句话仍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这大概就是台湾人的热情吧?温哥华虽然既温暖又悠哉,但仍透着一丝冷淡,是银sE的;而台湾既cHa0Sh又繁忙,一举一动却皆能传递温暖,是灿金sE的。
那时的我注意力皆在手中的杏仁糕上,丝毫没注意到在我不远处的那个nV孩。直到公车缓缓地自转弯处驶进视线中,我才回神留意。
上了车,我偷偷地瞧着nV孩,nV孩的目光专注在手中的书籍,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平常的我是绝对不会这样盯着某个人看的,但安躺在nV孩左x前的那串数字,让我特别留了心。
我们学校的学号依照颜sE来区分不同年级,三年一轮替,我们这一届轮到的颜sE是绿sE,学号最前方的两个数字即代表了就读的班级。
nV孩所绣上的数字是绿sE,而我也是绿sE;nV孩所绣上的数字是10班,而我也是10班。
她皮肤白皙,白得像我方才拿到的杏仁糕似的,唯一的不同是杏仁糕总裹着一层厚厚的粉,而她却是胭脂未施。她的双手没有抓着公车握把,却仍能以一种怡然自得的姿态沉浸在文字之中,我不禁有些佩服,也萌生了点想与其搭话的冲动,毕竟这是我未来两年的同窗,没道理不去熟悉熟悉。
但一早的公车气氛太过安静,有抓紧时间补眠的人,亦有为了早晨的考试而苦读的学生。在这样的环境下搭话未免太过尴尬。想到这儿,我赶忙将心中的升起的念头挥散。
约莫二十分钟後,公车在总站停下,我和这名nV孩一块下了车。而她也终於将书收进书包内,转而戴上有线耳机,头也不回地经过我的身旁。我正想出声叫住她,奈何她的脚步太快,只好就此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反正等等在班上应该就能见到了。我一边走着,一边心想到。
我就读的高中位於隔壁市区,这儿与我的家乡不同,人口密集、车水马龙,虽没有捷运等便捷的交通工具,但一应俱全的生活机能也足以x1引大量人口进驻。
从公车总站到我们就读的高中大约需要再走路十分钟,一如既往的路线,却有了截然不同的风景。我一边走着,一边环顾四周。
原本在7-11旁边试营运的冰淇淋摊贩正式营业,马路口转角处的传统早餐店已然关门大吉,买早餐时,发现店家竟然开始卖起了潜艇堡。出於好奇,我买了一份鲔鱼美乃滋口味。
面对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我眉头微蹙,深深地x1了一口气後,才走入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