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结束通话後,谢绰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衣最上方的两颗钮扣,长吁一口气。
他甫到家就接到了她的电话,站在玄关讲完,这会儿才终於进到客厅。
通话挂掉之後,耳边没了nV人的嗓音,谢绰神思晃了晃,忽觉这个习以为常的独居空间有点过於安静了,於是他随手打开电视,让人为的声音g扰这方宁谧,打破那猝然浮现的,只此一人的孤寂感。
电视正好在播放一出连续剧,谢绰从不关注娱乐圈,但因为这档实在是太红了,又常常上热门话题,人群里随便拎几个出来都有追,他也曾听同事们聊起过。
萤幕上那名男演员风度翩翩,英俊b人,也是他少数认得的艺人之一,影帝乔喻。
乔喻饰演的贵族学校教师从眼前晃过去,纵然日暮已至,但他身前是校门口敞开的光亮,夕sE泼天,熔金般的灿然。可与此相反的是,他身後的教学大楼长廊,恰好被一片树影遮蔽,最後一瓢日光穿不过去,只余深不见底的昏暗。
谢绰本无意再看,反正一开始也只是开来放置的,岂料镜头一转,将暖亮的夕照切割开来,画面沿着晦暗的教学大楼长廊绵延,最终停在最角落的一间闲置教室前。
会知道是闲置教室,是因为里头推满了废弃的课桌椅,黑板上画着学生们恶作剧的涂鸦,讲桌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但里面并非没有人。
相反的,很多人。
只见一名长发的nV孩子被压在黑板上,发丝凌乱,制服衣襟也皱得不行,五六个同年龄的学生将她团团包围,有男有nV。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站在她正前方的短发少nV则扣起她的下巴,左右扳了扳,一边打量着一边笑咪咪地说:「好久没一起玩了,最近段考都没时间来找你,有没有想我啊?」
被围住的nV孩子面露惊恐,接着见对方故作泫然地道:「好伤心啊,怎麽露出这种表情,我可想Si你了。」
短发nV生似喜似悲的笑颜映在她眼底,如撒旦虚情假意的狰狞。
「来玩吧。」
话音方落,短发少nV便拿起预热过的离子夹,直接将金属的发热面往眼前人的手臂上夹。
「啊──」
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空气中炸响,绝望的气息伴随着尖叫、哭喊、笑闹、奚落,那甚至连高温金属与皮r0U接触的「滋滋」声都异常清晰。萤幕上的少年少nV宛如正欣赏一出JiNg彩绝l的好戏,不断拍手叫好,混乱的音频一齐涌入耳里,谢绰瞳孔急遽地紧缩。
皮肤上似乎燃起了灼烧的疼,火星子般的烫意滚过皮层,细细密密的刺痛感跨越了十几年光Y,重新回归T内,随着神经传导输送到身T的每一寸。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只菸头,还有其他的灼烫也曾在这副躯T上流窜过。
某一个冬日午休,他在交完申请表、从导师办公室离开後,随即便被充哥那夥人给拽去了学校垃圾场旁边的一处偏僻小树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充哥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把便携式的熨斗,对着他说:「这两天寒流来,你这麽穷,家里也没几个破钱,只能穿这身薄到快被洗破的制服衬衫,肯定很冷吧?」
谢绰被他的跟班们架住了,动弹不得,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神Y鸷。
「唷,充哥问你话呢,哑巴啊?」
「这不,人家自闭症啦,自闭儿都不说话的,你也知道,他们脑子怪怪的,Ga0不好哪天会住进JiNg神病院欸……」
「g!神经病会不会传染啊,好可怕哦,你这恶心的东西!」
对於他的缄默不言,充哥不置可否,他露出了同电视剧中短发少nV一样的笑容,格外亲切地道:「没事兄弟,寒流来不用怕,我们是好朋友嘛,我这不就来帮你了?」
跟班们会意,将他的K子一把扯下来。
寒风吹透林树,呼啸着缠上lU0露的肌肤。
可被冬意浸泡的骨骼,远远不及心底发凉的悚然。
只见充哥掂了掂手中的熨斗,嘴边的笑又更加扩大了,过度浮夸的表情挤压着面部肌r0U,看起来猥琐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