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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的风很大，裴川脱下西装大衣披在Omega的身上。
内里衬衣覆着枪带，领夹固定领带以避免随风飘动。
“这是私人码头吗？都没什么人。”裴亦清裹紧大衣，海风吹着人整个发凉。
“是爸爸的码头。”裴川沉默许久，突然说，“裴氏每年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都产生于这个码头。”
“百分之三十……每年大概有多少？”
裴氏集团涉猎领域极其广泛，几乎覆盖各行各业。能够占百分之三十——可想而知……
“不需要算这个数字，这种事情对于你我来说都没有意义。”裴川蹙起眉，“他们来了。”
蓝牙耳机接通内讯，“狙击手已就位。”
几辆越野汇聚，横七竖八地停在码头。
羽虹天从其中一辆车后座下来，海风吹起了长款风衣衣角。
为了维护交易的公平性，身边的保镖都是真枪实弹。
羽虹天摊开手:“好久不见，裴川。还把Omega带上了。”
“货呢？”裴川冷淡发问，“我可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哦?不让嫂子了解了解这是怎么样一批货。”
裴亦清眯起眼睛:“我非知道不可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羽虹天突然大笑:“作为Omega，你估计接受不了。”
“是什么。”
“人体基因改造的相关药物。通俗的讲，就是改造性别。”羽虹天向Omega走近，“把骄傲的Alpha改造成Omega，然后卖到黑市上供人玩乐，是不是很有趣？”
裴川挡在裴亦清身前，“离他远点。”
“真的吗？”身后的Omega低头垂眸看着衣服包裹下颤抖的指尖。
“是真的吗，裴川？将Alpha改造成Omega然后……”
裴川目光凌厉，“别听他的。”
裴亦清向后退了几步:“我很早之前，听说过相关的传闻。当时只是作为八卦的谈资，没有人想过会将这样恶劣的事情付诸行动。”
“别说了，”裴川抬眼看羽虹天，“挑拨离间倒是可以啊。”
“狙击手到位。裴川没有发现人员已被更换。”
“好，”警用无人机得到空域许可后放飞高空，飞手注视着电脑画面不断与一旁的张忠北交换讯息。
“如果裴川有危害周围人的倾向，予以击毙。”码头风大，高精度仪器不断修正测算着数据。蓝牙耳机传来的命令使每个狙击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些都是真的。”裴亦清语气近乎笃定，他深呼一口气，“你们在挑战Omega的人权。”
忽来一阵狂风，吹起了裴亦清微长的头发，一时竟也模糊了视线。
裴川掏枪直指羽虹天，出枪上膛的动作一切几乎快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黑压压的枪口同时也对准了裴川。
羽虹天举起手，偏头问:“要比谁的子弹快吗？”
——情况变化得太快了。
“保证羽虹天和裴亦清的安全。”
“别开枪！”裴亦清脱下大衣，放在手臂上。
Omega的声音通过蓝牙耳机传到了在场每个人耳朵里，他在警示裴川的同时也在提醒张忠北。
“如果我不开枪，死的就是我，裴亦清。”裴川说的是事实。
羽虹天啐了一口痰，“早晚都要死。”
西装外套掉在地面，狂风卷地。
“我来替你杀了他，裴川。”裴亦清走向他，左手轻轻搭在Alpha举枪的胳膊上。
裴亦清:“你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就陪你一起。”
“什么……”裴川举枪的手不断松懈，裴亦清已经顺着他的手臂拿到了那把枪。
手枪握在手中，足以一公斤重。
枪托握着有些发烫，左手并不是惯用手的裴亦清此时手掌和手臂有些颤抖。
“清清，按下扳机。之后的你就会和我一样，双手沾满鲜血，永无安宁之日。”
头发在狂风的吹拂下，遮盖了裴亦清的侧脸。裴川看到有一抹泪水滴落在地，永远泯灭于大地。
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响起。
——————————
两年之后。
“诶诶诶，你听说了吗？之前X市首富裴家的长子，那身上可是叠了半部刑法。”
“对对对，我听说今年他就要死刑了。”
“啊？这样叠buff的人不早点死刑？”
“据说他爱人给他申请了死缓。”
“啊，那他爱人应该很心痛吧，据说当时他爱人还怀着孩子，不知道留下来了没。”
“你们，”裴亦清倚在门框上，“工作时间在这闲聊什么？”
录音师小李:“裴老板……诶！裴老板姓裴，老板老板，你知道之
', ' ')('前的X市首富吗？”
“对哦，老板这么有钱，应该和裴家有什么关系吧。”后期师小张有些激动。
裴亦清扶额:“同姓就一定一样有钱了?你们怎么这么肤浅。”
“八卦一下，八卦一下而已。”小张拿手比划着。
裴亦清:“去去去工作。你们老板没钱，再不工作就扣你们年终奖。”
“好吧——”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异口同声。
——
牧倾取下了脖颈上的颈环，“标记清洗后的恢复还不错。”
裴亦清淡定道:“后期恢复还是谢谢你了。”
“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能找到更优秀的Alpha的。”牧倾建议道。
Omega低头垂眸:“算了吧，我一个人挺好的。养了两只猫陪着我，已经很开心了。”
——
某街边大排档。
“亦清这孩子啊，我记得第一次来局里，虽然情绪激动但是报案条理非常清晰。啧啧啧，完全不像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张忠北喝得有些多，“适合去学数学。”
裴亦清:“？”
“别理他，”张忠北新带的徒弟小刘出声，“他的有点多了，你别在意。”
裴亦清失笑:“没事的，张叔叔开心就好。而且，我已经走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得生活，养猫养工作室。”
“哦，对了。今年11月份，死缓时间就到了，你看你……”
裴亦清放下筷子:“我会去的。”他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谢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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