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就是陵光令主,丙火阁守,大约是这个名字,你总该知道。闯天下的都是些大老粗,嚼不得这些文绉绉的,传说那陵光令就是个火鸟玉雕,便这样叫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瞧着阿竽一脸迷惑,眼睛都瞪大了:“你是哪家养的丫头,居然连陵光令,丙火阁都不知道?”
阿竽讷讷的:“京城里……倒也不流行这些名号。”
“金笼子里养出来的小八哥,知道个屁。说你苕头苕脑还和我犟,”老王啐了一口,“江湖上的事,你当然不明白。”
他默默了一会儿,低沉道:“侠以武犯禁,就为义这一字,挖了多少贪赃枉法的心肝,砍了多少为富不仁的脑袋,冒天下之大不韪,做的是法外之事。向来不为皇帝老儿所容。不单是我们天地会,还有重明教,天鹰庄……个个都是那大官儿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江湖上多能人异士,自然也不会任由他们剿灭拿捏。百年前,愍宗当政时,两方险些就开起战来。得亏是孟家先祖,古来第一剑客陵光先生。他本是官宦人家的少爷,却练就一身举世无双的本事,一人一剑破天门,教大官晓得我们这些下等人的厉害,才没闹出乱子。传说他与皇上歃血为盟,约好朝廷江湖,两不干涉。又立了这丙火阁,以世代守盟,沟通官民两方,保万世太平。”
“愍宗赐了他一方红玉,中生翡翠,雕成朱雀形样,名为陵光令。百来年了,若没有丙火阁居中疏通,争端死伤不知有多少。现在这皇上,又赐下去三方,弄什么分野佩,也只管他自己玩去,没人理会。只有这陵光令,是这江湖人心中圣物。”
“孟家对这天下着实有恩,大家心里也记着。欠着他们的情,也迟早要还。只是说句老实话,孟家这一代子孙不肖,选了个女人当阁守,行事狠毒不说,那心未免太偏朝廷些。”
阿竽听得怔怔的,忽然道:“那白公子被她盯上,岂不是等同于各门各派人人都要杀他?”
“哪有这种事,”老王说,“众人只是对火鸟格外敬重些,若非大事,总会给她几分面子。可不是唯命是从。说到底,江湖上个个都是不服管的,哪还有给自己找个主子的道理。她要真想做什么,那也只能靠丙火阁的势力。话虽如此,也是个咱们惹不起的人物。”
阿竽还要在说什么,那头却忽然听见苏逾白在唤她名字。赶紧一溜烟地站起来,转头跟老王说:“大爷,多谢了。这些事,你却不要和白公子说。”
老王道:“你这丫头好没心数,也不想想,我不说他便不知道了?”
阿竽死乞白赖,好说歹说,才叫他给她保密。提着裙子,小碎步地赶过去。人群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只见苏逾白正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那字迹清俊温润,简直如行云流水一般,确乎是一笔好书法,便是不看内容,墨落在纸上,也如一幅清淡廓远的山水,很是赏心悦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伏肆在他身后,便一直垂首瞧着,偏过细长的脖子,面具上两个黑洞洞对着那俊秀纸字,简直像看入了迷一般。
她过来时,他便第一个抬头看她,唇线抿紧了,仿佛有些阴郁的气息。
阿竽顿了顿,避过他视线,撩了一下头发,对苏逾白勉强笑道:“白公子,叫我来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属乌龟的呢,”苏逾白头也不抬,一笔一笔如闲云野鹤般,横竖撇那从容勾连着,道,“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还不快照着方子抓药,包好了给人送去。”
阿竽应了一声,想想觉得表现得太过乖顺,好像显得有点心虚,赶紧回两句嘴:“这点小事,有手不就行。叫你的暗卫做不好嘛?巴巴地喊我回来作甚?”
“啊,”苏逾白抬起眼,他转过头,像是要扭过去瞧身后的人一样,但只偏了一半,慢慢回转过来,对着阿竽,笑道,“本来也不麻烦你,大小姐哟。但是伏肆刚刚说,他不认字。”
阿竽的心突地一跳,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重复:“他不认字?”
“是呀,半个也不识,”苏逾白低回头去,继续写字,“派不上用场,你还不快点?”
她小心地转到苏逾白身旁,伏肆本来一直贴在苏逾白身后,此时便往旁边挪了寸许,让出位置来。阿竽偷偷侧眼瞧时,便见他淡色的唇上有两道白痕,像是刚才狠狠咬过,不由得心里一动。
她展开苏逾白搁在旁边的卷纸,轻声念道:“独活半两……”,手伸进药箱里面去抓,而伏肆听见她声音,慢慢地把头偏过去,如同有些畏缩,又往旁边挪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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