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声音依然是柔柔的,却无端让人品出一丝寒意。
薄訏谟低声道:“在。”
“你家教主托我炼丹,我少不得便应了,”她道,“几味药珍贵难寻,便是来到这山中肇洞,历遍艰辛,也只有一两株。炼了一月,只凑够汤谷丹,蒙汜丹各一枚,你也是知道的。”
薄訏谟道:“是。”
“便是今夜,”乐佚游缓缓道,“我刚刚炼出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来,托在手中。里面放着两粒洁白如玉的丹丸,可怜可爱,如同夜明珠一般。
薄訏谟立刻便笑道:“堂主圣手神术,实是教主之喜。”
“我却不知这喜从何来,”乐佚游冷冷道,“我在这聚堂顶上开炉炼丹,本是考虑到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可在方才,聚堂不知为何震动,就连我所居的顶部也摇撼不止。两座丹炉晃动翻倒,两枚药悉数滚出,混淆于一处。捡回来时,已经不知何为汤谷,何为蒙汜了。”
薄訏谟眼睛瞪大了:“这……会有什么结果?”
乐佚游道:“我便知道你不懂。这楚辞中有一篇叫做天问的,言明日出于汤谷,次于蒙汜。此药便由此得名。两丹形貌相仿,功效却一出一入,大不相同。一者出血,一者止血,且性极烈,按你教主修炼的功法,是万万不能服错,否则便会经脉尽断五脏腐烂而亡。”她啪地合上盖子,神色肃冷,“阿邈日夜守着丹炉,如今已然是急得吐了血,你若不怕,只管带回去给他吃,赌命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薄訏谟接过锦盒,打开来看,只见这两枚药丸,色泽,形貌,大小,果真完全相同,无论如何去看,都略无一丝的差别。恰如他与自己那孪生弟弟一般。
他唇角的笑当时便失去了,合上那锦盒,道:“愚人实在是蠢如猪狗,无知以铸成大错。恳请堂主垂慈,妙手相辨。”
乐佚游沉默片刻,道:“我不能辨。”
“怎会?”薄訏谟冲上前,又生生止住,“您若是想为苗邈出气,如何责罚愚人,愚人也甘之如饴。只求您看在与教主数十年的情分上,救教主一命!”
“此丹并无气味,又不溶于水,”乐佚游声音略高了些,“不与金玉银木器反应,叫我如何能辨?我岂不知阿南内忧外患,时不我待,只差此丹就能神功大成。我与他微贱相识,若有余力,怎能不助?你如今倒急,却不知我比你更急!”
薄訏谟颤抖道:“那这……那这……”
他定了定神,道:“那若是嗅不出气味,口尝分别便是。”
乐佚游神色悲哀起来。
“口尝固可,”她斟酌良久,似乎不知道应不应当说,终于道,每一字都很是吃力,仿佛粘着喉咙,“只是此二丹剧毒,若非你教主所修功法,则不能消受。但凡吞下去一点,一时三刻间,所尝之人,便化为血水了。”
薄訏谟一愣,神色便如蛇一般狠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教主性命,自然是无上至宝,”他阴恻恻道,“莫说一人,便是十人百人……”
乐佚游沉声打断:“我决不许你滥杀一员无辜。”
薄訏谟嘿嘿一笑。
“无辜者纵然不少,可这天底下,该死的人也多得是呐,”他眼光转向,直勾勾地盯着一旁,那里站着方才被忘却的伏肆,“譬如……愚人叫那条狗来尝,若肯答应,就放了他主子……不然,便一起剁死在这里……”
乐佚游迟疑了一瞬。
“这种法子终究……”她不忍心一般,叹了一口气,“你想,若强行威逼,纵然他尝出味来,心中也有仇怨,便有意告诉你药效相反的,岂不是害了阿南?”
“他们生来便是做这种事的,”薄訏谟笑道,“堂主,愚人可比你了解这群人百倍。他就是死了,可主子性命还在愚人手里,怎敢妄言?就是有什么冤孽,也只好乖乖吞下,下了地狱去和阎罗王哭罢。”
伏肆动弹了一下,苏逾白伸出手来,示意他到一边凉快去。
“堂主果真医者仁心,”他微笑道,从阴影里缓缓走出,“在下却有法子,能不伤人命。不知可否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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