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没法得到传承,但我也没把剥皮术给落下。
白娘娘说,不得“法”,这门手艺就对邪祟没用,可我不信。
我听过一个屠夫的故事,故事里的屠夫也只是个普通人,世代都是杀猪匠,身上也没有别的手段。
一天晚上,有邪祟找上门,说屠夫满身的肥膘,炖着吃正好,结果却被屠夫靠着一把家传的杀猪刀给宰了。
我问过爷爷,这屠夫明明是个普通人,怎么能对付得了邪祟?
爷爷就跟我说,邪祟这种东西跟人一个样,你要是怕它,它就得意,整天缠着你,吓唬你,将你的精气神给磨干净,然后上你的身,或者拿你替命。
可你也是不怕它,它反而就会怕你,不敢轻易拿你怎么样。
这也是为什么碰到邪祟后,有的人活,有的人死。那些死掉的,不一定是被邪祟上手弄死的,更多的是被迷了眼摔死溺死,或者干脆是被吓死的。
而故事里的屠夫,杀了那么多年的猪,本就积蓄了一身的煞气,那把杀猪刀又是家传的,不知染了多少血。他不怕邪祟,那刀一劈,邪祟自然就被他给宰了。
既然故事里的屠夫能做到这种程度,难道我就不行?
我这手艺也是家传的,干活的时候同样需要染血,我怎么就不能成为屠夫那样的人了?
我心里暗暗发誓,哪怕不得“法”,我也要积蓄一身煞气,到时候白娘娘敢造次,我就给她来一刀!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四年过去了。再过不久,就是我生日。
这天晚上,我跟爷爷坐院子里吃饭,吃饱喝足,我想起爷爷这几年来总爱念叨的事,于是笑着问:“爷,你整天往外跑,说是去给我说媳妇儿,怎么样?给我相中了几个?”
爷爷抬头瞅了我一样,乐呵呵的竖起一根指头,比了个“1”。
我愣了一下,是真没想到爷爷竟然真找了。
回过神,我故意撇着嘴说:“你整天往外跑,怎么这么多年才一个?不会给我说媳妇儿是假,去跟哪家老太太撩闲是真吧?”
爷爷气得拿筷子扔我,指着我说:“混小子,连你爷爷都敢编排了是吧?”
他放下碗筷,叹息道:“别急,你媳妇儿我早给你相好了,等时候一到,我就给你讨回家。”
我咧嘴直笑,也不搭茬。
我现在可就要走鬼门关了,谁知道这次我还能不能活下来?要是活下来,娶个媳妇也不错。这要是活不下来,再好的婚事都得吹。
四年的练习,我这一手剥皮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寻常的山货,哪怕闭着眼我也能把皮完完整整的剥下来。
四年来,死我手里的活物多得数不清,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攒到爷爷说的煞气?攒了多少?
现在我已经放平心态。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白娘娘想要我的命,有本事她就来拿。
回到屋里,我刚躺下,身边多了具冷冰冰的身体。
“小坏种,有没有想我?”白娘娘咯咯笑着,朝我缠了上来。
我不耐烦的推了一把:“离我远点,你身上冷冰冰的,忒冻人了。”
白娘娘也不恼,咯咯笑着再次缠了上来。
我推搡几次,也不再挣扎,仍由她缠着。
反正这些年来我也习惯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突然问:“爷爷说给我相中一个媳妇儿,你知道是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