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宋盛佑站在茶水间门口,目送柏律狂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急促、呼x1凌乱,走得毫不犹豫,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忽然就明白了。
柏律没有说谎,他真的从来没有Ai过他。
从头到尾,他就只是一个被柏律拉来填补空缺的人,一个在柏律无法面对全成逸时,暂时躲藏的庇护所;在那些全成逸不能陪伴他的时刻,给他短暂温暖的依靠,却不小心产生情感的错觉。一旦真正害怕失去的那个人要走了,柏律就连一秒都等不及,满心只想飞奔去挽回。
他站在原地,双手握得Si紧,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痛得格外清晰。
宋盛佑突然不懂,自己和柏律的感情到底算什麽。
不是没有亲密的触碰,不是没有躲在他怀里颤抖的时候,更不是没有在深夜时轻声喊过他名字的撒娇——原来那些温柔的瞬间、稍纵即逝的依赖,都不是Ai,从来都不是。
哪怕崩溃、哪怕犯错,哪怕嘴里说着放下了,柏律也还是那麽坚定地只朝着全成逸奔去。
他又算什麽?
宋盛佑原本还以为,自己至少握住了一点点机会——即使不是全部也没关系。至少那句「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让他不禁幻想过,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温柔一点,就可以被柏律需要。
但那个突然坚定得不可思议的背影,像一道残忍的实证,将他自欺欺人的希望悉数打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盛佑终於明白昨晚他去找全成逸时,对方那GU绝对自信与不屑从何而来。
即使他挑衅地说着柏律会是他的,甚至说了那些刺人的细节,一句一句扔过去,充满无止尽的恶意。全成逸一定很痛,却没有退让,依然温柔地维护了柏律微小的尊严。因为他一定早就看穿——柏律不Ai他,就算身T给了他,但那颗心给不了,上头刻满了全成逸的名字,没有他的位置。
在柏律心中,他什麽都不是。
昨晚的一时冲动,更让他亲手推开了柏律仅剩的温柔与自尊,也砸碎了他可怜的奢望。
现在的他,被迫成了一名站在残局边缘的旁观者,看着柏律无条件跑奔向另一个人,完全失去竞争的资格。
那句「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只是柏律不想让他太难堪的施舍,是一种温柔的残忍。
他竟然真的就相信了。
宋盛佑忍不住有些想笑,低下头,喉头却又一阵酸楚。不是气愤,也不是不甘,是说不出口的悲哀。
那些灌进耳边的喧嚣,脑海中柏律轻唤他姓名的低语,以及自己的心跳声,都随着柏律越走越远的背影,逐渐变小,最後,宋盛佑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静默。
全成逸离开的消息传开时,像是一声闷雷轰然落下,震得所有人惊愕不已。
没人相信他真的会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是请假,不是避风头,而是彻底离开,甚至没有留下半句话,连辞职报备都是让律师代为提交。办公桌收得乾乾净净,彷佛他从未出现在这里。
徐皓英则被迫揽下乱成一团的,焦头烂额地处理堆积如山的专案及财务,以往的从容与优雅消失殆尽,整个人变得暴躁又憔悴。
他承认自己充满私心,全成逸会走得如此决绝,他也推了一把,但他还是恨那人怎麽可以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徐皓英忙得天昏地暗,倒也没忘记cH0U出一个下午的时间,y是拉着金太佑去找了柏律算帐。
门铃被不客气地按个不停。当柏律打开门时,脸sE苍白、眼神失焦,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他看着脸sEY沉的两人,没有惊讶,也没有防备,只是低头让开了门,喉咙乾哑:「学长……进来吧。」
「你知道我们为什麽来。」徐皓英冷着脸走进去,金太佑紧随其後。门一关上,徐皓英立刻质问道:「柏律,你到底做了什麽?」
柏律埋着头,沉默不语。
「我从以前就觉得全成逸太纵容你。」徐皓英不住冷笑,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你知道他有多努力想维持这段感情吗?你知不知道他每天在公司为你受多少流言,扛下多少委屈?明明是你劈腿,却害他被人当笑话看?」
「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怎样对他,他都该无条件包容你?他忍了那麽久,满脑子只想着要如何原谅你……」徐皓英摇摇头,情绪愈发激动,「结果他等到什麽?没有一句对不起,半点T面都没有!」
金太佑见状,连忙伸手按住徐皓英的肩膀安抚着,不让他失控,望向柏律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与痛心。「律律,我一直觉得你只是一时迷失,等你醒了,就会去追他,至少给他一个道歉。但你……你让成逸什麽都带不走,只有一个Si心的理由。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些指责与质问,像是一根根钉子将柏律整个人钉Si在原地,动弹不得。他SiSi地捏着衣角,眼角发红,呼x1缓慢却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无话可说,也没办法反驳——那些话,全都是真的。
他就是那个没有道歉的人、是那个残忍说分手的人,也是那个把全成逸推开,却又在转身之後後悔到肝肠寸断的混帐。
徐皓英张口似乎还想骂些什麽,金太佑一把拦住他,朝他摇头,对柏律仍存有一丝朋友之间的怜悯,「全成逸不会回头了,你再骂他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