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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这个星期奇幻疯狂的遭遇令琼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之中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天使。
作为天堂一众金发碧眼的天使中最突兀的一位红发天使,琼注定是不一样的。他直率嚣张,肆无忌惮,热情善良。
他会为了一只可怜的流浪狗,延迟引领灵魂上天堂的时间;他会因为圣经中一处小小的注释,不眠不休和大讲官论上几天;他会因为质疑大天使的权威,被贬到后花园捉虫除草。
显然,这样的琼在天堂里是不受欢迎的,但是琼并不介意。天堂的后花园金碧辉煌,里面稀奇古怪的植物更是数不胜数。除了日常的养护工作之外,闲暇时琼还会对着吱哇乱叫的祖安果扇上几巴掌,向食人花的长舌头上刷芥末,把苹果树上垂下来的毒蛇打个漂亮的蝴蝶结……他总有自娱自乐的方法。
管理后花园的日子单调却有趣,但每当夕阳西下时琼总会不禁有些落寞。偌大的天堂没有一位天使愿意与自己为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直到灭世之战的爆发。人人唾弃的堕天使路西法率领地狱大军,轰轰烈烈地砸开了天堂的金门。
终于不用栽花养草了,兴奋的琼当即向大天使申请出战。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神坛上的大天使扶着额头,那张艳丽的不分男女的脸上浮着几丝倦色。
“你真的要去吗。”
“是的。”
“希望你不会后悔。”
琼还是出发了。脚底踩着松软的云朵,他兴奋地扇着翅膀。作为后花园最肆无忌惮的霸王,他对前方有着莫名的自信。
这是琼第一次认识到战场的残酷。
脚下血迹斑斑驳驳,战场上厮杀的天使们手执圣剑,怒视敌人,刀光剑舞下扬起一片血花。恶魔们不甘落下风,纷纷化作丑陋的模样,张着獠牙,挥着利爪,狠狠挠向天使。混战之中,不知有多少天使缺了翅膀,又有多少死在了敌人嘴下,一地残肢,惨不忍睹。
初生牛犊的琼挥舞着圣剑,脸上溅上了不少血,有队友的,也有敌人的。不经意间,一道敏捷的身影闪过,刹那间,琼感到左翅一阵剧痛。
一只狐面蝠翅的巨兽咬住了他的翅膀!巨兽也没有恋战的念头,猛地一扯,左翅一块皮肉黏着羽毛被撕扯下来,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白了洁白的羽毛。
血淋淋的伤口呱呱冒着血,琼咬着牙躲到云后,痛觉随着神经分散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体力不支的他向后一栽,掉了下去。
"你好点了吗?"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呼喊自己,琼眯着的眼睛眨巴几下后费力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罕见的粉眸,银发的青年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啊我的翅膀!
琼扭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受伤翅膀已经被一块纱布系上,看起有些滑稽。
“你是天使吗?”
青年盯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琼一愣,缓缓点了下头。
“啊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天使呢!”
青年脸上绽开笑容,情不自禁地握住琼的双手。
琼被吓得一哆嗦,顺势想抽出手来。
青年见状,也不好意思地松手。
“那个……请问这是哪里?”
琼小声询问道。
“啊这是暮月村,我昨天和爷爷去打猎的时候看到了躺在草丛里的你,看你伤的很重,就把你带来了。"
青年想了想,补充道。
“我是道森,你呢?”
“……我是洛伊。”
琼猛地醒来,却发现床边坐着凡彼得。
看到琼坐了起来,凡彼得皱了皱眉,向他伸出手,扶正了琼额头上的湿毛巾。
“我说,叫你乱跑,这下病成这样我该怎么跟先生解释呢?”
琼白了凡彼得一眼,混乱的思绪与梦境混在一起,让他有些烦躁。
看到琼不理他,凡彼得有些尴尬,指着桌上的药:
“待会记得吃药哦!有事摇铃叫我。还有,不要乱跑。先生说了,你离不开的。”
待凡彼得离开,琼无力倒在床上。
逃跑?自己被锁在的房间距离地面可是有着不少距离,透过一扇小窗,可以看到远处无边无际的森林。
比起逃跑,琼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梦境中的洛伊,他与自己所偷看的日记中的道森是不是同一人,他与道森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道森要抓自己来这个鬼地方。
小憩片刻后琼又踏上了征途——那口壁炉。这次他小心摸索着甬道,试图找到上次的方位。身下一块活版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这不是这块呢?琼试着一按,旋即整个人就掉进了另一条通道。
通道里坚硬的砖石使琼不得不蜷起身子,抱住头防止受伤。等到滚出通道,琼早已一身狼藉。
这次掉落的地点是一座建筑之内,黑黢黢的环境让琼有些害怕。好
', ' ')('不容易适应了黑暗,他才手脚并用地摸索着出去的路。
"咔嚓。"
门刃被琼解开。
外面并没有琼想象之中的明亮阳光,相反,一切笼罩在黑暗之中。
进入壁炉时琼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挂钟上显示早晨八点,房间里也是洒满早晨的阳光。可偏偏这里黑的令人心生冷意。
琼犹豫地向前走去,一座迷宫似的花园缓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高的草木被修剪的错落有致,绵延伸向远方。
琼沿着入口走进去,一种奇异的感觉牵引着他,在弯曲复杂的线路中如鱼得水般行走。渐渐的,迷宫的壁垒开始肉眼可见的变矮,前方隐约透露出点点光芒,琼不禁跑了起来。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琼向着光源处奋力一跃。
“啪嗒——”
脚步落下,带动脚下的花也微微晃了几下。
直到今天,琼也很难描述当时看到的一幕。
苍穹的笼罩下地面一株株花朵拔杆而起,它们有着类似于蓝色妖姬的外形,白色的花苞上点缀着几点红,像是无意间被花瓣割破手指而撒上去的血。这种特别的花朵由花蕊自外散发微光,一株并不称得上明亮,遍地却能将这里找的亮如白昼。
花海的中央伫立着一个男人,银发黑衣,寂寞的像永远照不亮的井。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有些惊讶于琼的到来。
时候正好,作为一个病人,琼很配合的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淹没他的是无尽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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