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爱,到底是什么?
周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傅应时说喜欢他,爱他,尊重他,然后他们做了炮友,认识几天就上了床;强奸自己的人也说爱他,那人在自己的房间里摆满了摄像头,诱奸自己。
被强暴以后,他溺在痛楚里,就连闭上眼也会想到那悲艳的情形。阴茎在他体内好像长得多葳蕤,男人在低笑,他在哭,全身都在哭,像是北欧一场连绵阴冷的雨盛开在身体里。
如果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好受一点,那应该就是爱上强暴自己的男人了。和爱的人做爱,听起来总不至于那么狼狈。
他没办法接受那样色情、下流、肮脏的自己,可是他太痛苦了,他不得不爱上那个人,他得用爱等量代换性。
只有爱才会麻痹痛苦,他想了想,发现痛苦被掩盖的底层逻辑是有了更加深重的苦难。
原来爱是这样。爱,是痛苦,是慢性自残。
傅应时看出他不对劲,主动写了一张小纸条,问:“周阎,你最近,很不开心。”
他的字体挺拔而遒劲有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于是周阎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爬过密密麻麻的疼。原本他只是不想和傅应时在一起,可是现在他不能,他不可以。因为他被强污了,他是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像傅应时那样完美的人,应该不会接受自己的恋人是随便谁都能操的骚货。
周阎开始异想天开,他很想告诉那人自己的事情,想看看那人的反应。
既然说爱他,那就也应该爱脏掉了的他才是。
接着他兀自暗笑了一声。人,还是不可以太把自己当回事。
于是,小纸条被塞到自己手里,周阎就那样滞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像要看透便签。直到手汗微微濡湿晕开了字迹,他都没有回复。
旁边那人盯了自己许久,也罕见地沉默下来,最后干脆低着头开始写竞赛题。
这样也好。
失望了,慢慢就会离开的。他宁愿傅应时不知道,宁愿那些事烂在那个晚上。
……
中午的时候,周阎把书包带回了家,连同自己桌洞、柜子里的所有东西。
还挺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其实想出了校门就扔掉,毕竟退学申请递交上去以后,他也不再会需要这些赘余的东西了。
不过他没有,鬼使神差地背着沉沉的书包上楼。
然后,他抬眼便发现自己家门口坐了个人——
傅应时。
那人静静地看着他,墨色的瞳仁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薄薄的嘴唇抿起来,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半晌,才嗓音沙哑地开口,有些犹豫地问:“周阎,你背着书包,是带了作业回家写吗?”
“不是,”周阎木木地实话实说:“我要退学了,我们以后……大概不会再见到了。”
他们本就不是一种人。
傅应时用不嫌脏地用手指撑着地面,起身后三步两步走到周阎面前,伸出胳膊把他抱在怀里,将头的重量都搭在周阎瘦削的肩膀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