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第八十九章·演戏
“五谷教既然倾巢而来,那么我们回去的必经之路狐岭上,不就处于一个空虚的状态么?”
安逸停下徘徊的脚步,看着金铭尹和姜尚说道,
姜尚一时没明白安逸的意思,他们现在距离狐岭七十多里,就算是狐岭已经被五谷教放空,他们也不能越过这眼前的数万大军?
等等....
越过去.....
姜尚想着想着就自己发现了关键点,遂问安逸道:“大人的意思是.....穿过去?”
安逸点点头,“没错,就是穿过去,现在狐岭以北的位置就只有他这一支大军,我们如果能穿过去,那么就算是狐岭和岭下的要塞里有五谷教驻守,那也不过人数寥寥,到时候完全可以强行翻越狐岭.......”
“只要过了狐岭,那可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金铭尹兴奋的接道。
姜尚倒没有金铭尹这么乐观,他沉吟道:“我们没有足够数量的骑兵,无法形成冲势,如果硬拼的话,恐怕还没冲进人群里,就已经被弓箭射成筛子了。”
他的心里清楚,如何安全的“穿过”这数万大军,是安逸所提的这个方案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你说的没错,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既然我们无法强行穿过他们,那就让他穿过我们!”
“大人的意思是?”
姜尚有些不解他的意思,我们穿过他们,他们穿过我们,感觉在玩文字游戏一样,有什么不同吗?
金铭尹更是被安逸说的云里雾里,索性直接问道:“逸哥,你就别跟我们打哑谜了,就说要这么做吧。”
安逸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狡黠,眼神坚定的对二人道:“需要做的很简单,要大家来演一场戏。”
.............
张羽是接到了宁护法的命令,撤出狐岭要塞向北追击安逸的。
这快要入冬的时节,寒风本来就像刀子一样切割在每个人的脸上,再加上这狐岭以北几乎全部都是一马平川的黄土地,那冰冷刺骨的风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厉鬼一般,在耳边不停的呼号着。
“堂主,您说这宁护法是什么意思,这鬼天气这么大的风,非要让我们去追击什么团练营,那不是早就被咱们打散了嘛。”
张羽听着身边骑在马上教众的抱怨,也不言语,只是脸色铁青的催马往前走着。
两个护法的明争暗斗来源已久,已经是五谷教中不公开的秘密了,随着这些年来宁护法的地位一步步的提升,以至于现在完全可以如日中天来形容,
虽然宁护法暂时还没有什么重要的把柄可以把柳思意怎么样,但是下面的这些被贴上柳护法标签的人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张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柳思意来到五谷教的,所以无论是谁坐在宁护法的位置,都会把他当做柳思意的党羽,首当其冲的来对付,
相反原来只是个小小道长的冯刈自从攀上了宁护法这根高枝儿,那简直就是平步青云,一路做到了和张羽平起平坐的位置,
再加上张羽一向是因为柳思意的缘故,对宁儿的命令阳奉阴违,导致同是堂主的冯刈屡屡得到宁护法的偏心,接的事儿也都是肥差,哪里像自己这样,大冷个天,还得被派去追击那不见踪影的团练营。
越想他这心里就越感到气恼,胯下的战马被他勒的慢慢悠悠如同散步一般,以至于整个大军都被他的带着缓慢了下来,五里一休息十里一扎营,整整一天一宿,才走了这不到七十里。
“报~”
一名前军的传令官拖着长长的嗓音,飞奔而来,俯身单膝跪在张羽的马前,
“禀告堂主,发现前方林子里重骑兵正在围剿官军的残部,步卒统领差我来询问堂主是否协助?”
张羽不耐烦的抬起眼眸超前面望了望,果然看到一片不大的林子外面,围着几十个身着板甲,头戴铁盔的重骑兵,为首的一人不停地用手里的战戈指指点点,好像在指挥着手下的骑兵对树林里的人进行绞杀,
“传令下去,全军暂且休息,我且去看看。”
听着他的指令,周围的教众纷纷三五成堆儿的聚坐在地上,开始享受起了这距离上一次休息不到一炷香时间的又一次停驻。
虽然张羽这次奉命追击团练营,一直都是带着极其消极的态度来的,打着的也就是带着人马来背面兜一圈就返回的心态,
但是对于重骑兵这支直属教主的特殊部队,他还是心中有数的,不管协助不协助,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你!去北面,快点!说你呢!”
金铭尹一身板甲的高坐在马上,指挥着身边的“重骑兵”围剿这林子中的官军,时不时的还有惨叫声从树林中传来。
安逸跟姜尚都是和张羽的人打过照面的,担心被认出来,所以只好让上次并没有多露脸的金铭尹来演这主角,
根据安逸的交代,金铭尹带着中军营的部分人马,把那些惨死在预伏阵地上的重骑兵身上的衣甲扒了个干净,大摇大摆的站在张羽的必经之路上,演起了五谷教。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张羽倒是很客气的翻身下马,来到金铭尹的面前,拱手道。
金铭尹并没有马上搭理他,继续装模作样的指挥着手下的骑兵,
约莫半晌之后,才傲慢的偏过脸,应他道:“在下尹明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