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双手打着马缰,柳眉微蹙的关切他道:“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到大军中了,那里有药有医能帮你包扎。”
两人一骑迅速的冲出辽军军阵,朝着巍峨的兰州城绝尘而去..........
再说耶律休可这边看他们二人走远之后,也就没有再追,将插在地上的玉龙枪拔起,倒提着调转马头返回中军,
走到一半儿的时候的,就看到应该正在前军指挥的拓跋寅急匆匆的朝他赶了赶来,脸上看起来似乎很是焦急,
“出了什么事情?”耶律休可迎上去开口问道,一般他们作战都是耶律休可坐镇中军指挥,前军拓跋寅率军攻杀,能让这位副将亲自赶回来找他的应该不是小事了。
“殿下!哨骑刚刚来报,肃、青两城前面负责牵制的韩将军和拔里部已经撤军了,现在夏军肃、青两城驻扎的八万余人马正火速朝这儿包围而来!”
“什么?!”
饶是一向淡定的耶律休可听完这话也皱起的了眉头,冰蓝色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怒意,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擅自撤军?兰州城下激战正酣,他们却如此胆小怯战!陷我大军于险境,此番作为与通敌何异!该杀!两个人都该杀!”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肃、青两城的牵制兵力一撤,也就是说兰、肃、青防线上所有的夏军都将要聚在这儿了,不正是个一举歼灭的好机会吗?
想到这儿,他便对拓跋寅吩咐道:“这些个怯懦之辈,等我回去再跟他们算账!既然事已至此,你在前军暂且顶住,现在我派人去找萧后,让他把所有的兵力都压过来,就在这兰州城下,跟夏军决战!”
“殿下糊涂啊!”
拓跋寅看到耶律休可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味的对韩、拓跋二将咬牙切齿,忙急声提醒道:“殿下且想,萧后的手段谁人不知?若真是他们两个人擅自撤离,就算回到了大营萧后能放过他们吗?再说这兰州城下我们优势占尽,他们只不过是牵制之敌何惧之有?我看必定就是事先计划好的,要陷我们于此啊!”
“你的意思是..........这根本就是萧后的命令?”
“殿下以为呢?不经过她的意思,就是大帅韩光德恐怕也不敢在这酣战时刻撤军吧?”
耶律休可那原本如刀削斧刻般俊美的面庞却显得越来越难看,但是他仍像是抱有一丝侥幸般的对萧后的命令十分不解,
“怎么会?难道她萧燕儿就不想打下兰州吗?”
真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倒还是一旁的拓跋寅一语点破,
“萧后当然想要打下兰州,只是她不想打下兰州的人是殿下!”
这位满心打算拿下兰州的小王子殿下此时此刻就感觉到好像有人拎着一桶冰水,在这数九寒冬的集结给他愣头浇下,让他的喉咙管儿里似乎被塞满了棉花一样,连呼吸都要变得困难了起来,
堂堂契丹男儿,自比草原雄鹰一样的耶律休可,居然被一名尚且比他还要年幼的女流之辈拿的死死的,这种屈辱感无论如何是不能被高傲的他所接受,
“萧燕儿!”
耶律休可这三个字机会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身旁的拓跋寅都能感觉到他眼眸里满满的恨意!
“殿下,来日方长,先把咱们手里的这点人保住吧!”
耶律休可远远的望了一眼兰州高耸的城墙,近在眼前的却又不得不功亏一篑,妖后!妖后!大辽迟早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他缓缓闭上那双妖异的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撤军吧!”
迅速领命而去的拓跋寅回到前军,收兵的号角悠扬的响彻在兰州城下,回荡在战场上每一名辽军和夏军的耳朵里。
成都右卫中军里的安逸听得这号角也知道耶律休可开始撤退了,原本如潮水一般不断摧残夏军防线的辽军却又如退潮一般缓缓的离开了战场,交替掩护着消失在了西北放的地平线上,只留下兰州城前成千上万具尸体,
战前还阵列整齐的夏军防线,此时已经是凌乱不堪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投入了战斗,若是辽人再晚扯上半个时辰,恐怕连安逸都要亲自提剑上阵了。
“隆隆隆~”
城上的蜀王也是看到了辽军的退却,忙缓缓打开了兰州厚重的北城门,迎接着这群守护了兰州的勇士们,
安逸看了看西北的方向,他不明白费心费力设计老都督、此时在兰州城下又优势占尽的耶律休可为何要撤军,不过总算是他们的血战之下保住了大夏朝这座西北最后的屏障。
“哥!”
安逸刚要打算调转马头随着大军入城,便看到了远处一骑白马朝他飞奔过来,那马前的姑娘正是安欣,身后的一名白衣男子是..........
阿懿?
安逸不知道这俩人是哪儿冒出来的,赶紧迎了上去,
“你们这是从哪儿...........他怎么了?”
他这刚还没有问出口,就看到了马背上的阿懿一脸紫青的趴在安欣的背上,看起来很是痛苦,
安欣急声道:“我们两个去中军杀耶律休可,倒是他不小心中了暗器,想必是暗器上有毒!”
安逸听完他妹妹说的这番话,吃惊之余几乎是强忍这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心中忙念叨着万幸。两个人居然到乱军从中去杀耶律休可,真是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当成长坂坡前的赵子龙了!
“好好好!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毕竟救人要紧,他从安欣的马上把阿懿接过来,飞奔着就朝兰州城里赶去,这还不知道是什么毒呢,但愿这小子福大命大,城中能有郎中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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