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在这里,你可以看见整个大周的百态。
他有边陲来的难民,在城中哭嚎、哀鸣、昼夜匍匐,只为乞得以往果腹之食。
他也有各处往来的商贩,吆喝着、张罗着自己的生意,只为远方的妻儿能够安稳度日。
他更有那些王孙贵胄,每日花天酒地,一掷千金之事时有发生,几乎到了不值一提的地步。
而无疑,醉仙楼便是这些公子富绅们最喜之地。
在长安林立的青楼中,醉仙楼怎么也能排进前十。每日在这里喝得烂醉的富家子弟数不胜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挺着胸前白花花的肉球,每日给醉仙楼背后的主人赚着白花花的银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下着些许小雪。
街道上的行人裹紧了身上的衣衫,行色匆忙的赶着路。
屋外天寒,但醉仙楼里却一派火热之景。
袒胸露乳的姑娘们招呼着客人,酒客们喜笑颜开的不断从兜里掏出一张又一张的银票。
坐在楼上的殷如归看着这样一番情景,脸上亦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喝着龟奴送来上好女儿红,眯着眼睛,脸上的神情甚是惬意。
醉仙楼是殷家的产业,也是殷家在长安最来钱几处买卖之一。作为殷家的旁系,能够谋到这样一份差事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殷如归想着只要自己好生打理,再过上几年说不准可以被主家认可,到时候那可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大好事情。
所以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
夜渐渐深了,长安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而醉仙楼中的景象却是越来越热闹。
两处不过一墙之隔,却宛如两个世界。
这时,醉仙楼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着蓝色绒衫,右臂绑着白条的少年步入其中。龟奴与老鸨们赶忙迎上热络的招呼着这客人。
虽然这来客模样比不得那些衣衫华贵的贵家公子,但毕竟是长安,保不齐哪个不起眼的小子身后有的却是家产万贯。
只是那少年却并未理会招呼他的仆从,而是自顾自的寻到一张空座便坐了下来,对于前来侍奉的姑娘们也是置之不理。
老鸨与龟奴们到底是在这醉仙楼混迹过不少日子的人,一眼便看出了这来者不善。
于是坐在高台上的殷如归便被请了下来。
......
“阁下来到我这醉仙楼,不喝酒也不找姑娘,是否是寻错了地方?”殷如归沉着眉头坐到了那位少年的身前,为自己倒上一壶茶水,语调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