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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那个人在身后粘腻地舔舐他的后颈时，许多纷乱的镜头涌进脑海，像无数片闪着尖锐寒芒的玻璃，将他割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让待那些画面终于渐渐散去，那句未能出口的“为什么”也变成了“原来如此”。
“怎么？不反抗了吗？”科尔顶着他问，颇为满意，又有点兴味索然。为了进一步刺激他，他换了一种方式，脸上的表情是近乎病态的兴奋。
“我明白了……其实你也很享受被干吧？否则怎么会加入性爱社？那里面的家伙一个个都是婊子，淫荡得要命，见到男人就恨不得撅起屁股求欢……你们的社长，那个叫葛兰的家伙——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在学生会里威风八面，其实最喜欢被人粗暴地捅进去，像母狗一样操吧？……”
少年被禁锢的双手慢慢攥成拳。
“……你说什么？”
“你听不懂人话吗？当初我怂恿你加入性爱社，就是为了现在，能名正言顺把老二塞进你屁眼的这一刻……！呐，你还是个雏吧？还是说，性爱社那群肮脏的家伙已经下手了？”
“算了。究竟怎样，就让我好好检查一下吧……”
不知何时，艾泽的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科尔的污言秽语也听得不甚清晰。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脑袋仿佛充了血，眼皮、呼吸都变得滚烫。
假如世上有一种情绪能够压制住恐惧，那它一定是……愤怒。
＊＊＊
从小，艾泽就因身材过于纤薄遭受过各种嘲笑和欺负。
所以伴随着他发泄般的嘶吼，和仿佛拼尽全力、豁出命来的反抗，起到的效果依然微乎其微。
可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咚！！”
他从来不知道，人摔倒时能发出这么响的声音。
科尔脸朝下、一动不动地趴着，手脚耷拉在一旁，甚至来闷哼都来不及发出就失去了意识。
而从转角的帷幕后迈出的那个身影，黑衣及膝，一如既往地冷峻，淡然，潇洒……失去阳光的照耀，他的眼睛就像黯淡的紫水晶。
艾泽的后背脱力地靠着墙壁，双手抓着裤子，看上去既可怜又狼狈。
“你……你怎么在这里。”后知后觉的尴尬使他忘了道谢。
“因为很安静。”索珀说，抬腿随意踢了踢不省人事的科尔。“——当然，是在你们来之前。”
果然，他只是被打扰到所以很不爽吧。出手相救，仅仅是出于巧合。
话说，这个危险人物竟然也来了女校……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这个人……你要怎么处理？”隔了半晌，艾泽嗓音沙哑地问。
索珀抬了抬眼睛，嘴唇静止的时候就像刀锋。“你在问我？”
“……你不是风纪委员长吗？”
“也不是什么杂事都归我管。”他明显嫌麻烦地侧过脸，出于某种原因，又转了回来。“那你呢。你想怎么处理——杀了他吗？还是说，好心饶了他呢？”
艾泽无语了好一阵。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也没有说要饶过他……就，随你处置好了。”
男人那张冷冰冰的脸浮现一丝不解，“为什么？难得让你做主。难道你就不想报复吗？”
“……算了。”艾泽疲倦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人与人会互相接近……本来就抱持着各种目的。在高级餐厅里约会的男人，脑袋里未必就不想着强奸。只不过他会通过各种手段，让对方心甘情愿。”
“何况，我之所以接近他，也有我的私心。”
只不过如今破灭了就是，他苦笑笑。“你最近在我身边打转，也有你的目的吧。找不出那起案件的元凶……准备拿我当替罪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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