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片刻。
松月生的手移到了风满腰带上。
风满深吸一口气,身体不自然地颤了颤,用力拍开他的手,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低吼:“松月生!”
松月生满无所谓地应了一声,身体密密实实地贴着风满身体,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我原本也没在意你怎么想。”
“我现在真的很烦,没空跟你打太极,放开。”
松月生垂眼笑了:“抱一会儿,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你家里不是干这行的,你应该很清楚,资金链断了的公司是什么下场,运转不下去的结果无外乎申请破产,财产清算。”
“那之前呢?”松月生的手移到风满腰上,来回抚摸他的后背,“那部电影如果收益好的话,你或许能够撑到下一轮融资。”
风满冷笑,从裤子里摸出一盒烟,松月生退开一步,看着风满点燃烟头,深吸一口,才说:“填不上,银行那边评估不过,转卖股份,哪个冤大头愿意买?我清算了自己手头能拿出的钱,怎么算都还剩一亿的窟窿。”
松月生顿了顿,说:“我要是说,我买呢?”
风满的手颤了颤,烟灰被抖落,烫了他的手背一下,风满下意识缩手,却不小心把烟按在了手指上,登时烫得风满嘶了一声,松月生反应快,迅速拍落烟,踩在脚下碾灭了,去接了杯冰水,拉着风满手淋在被烫红的地方。
风满被烫得清新了许多,他看着自己跟松月生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始终不明白松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松月生头也没抬,专心给风满处理烫伤,风满继续说:“你不怕我直接卷钱跑了?”
松月生笑了:“你跑去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算了,我们好歹床伴一场,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就算买了风成股份也没办法,那个项目的资金筹不到,风成照旧要赔,”风满不是那种因为走投无路就把身边人也套进去的人,他怕松月生想得太简单,真把风成买了,得不偿失,“那些人都知道,所以我连一亿都筹不到,别说连着启动资金了,你别来当这个冤大头,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风满虽然不太赞同松月生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但他的确很欣赏松月生,他也不喜欢欠谁人情,他若是坑了松月生这把,他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风满拍拍松月生肩膀,摆出长辈的架子对他说:“你回到你的世界去吧,别管这破事儿了,我本来就一个穷小子来的,不过是回到十年前罢了,风成没了我改做别的,总能还上钱,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松月生摆弄着风满的手,确认没大碍后,才慢吞吞抬头,一语中的:“没了风成,那些钱你一辈子都还不完,你应该先想着怎样把公司保住,而不是悲观地想着破产清算。我帮你,是为了以后在国内发展试水,不是为了什么私情,你想多了。”
松月生说完,表情又变回平常面对风满那样,将风满受伤的手指抬到唇边亲吻:“用最少的钱得到一家在杭城立足多年、累积雄厚的娱乐公司,加上现成的电影项目,你却说我接了烂摊子,实在让人怀疑你成为商人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
风满被噎住。
“还有一点。”
松月生暧昧地扫了风满一眼。
“随时能睡到腿长腰细的总裁大人。”
未等风满说话,松月生便将他腰一揽,让风满重新落入自己怀里,低头准确地寻到他的嘴唇,强势地逼迫风满张开嘴跟自己接吻,风满被他掐着下颌,被迫张开嘴,烟味混着咖啡的味道,风满自觉这个吻不算太美妙,但松月生闭着眼的模样的确有安抚人心的作用,风满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便不自觉闭上眼睛。
亲吻持续了一分多钟,松月生才松开他,舔了舔风满下唇,低声问他:“明天就让负责人来对接,现在回家吧?”
这种状态下本不应该被撩拨,可松月生实在磨人,手心按着风满变硬的某处,把他的遮羞布掀开:“你都硬了,近来压力太大了吗?我可以先帮你释放一些。”
风满微微张嘴:“我......”
身后的门猝然被敲响,像是闹钟铃声,吵醒风满昏沉的大脑:“风总!会议时间到了!您在里面吗?!”
风满猛地推开了松月生。
松月生似乎不太满意,但风满已经管不了他了,低头整了整衣服,深呼吸,把欲望压下去后,才拉开门,秘书站在门外,一脸焦急:“李总他们都在......”
目光聚焦在风满身后的松月生身上,猛地顿住。
这不是......风总让她查的那个......
风满注意到秘书的视线,回头对松月生说:“下次再说吧,Lucy,你去送松先生离开。”
秘书不明所以:“好,好的风总。”
风满像是做了坏事心虚的贼一样,快步离开,消失在拐角。松月生的眼神跟着他,直至完全看不到风满背影。
秘书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
', ' ')('的事情,试探着出声:“松先生,我送您下楼?”
松月生点点头,突然弯腰,把地上抽到一半被踩灭的烟捡起来,随手扔进垃圾桶后,才看向秘书:“走吧。”
秘书认出那是风满的烟。
咽了咽口水。
没人的休息室,两个人在里头关着门做什么呢......?
“Lucy小姐。”松月生突然开口。
“是。”
“好好带路。”
“好,好的,松先生,往这边走......”
松月生坐上车,却没让司机开走。
“开到一边等着。”
司机将车开到附近的停车位停下,松月生就坐在车里,车窗对面就是风成的总部大楼,天已经暗下来了,风满办公室那一层会议室开了灯,松月生左右没什么事着急做,干脆等着风满。
谁知他没等到风满,却见外头一片骚动,一辆救护车停在了风成公司楼下。
或许是之前风满跟他说过关于身体健康的话题,加之最近几日风满收到的刺激太多,松月生注意了一下。
在护士进入风成大楼的同时,松月生拨打了风满电话。
风满没接。
/
夜晚八点半。
Lucy缴费后踩着高跟鞋跑到站在急救室门口的松月生面前,弯着腰喘了会气,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谢......谢谢松先生还跟过来,我已经联系了风总家人,风宜小姐说她会立刻从国外飞回。”
松月生表示没关系,问:“怎么会突然昏倒?”
Lucy跟了风满多年,一听到松月生问,一边说一边哭:“都是墙倒众人推!风总这三天都没怎么休息,昨晚见了久嘉那群高层一面,还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松月生递给Lucy手帕。
Lucy接过来,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风总之前和久嘉的高层有点交情,最近一直在筹集资金,就和他们见了一面,我凌晨两点接到久嘉总经理电话,让我去接风总,我一进去,就看到风总倒在桌上,喝了不少,气氛不太好,看样子是打了架,我也不敢问,风总只睡了一会儿,就起来继续工作了......还让我别管......”
松月生点点头:“我知道了。”
Lucy看向松月生:“那您是......”
松月生说:“我和他之前有过交情,算是朋友。”
“啊,原来是这样......我刚刚太失态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松月生看着急救室的灯灭了,立刻走过去,问医生怎么样。
“暂时稳定下来了,让病人好好休息,家属过来一下。”
松月生示意Lucy去看看风满,自己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风满初步诊断是过度劳累引起的低血压昏迷,松月生看了报告,又问风满的心脏是否健康,医生只说让风满醒后去做个全身检查。
“虽然还很年轻,但这个年龄段过劳死的也大有人在,你作为家属,应当多关心患者身体,不能让他这样过度劳累,多劝劝他,否则到了出大问题的时候,就没办法挽回了。”
松月生诚恳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病房,风满已经醒了,Lucy坐在床边看着风满喝粥,松月生推门而入,Lucy立马站起来,给松月生让出了个位置,松月生也不见外,把报告单往桌上一放,便坐到风满床边,笑着对Lucy说:“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Lucy立刻看向风满。
“......回去休息吧。”风满的声音有点哑,状态也没有太好。
Lucy走后,松月生才说:“医生建议你明天去做个全身检查。”
风满喝完了粥,放下碗:“过段时间吧。”
松月生把空碗接过来,放到桌上,强行把风满输液的手拉过来:“都变成青紫色了,还那么冷。”
“待会就好了。”风满不太自然地收回手,“你也回去吧,待会管家会过来,你别管了。”
松月生顿了顿,说:“你好像总喜欢赶我走。”
风满看着松月生,突然感觉有点愧疚,非亲非故的,还在这里守着自己,他自从独立后就很少依赖别人,一是怕麻烦别人,二来也是怕自己会产生依赖。风满的语气缓和了些,说:“不是赶你走,你也有事要忙,我一大男人还要人陪啊?又不会出事,是不是?”
松月生睨他一眼,风满噤声了,松月生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看了眼点滴,又按了两下床垫,医院的床垫是硬的,没什么弹性。
“再说吧。”松月生驳回了风满的好心劝说。
松月生走到门背关掉了灯,风满眼前陷入黑暗,很快,床头的小灯被打开,在昏暗的光线里,松月生走回他面前坐下,给他掖了掖被子。
“休息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