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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栀坐在屏风后面,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主人不让她们说话,菵米除了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事情可做,边上趴着的芧栎一直闭着眼。
突然想起主人说过想让她认识芧栎,不由凑近了两分观察起来。趴着的人一动不动,就像是深睡着,芮栀多看了两眼就知道这人身上有伤,脸色也很不好,是病态的惨白。再仔细看过去,身上的黑衣隐隐透着水光,芮栀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这一定是血。
菵米一见芮栀惊到的样子,连忙拉住她的手无声的摇头,芮栀忙捂住嘴巴,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声响。
“你们三个自己在里面,等我们回来。”褚蔎的声音传进来。
“是,主人慢走。”芮栀和菵米都朝屏风外回应。
芮栀指着毫无动静的芧栎,有些焦急,想去推醒她,她的主人是塔主,现在失礼一定会被罚。
菵米拉住她的手摇头,芮栀有些疑惑,紧接着外面一阵脚步声和关门声,房间里归于平静。
芮栀呆了一下,偷偷挪到屏风边上探出一只眼,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芮栀小声的和菵米说话。
菵米也压着嗓子说话:“小姐想的办法,让她在屏风后面休息。”
“她不做声,大人不会怪罪吗?”看芧栎伤的这么重,同为奴隶,芮栀十分的难受,她不想看见芧栎再因为这件事情又被罚。
菵米迟疑了一下,凑到芮栀身边附在耳边悄声说话。不一会儿,芮栀脸一白,神色惊恐的看着趴着的芧栎。
她……没有舌头……芮栀这时才想起来,她从和芧栎见面到现在,没有听到过她说一句话。
“是被……”芮栀深吸一口气,眼里透着恐惧。指着外面,颤着手做了一个刀的动作,她想问是被塔主大人割掉的吗?
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她还是不敢问出声。
菵米点头:“我们小点声,主人他们至少要三个小时回来,回来了就要叫她起来了,现在让她好好休息。”
芮栀点了点头,坐在一边整个人就像失了魂。
菵米看着也无计可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前知道时也吓得半死。
这让她想起她第一次看见小姐搞这样的事情时,紧张的要命,回去后告诉了主人,主人告诉她,以后再看见小姐这么做,记得配合她。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是每次故作镇定,假装不知道,并且在主人们回来时叫醒芧栎,就这么一直配合到现在了。
芮栀一坐就一直坐到了褚蔎她们回来,再次听见谈话的声音,菵米轻轻推了一下趴了三个多小时的芧栎,芮栀也跟着回过神,小心翼翼的看着芧栎。
只轻轻一推,芧栎就睁开了眼睛,眼神依旧没有神采。她迅速爬起来,依旧跪在地上,左脸上印着一个红印。
看着这个红印,芮栀心里一急,暗暗祈祷外面的谈话谈久一点。
芧栎木讷的眼神转动了两下,朝芮栀和菵米低头弯腰,菵米连忙回拜。芮栀吓了一跳,也跟着回拜,心里更加难受了。
她想芧栎是在谢她们帮忙,但是其实她们并没有做什么。
外面又谈了很久,芧栎脸上的印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褚蔎过来推开了屏风,见芧栎整整齐齐跪着,叹了一口气:“准备走了,都出来吧。”
外面魏宁已经被褚茶拉出了房间,褚蔎拉起芮栀,看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有些后悔带她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乖,要回去了。”
又转头去看芧栎:“先起来,他们先去地下车库了,你跟着我去。”
芧栎没有动,褚蔎指了指摄像头:“我遮住了,不用担心,反正出了门也要起来,提前一会儿不要紧。”
“快去扶一扶。”听了褚蔎的话,芮栀和菵米连忙过去,想扶住芧栎,又不知会不会碰到她的伤,只好托着她的手让她起来。
芧栎扶着两人站起来,一个踉跄又险些跌回去,芮栀两个人连忙更用力的将她扶住。
褚蔎整了整她的衣角:“慢着些,不着急。”
一路上走的慢,褚蔎走在前面,三个人跟在后面,一个个都沉默的很,一直持续到地下车库,大家一一告别,芮栀看着芧栎又跪在地上,爬到魏宁的车上离开。
“吓到了?”坐在自家车上,褚蔎把一直郁郁的小奴隶抱到腿上,她知道恐怕是被魏宁吓到了。早知道不带她过来了,本以为在屏风后面应该能让她不那么害怕,但好像并没有。
芮栀眨着眼,抬头看着主人,脸上是一贯的慈和温柔,不由眼圈微红,嘴一瘪,哽咽起来:“主人……”
“眼睛又红了,这么怕魏小姐?我们以后不见她了好不好。”哄着小奴隶的褚蔎二话不说就把魏宁抛的远远的。
这么一哄,芮栀反而直接哭了出来,小手紧紧抓着褚蔎的前襟:“呜……主人……是…是好主人……”
褚蔎心里一颤,拍着小奴隶的脊背笑起来:“我当然是好主人,
', ' ')('要不然就把你丢给魏小姐。”
“呜……不要,好主人…好主人……”芮栀吓得一哆嗦,手抓得更紧了,眼泪像珠串一样掉,生怕褚蔎真的把她丢给塔主,一个劲儿的叫好主人。
褚蔎不禁被逗笑了:“你呀,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送你走。”
哭了好一会儿,芮栀渐渐停下来,打着嗝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嗝……主人……我们被发现……嗝……发现了怎么办……”
“嗯?”褚蔎一愣,才知道她说的是芧栎的事情,不由拍着她的背轻抚,“不会的,褚茶还有你们都在帮忙打掩护呢,魏小姐不会发现的。”
这样一说,芮栀果然安心了许多,只是心情很明显受到了打击。
“很喜欢她吗?这么为她担心。”芧栎确实是个可怜孩子,褚蔎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小奴隶不过是见了一面,就这样为她担忧了。
“奴……奴就是……”芮栀正要说她觉得芧栎很可怜,蓦地又想起自己也是奴隶啊,如果不是遇到主人,她可能连芧栎也不如。她的一切幸运都来源于主人的恩赐,又有什么资格认为其他的奴隶可怜呢?
这样一想,神色瞬间黯淡下来,见主人还在看着她等着她回复,芮栀不由低头,“主人……是好主人……”
见小奴隶翻来覆去这句话,褚蔎也明白过来,她在可怜芧栎。虽不明白为什么不直说,但小奴隶黯然的样子还是让褚蔎忧心。
想了想,换了一条路线:“还吃不吃炸鸡?”
芮栀一愣,话题突然转变,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褚蔎又问了一遍,芮栀随即意识到主人要带她去炸鸡店,一想到那天的炸鸡味道,肚子咕咕咕的叫起来。
车里一时宁静,淡淡的忧愁的氛围瞬间被尴尬取代。
“饿了?”褚蔎一笑,小奴隶早上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现在已经下午了,饿了也很正常。
宴会就是这里不好,芮栀没法儿吃到东西,为了不让魏宁发现端倪,她也不好去给她们送东西吃。
芮栀脸一红,捂着肚子不说话。
“那我们就去炸鸡店好了。”
一到炸鸡店的门口,店员就领着褚蔎和芮栀上了二楼,对于这位十年来第一位坐上二楼的客人,店员记忆犹新。
在隔间里,褚蔎给小奴隶点了一碗小米粥,一小份炸鸡,一杯果汁。想了想也给自己要了一杯果汁。
等餐盘摆在面前的时候,芮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就要退出去的店员。
店员心里莫名,更快的退出去关上了门。
“看什么呢?”褚蔎笑出声,她觉得店员这么快退出去一定是被这个小丫头盯出来的。
芮栀看了一眼主人,确定主人点的餐只有桌上这些之后,瘪着嘴心里一阵难过,眼圈瞬间又红了。
主人没有给她点吃的……
一见小奴隶委屈巴巴的样子,褚蔎连忙拿着纸巾给她擦眼睛:“怎么又哭了。”
“主人……”芮栀抓着褚蔎的衣服,两眼忍不住去看桌上的炸鸡。
“想让我剪开?”褚蔎想起来小奴隶上一次吃炸鸡是她剪开的,心里暗道小奴隶越发会撒娇了,手里拿起剪刀和夹子,将炸鸡剪成小块,推到呆愣愣的小奴隶跟前:“你呀,想吃却不想自己剪。”
“主人?”芮栀依旧红着眼,却十分困惑的看着褚蔎,“这……这是奴……的吗?”
褚蔎一愣,随即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小奴隶这是觉得桌上的东西没她的那一份呢,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除了那杯果汁,其他都是你的。”
芮栀先是一喜,小脸又皱起来:“主人不吃吗?”
“我在宴会上吃过了,来这里是带你来吃的。”褚蔎又指着小米粥,“先把小米粥喝掉,再吃炸鸡,知道吗?”
小奴隶大半天没吃东西,先喝点粥垫一下才好。
芮栀迟疑了一下,没敢去动勺子。
“想让我喂你?”褚蔎端着果汁,调侃一笑。
芮栀连忙端过小米粥,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敢麻烦主人,奴自己吃。”
怀着有些忐忑,又有些欣喜的心情,芮栀一点点吃掉了桌上的小米粥和炸鸡,喝着甜甜的果汁,心里美滋滋的,这是主人专门给她点的餐呢。
餐盘收走后,白嘉又上来与她们见面。
“咦?小丫头这是哭过了?莫不是被你主人欺负了。”白嘉见芮栀两眼还红红的,很明显哭过了,调笑起来。
“没有没有,主人是好主人。”芮栀不住的摇头。
她今天是喊好主人上瘾了吗?褚蔎无奈一笑:“今天去了个宴会,她见了魏塔主,吓哭了。”
“呃……难怪……”白嘉扶额,原来是见了刑塔的主人,别说是这个软绵绵的小丫头了,就是自家那个母老虎见了魏塔主,也要吓得冒汗。
两人坐在隔间又聊了一个多小时,白嘉身上闹铃响起。
“对不起,抱歉,在下有门禁,在下要回家了。”白嘉红着脸关
', ' ')('掉闹铃,连连道歉,“今天没能和褚小姐谈尽兴,作为赔礼,今天的单免了吧。”
在褚蔎惊叹又戏谑的目光里,白嘉窘迫的送她们离开,随即开车回家,心里叫苦。自从那一天被阿柔折腾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又折腾了一早上,她足足两天没下来床,因此特意在身边备了闹铃,可不能让她再逮住自己的错。
“主人?”芮栀看了看白小姐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主人十分惊叹的眼神,十分不解。
褚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万分温柔的一笑:“小阿栀,你真的是太温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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