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胡锦承跪在地上,眼里是盖不住的惊喜,"安安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害羞的小孩不知道怎么表述心里的这股冲动,心跳错拍,呼吸杂乱,张开嘴却又合上,拉过胡锦承的手放在胸口,"哥哥,这儿跳得好快。"
"我,我这是怎么了……"田安安脸上是迷茫和慌张,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当中肯定有些问题,可他分析不出问题何在,"哥哥,我不会是病了吧?"
胡锦承失了平日的冷静,把安安的手贴在脸上,不住地用脸去摩挲那柔软的掌心,"不,安安这是开窍了?"
"什,什么窍?"
"情窍。"
田安安一下把手抽回,秉着气,小心翼翼地问:"我,是喜欢上哥哥了吗?"
"不不不,不行的,不行。"
"为何不行?"胡锦承抓住那两个摇晃着拒绝的小手,轻轻一吻,"哥哥爱了安安那么多年,安安连这点回应都不肯给吗?"
"可,我们都是男子,男子怎么能和男子在一起,话本里从没这样写过的。"
"不管是人,还是妖,亦或是神仙,都是男人和女人,"田安安努力用他不太灵光的脑袋不断回想,他实在记不得有哪里写过男子同男子的故事,"不行,不行的。"
"我应当是伤风了,也可能是夜里失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对对,发热,发热也会心快的。"用手背在额头上贴了好一会,依旧一片冰凉。
"哥哥,"平日灵动的杏眼这会盛满了泪水,他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带着惊慌和迷茫,又夹了躲避和心动,多味杂陈,他那简单的大脑实在没办法消化如此多的情绪,最后全归结为害怕。
胡锦承依旧半跪在地上,凤眼是掩不住的低落,艰难地扯出半个笑脸,伸手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脸,"没事,你还小,不懂感情很正常。"
胡锦承也不敢再在他边上呆着,这种落差着实惹人心酸,走到外间拿了件新的水蓝色外袍,柔顺的布料贴身,“先把衣服穿了,掌柜的还等着呢。”
“哥哥,对不起。”
胡锦承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接着拎起另一侧的长袖,“感情上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两情相悦或爱而不得都是正常的,”掸了掸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灰,替小孩正正衣襟,“哥哥爱你,溺着你,这不是你的压力。”
四目相对,“哥哥心甘情愿。”
田安安的搭在床上的手指忍不住地绞动,他感受到面前人的失落,他也体会到心里郁结的那点苦楚,咬着下唇等了半天,也只干巴巴地说了句:“对不起……”
今天的田安安格外安静,跟在胡锦承后面没了往常好奇聒噪的样子,反而更有个书童的样子,离了半步,低眉顺眼。
连上马车都是自己踩着马蹬,没再扶着面前的手,掀开帘子,缩在一角。胡锦承想过去抱抱他,可他刚动一下,男孩的身子就往墙壁上又靠了靠,也只能收回手,各坐一侧。
田安安捂着胸口,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异常,太快了,而且太久了,从早晨到晌午,都没慢下来一些,反而愈演愈烈。
悠淡的墨香从边上扩散至整个马车内,勾的田安安不住地想往那边贴去,右脚小小挪了一步,又猛地收回,握在腿间的手不可抑制地发抖,他好想去哥哥怀里,好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紧张的小书童低着头,头脑里两个意识撕裂互掐,一方说那是胡锦承,是哥哥,过去抱抱怎么了;另一方站在高点,指鼻子骂脸地说,都知道他喜欢你了,既不给回应还贴上去,真是不要脸。
迷茫的孩子瑟瑟发抖,本能地寻求胡锦承的庇护,“哥……”
话还没说完,车夫牵马的声音打断,“吁,”拉的马打了两个喷嚏,苍老的声音浑浊:“公子,桂酥楼到了。”
“嗯,”胡锦承掀帘下车,习惯性地张开双臂,想了想,还是放下,“安安,到了,下来吧。”
街上依旧热闹,追逐打闹的孩子,叫做卖喊的小贩,捂嘴嬉笑的少女,还有刚从山上下来的挑着野猪的猎人,繁华的都城可逐不去田安安心头萦绕的不安。
三层高的小楼没有炫目的装饰,原汁原味的木雕龙盘绕在扶梯上,顺着向上是临街长廊,今儿天气不错,和风煦日,外头的座位特别舒适。
掌柜的在前头带路,胡锦承跟在后头,一把折扇不住拍打手心,半回的头终究还是望着前方。
“胡公子,小心脚下,”掌柜的站在窄小的楼梯口,才将身子转过去,却看见一倒倩丽人影,粉纱摇曳,青丝随风,半张的小嘴樱红可人,略带惊讶的眸子楚楚动人。
她就站在长廊的那头,风姿绰约。
“啊……柳小姐,”掌柜的站在一边,脸上有些尴尬,“这……”
粉纱姑娘也有些无措,“我不知今儿胡公子定了这临街的位置,是木樨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