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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为什么写到这里,因为要确保所有看到这里的读者都能看得到。本来没想写如何把苏哲送进局子,后来写着写着发现逃不过这段,于是去查了百度知乎等一些平台关于法律的运用,已经尽我所能的贴合剧情需要,但不能保证完全正确,大家仔细辨别。一切仅为剧情服务。

一个月前,他和张律师开始着手调查苏哲,试图用法律途径将苏哲送进监狱,所有当事人的信息铺满了整个办公室,连墙壁也没有放过,收集的资料过于零散,他们花了一周多才按时间线,按重要程度整理出来,而这些仅仅是一部分,他们要慢慢拼凑起不为人知的部分。

在此期间相睿还给杨一围送饭,张律师有幸能尝尝相睿的手艺,直夸相睿是个好男人,忙成这样还给爱人送饭。

「用命换,要不要?」相睿勾勾嘴角,张律师疯狂摇头,表示大可不必,还是命重要。可有人换了,虽然可耻,但这个事实确实让人感觉良好。

接下来一周梳理案情,让这件十年前的案子事无巨细地完全展开。

张律师揉了揉自己僵硬酸痛的肩膀,开口道「案情不复杂,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主要问题在于苏哲的精神鉴定,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先听哪一个。」

相睿盯着墙上关于苏哲的信息目不转睛,毫不犹豫说「坏的。」

回答速度之快让张律师惊讶,从心理分析,这种人不是莽就是十分沉稳「坏消息是就现在的信息来看,我们无法否定苏哲的精神疾病。好消息是,他不是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张律师靠向椅背,给相睿解释「他没有完全丧失辨别或控制自己行为能力,所以还是可以承担刑事责任的,判个一两年缓刑五年。」

「……」相睿不满意这个结果,「按照伤情是可以公诉,为什么没提?」

「因为是轻伤,实际上免予起诉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和解,自诉等。」张律师拿起手边杨一围的伤情鉴定,「大多数被害人因为自身的经济或时间等原因,拿到赔偿后选择和解,法院也会根据被告人的情况选择不立案,需要被害人自诉,在自诉过程中,因被告人给出超出预期的赔偿金额,也有一部分被害人选择和解。」

正如杨老师自己讲的,他当时在努力地复健,根本没有能力可以控告苏哲,即使告了,也不过是罄其所有只让苏哲付出了一点点的代价。但杨老师是不会跟苏哲和解的,他没拿夏家给的赔偿,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一定是夏家在其中做了事情。

「他没有拿过夏家的赔偿,更不可能和夏家和解,查一查中间发生了什么。」他要再去问问夏卓屿才行。

张律师记下来,接着说「我们可以从您爱人的伤情鉴定入手。」他刚刚看完资料,伤情鉴定没有明显的错误,但完全可以往重伤上去靠。

相睿把目光从苏哲的信息移到张律师身上,示意他继续说。

「伤情鉴定确实有严格的划分标准,但标准之间是可浮动的,而且不同的人鉴定的结果差别也很大。您前妻的伤情鉴定为轻伤一级是没问题的,但不够精准,我可以找判定偏重的法医来帮我们判断是否可以达到重伤二级。轻伤一级在法律上的追诉期是五年,现在早就过了,如果能重新鉴定为重伤二级,那么追诉期可到明年夏天,十年的追诉期,这点我之前邮件告知过你。」

相睿接过张律师手上关于杨一围的伤情鉴定,这比医院的病例更加直观,额头的皮肤外翻,黑黑红红粘成一篇,肋骨明显的凹陷,破碎的膝盖,外露的白骨,看起来十分骇人,这是赶到医院的法医帮忙留下的证据。相睿强忍着掀翻桌子撕碎一切的冲动,合上了资料。

内心的想法十分强烈,他要让杨一围坐上原告的位置,亲眼看着苏哲被审判送进监狱。

「重新鉴定。」相睿沉声说,「我要这个案子不再受夏家的任何影响。」

天色渐晚,地平线上留下一丝红色,他明明站在城市中央的高楼上,却听不到一点嘈杂,他很想杨老师,如同压扁的弹簧想要释放。墙上资料被风掀起,发出窸窣的声响,相睿看着曾经好友的面孔,感到陌生。

他回忆了很久,还是没法相信苏哲有精神疾病,他怀疑过鉴定报告的真伪,也向夏卓屿求证过,夏卓屿说「出事后,带他做过鉴定,他确实有偏执症,但没有出报告。这份是他后来做的,在吕家小公子出事前特意去做的。」问到为什么当时没有出报告,夏卓屿回答,「他当时很反感,闹着不肯做就没有做了。」

他们被这件事困了一周没有进展,苏哲的资料都翘了角,还是没想明白苏哲为什么拒绝鉴定报告。在苏哲父亲死后,苏哲整个人变得阴郁,看来是从那时候就出现了精神问题。苏哲的父亲原来也在本市有头有脸,死后被家人隐瞒了真正的死因,对外宣称是意外,实际上是自杀。

死亡。

他们这样的家庭为了不可抗力导致的死亡,很早开始立遗嘱,分配好自己死后的财产,只要没死就会过段时间变更遗嘱的内容。他也立过遗嘱,最近一次的变更在结婚前,内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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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动,只更改了继承人的姓名。

那苏哲父亲的遗嘱写了什么?已经公布的内容却不在资料里,

「想办法查到苏哲亲生父亲的遗嘱内容。」

真相往往掩藏在细枝末节中。

之后的一段时间,除了张律师的团队外,相睿自己的律师团队也加入,分成三组进行旁听,被告,原告身份的轮换,试图找出他们没有发现的线索证据或能让苏哲被轻判的法条,他们要让苏哲的代理律师毫无还手之力。

张律师接手过很多棘手的案子,自认为在专业上足够上心,但相睿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极致,从法条运用到证据链完整再到心理博弈,环环相扣。他是给对方压了块井盖,而相睿是给对面压了做五指山,他真正见识到了尽人事是怎么个尽法。

剩下的一些难以查阅的资料,相睿说他亲自搞定。说这话的当天恰好是校庆,虽然是工作日,但还是给大家放了假,理由是「今天初雪,大家去看看雪吧,跟伴侣或独自都好。」

相睿走后,会议室里的人开始议论起这个雇主,相睿事业有成相貌出众,做事极为专注且聪明就能征服一众人,更别说深情且浪漫。张律师的团队中早有人拜倒在相睿的西装裤下,张律师甩出杨一围的伤情鉴定,说「把你打成这样就能换这样一个男人你愿意吗?」迷妹迷弟表示「还是命要紧。」

相睿下了电梯,在想要不要买束花,小跑着到了停车位,驱车赶往会场。路边的男生抱着爱圣诞装扮的女友,满眼的雪花与幸福,这让他想起易感期的那晚,即使惧怕还依然主动留下,有什么这近乎于献祭行为更能打动人心呢。

虽然杨老师向来是个奉献自己的蜡烛典范,但这不能也不应该将他的奉献变得廉价。

他压抑的想念在见到杨老师的那一刻迸发出来,胸腔里传来的悸动,那鲜活的感受是他从未有过并且毕生难忘。他很久没抱到杨老师了,所以在抱上的那一刻,飘荡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了,可紧接着听到杨老师打算身体恢复后去做去除标记的手术,还要谈恋爱,气出了眼泪。

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听到要去除标记后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从内心生发出来的恐惧与难过让眼泪很自然地溢出了眼眶,他很努力想调整情绪,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索性趴在杨老师肩膀上把眼泪流干。

谁惹哭的谁负责。标记的作用似乎开始显现,让理智退后,直白的感情一马当先,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竟然委屈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想离开杨老师了去找苏哲,但想到他要为杨老师讨回公道,于是更加委屈了。

感受到杨老师承载着他的重量,身体开始发僵了,他才松开,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逃似的回去了。

第二天他飞往了荷兰,提取信息素唯一合法的国家。乔陇与张玉祁同他一起前往,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有人可以善后。

相睿从病床上醒来,忍过强烈的眩晕感后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肢体的掌控,于是闭上眼开始想念杨一围,做完手术的当天,他的信息素提取液就会到达杨一围的手上,不知道杨老师拿到后会是怎样的神情,可能会骂他混蛋吧。

他就是个混蛋,自私的要绑住杨一围。

「醒了,有什么不适吗?」乔陇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不懂相睿为什么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短时间内两次提取,一个不小心腺体是会坏掉,威胁生命。他最不喜欢看到别人伤害自己的身体,于是询问相睿时的口气淡漠。

相睿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索性闭上眼睛继续睡。惨白的面色没有损伤他的英俊,平白添了几分破碎感。乔陇见相睿生命指征平稳还醒了过来,便不在病房里守着,回去好好休息。

之后,相睿醒醒睡睡,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练了小半年的肌肉,个头缩水了一半。随着醒来的时间越来长,张玉祁来的次数也愈发频繁。

手术后的两周后,相睿站在窗前,合上张玉祁送来的资料,是关于苏哲亲生父亲的遗嘱,内容是如本人发生意外,其儿子苏哲在二十岁时继承所有遗产。

苏哲的生日是在伤害杨老师的后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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