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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男人之间总是难免竞争。从最简单的起居开始,应嘉磊是高中生,每天醒的早,关山熠也不遑多让,每天也早早地在室内晨练。上午是叁个人各自的学习工作时间,书房让给了高中生应嘉磊,余昭在卧室独立办公,关山熠在餐厅餐桌。原本他们约好,每天十一点准时午休,可应嘉磊有时沉迷解题而忘记时间,久而久之,关山熠也开始“拖堂”,结果是余昭打算午休了,却发现客厅里鸦雀无声,餐桌还被男大学生霸占。
“虽然我们家物资紧缺,也不至于中饭也不吃吧?”
开头的七天,外卖送不上来,只能坐吃山空。余昭本来就对着冰箱发愁,现在这俩大哥还给她添麻烦。
“吃饱了做什么呢?”关山熠没合上电脑,只抬头问她。
“吃饱了……”
“饱暖思淫欲,”关山抢答,“还是不要饱暖的好。”
余昭被他的话闹得只好挠挠耳朵。
真不知道关山熠是有意提及还是无意逗弄,他合上电脑,把电脑鼠标都收到茶几上,撸起袖子打算烧饭。
“两个人做饭快一点。”
仿佛前两天那尴尬的场景不曾发生,也没有人会吃醋生气,他只不过是友善地提出帮助。
本来在这段关系里,他也只会生闷气罢了。
……真是阴晴不定。
余昭打量了几眼关山熠的神色,这几天关山熠都泰然处之,与她和应嘉磊都客客气气,偶尔有些阴阳怪气的语句,可又会像现在这样主动求和。虽然是以不怎么坦白的方式。
不过说到底,是关山熠自己提出的要在一起,余昭原本也只想保持炮友的关系。揣度对方心思这种事,对余昭来说实在是太麻烦,还不如想想每天的吃喝拉撒。
按照之前的分工,叁个人做饭轮着来,一人包一天。原本今天轮到余昭,她还打算做个炒饭糊弄一下。
“两个人做也行。”那就再烧个番茄蛋汤吧。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又有些冒犯到关山熠,他轻声重复了一遍,用的是反问的语气。
“两个人做,也行?”
余昭正也撸起袖子准备干活,说:“可不是吗?”
关山熠勾勾嘴角,不知道是在笑谁。
“当然是。”
余昭后脖子那股寒意又爬了上来。
这小子还真是敏感。
余昭没工夫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关山熠的坏心情影响不了她的日常安排,她要快速把午饭解决然后处理工作室的事情。最近几个股东一直在施压,还是看在前老板文月的面子上,她才有机会好好整理资料。可她不想欠文月人情,必须快速解决危机。
关山熠手里拿了个围裙,看余昭又皱着眉头不知想什么,就轻声喊了她一声,要她帮忙系一下。
余昭嘴上说“麻烦”,手上还是老实地帮他背后打好结。
“行了。”
关山熠义正言辞:“我也帮你系吧。”
说着,往余昭脖子里套围裙。
余昭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系紧,说着还要展示自己那灵活的背肌和手臂。
正在那沾沾自喜呢,余昭系完围裙,身体侧向案台,轻快地抽出一把菜刀。原本打算露一手刀功,肩膀上忽然一沉,关山熠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脑袋搁她肩膀上了。
装了几天,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又怎么了?”余昭微微侧着头问,但她看不见关山熠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柔软的头发在摩擦她的皮肤。
“累了。”谎话张口就来。
余昭可不吃这一套,说:“那你去房间休息。”
关山熠索性从背后抱住她,声音闷闷的。
“不想休息。”
余昭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把刀放下,转过身,正对着关山熠。
“我说关先生,你这是川剧变脸?一秒一个模样是吧。”
关山熠倒是并不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地,嘴唇抿得看不见,下巴也绷得紧紧地,像是在努力地忍耐,可是眼睛又在邀请着余昭来打破。
余昭挑眉,也静静地望向关山熠,等着后续。
两个人这么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钟,还是赶时间的余昭率先开口。
她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把话语权交给对方。
“好吧,你说怎么了。”
关山熠跟余昭其实很像,两个人都是犟脾气,有话都不爱直说。
关山熠慢慢松开余昭,两个人中间空开了半步的距离。但他仍旧没什么声音,低着头,不知道是纠结看哪还是在犹豫说不说。
余昭隔离这几天的烦躁情绪,仿佛充满煤气的房间里闪过电火花,就在这一瞬间燃爆了。
她发火的方式也很简单,换了个站姿,抱着胳膊,轻声但是冷静地,通知关山熠:
“有事说事,要不就分手,我没工夫跟你耗。”
分手这两个字算是打到
', ' ')('了关山熠的七寸,他好说歹说让余昭和他关系升级,怎么会就这样让她跑掉。
“好吧。”
他像是认命,又鼓足勇气直面命运,也立直了身体,努力让自己恢复到那个礼貌且克制的关山熠。
“我想说的是,”他呼出一口气,“这几天,我还是无法接受和你、应嘉磊同处一个屋檐下——我是说,我无法接受和别人、和你生活在一起,就是说——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说出来,也许连关山熠自己也难以置信,自己对于余昭的占有欲到了令彼此都讨厌的地步。
“我知道你可能会很讨厌我这样,事实上我也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样一个小气的男人,”他说着声音竟然在发抖,“但是,比起接受自己的小气,对我来说,接受另一个男人更难,所以,我一方面想控制和你的距离,一方面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摸摸你,和你……”
“好了。”余昭伸出手,打断了关山熠接下来的发言。
空气中有那么几秒尴尬。余昭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应嘉磊还没出来。
关山熠的耳朵通红,对他来说这样的剖白太过赤裸,超出了他一贯的交往尺度,即使对余昭,他也有所保留,可是一个应嘉磊一来,就全打破了。
他甚至越来越发散:“他又年轻,又会说话,脾气又比我好……”
眼眶也失落地有些泛红了。
余昭怕应嘉磊听到他们在厨房的对话,伸出手盖在关山熠的嘴巴上,防止他继续说骚话。
关山熠却越说越来劲了,仗着力气大,把余昭盖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拿开,噼里啪啦像倒珠子。
“他光着身子,你还抱着他,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你都很久没有抱过我了,就算是小狗也要每天溜两回吧,你还总是去书房看他学习 我只能晚上一个人在你的床上想着你……”
余昭眉毛眼睛鼻子都快皱成一团了,她嫌弃地打断他:“你从哪里学来这么肉麻的话?”
关山熠直接牵着她的手,覆在自己下身。
“光是这么跟你说话,我就想要得不行。”
看着关山熠这样一副发情的样子,余昭忽然想起来当初是为什么有点儿喜欢这个男生,明明是从小嫉妒讨厌的对象,但看着天之骄子沦落成百依百顺的狗,多少还是会有些心动。
他五官端正,皮肤细腻白皙,毛发柔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学历出众,家教严明,待人接物只会拘谨不会过度热情。对于余昭,那可是再好不过。
她可不就是喜欢打碎关山熠那高高在上的标签吗?
那些肉麻的语句的确肉麻,可是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山熠越是媚浪,越是丢掉那副清高模样,她就越是爽快。
于是,余昭眼珠子一转,也笑着,温温柔柔地问他:
“你想在这里,还是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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