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孟应星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满意。”
他绷着脸,垂眼看孟怀琰跪在自己面前,闻言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然而才与他对视,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移开视线,咬了咬唇,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地板又硬又凉,孟应星叹了口气,伸手从旁边沙发上拽了个抱枕,扔到她面前。孟怀琰瞟他,伸手压着软绵绵的厚抱枕,膝盖挪上去,还没调整好姿势,又听他找茬:“你怎么知道是给你跪上去的?”
“那……”孟怀琰莫名其妙,忘了刚才的心事,又一次抬头瞪他,不过四目相对,还是心虚了,话到嘴边还是卡了壳,“那……你都扔过来了,小狗看到垫子就是会趴上去的呀……”
孟应星想笑,但忍住了,还是绷着脸,命令:“跪好,伸手。”
抱枕很厚,软又不失弹性,她跪在上面,好一会儿才调整好重心,直起身来的时候,又晃了晃,再度弯下身扶稳——他扔这个来,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一会儿打手心的时候,她要是再晃,栽倒了,肯定要被加罚。孟怀琰自认为看透他的企图,慢吞吞调整了一个足够稳妥的姿势,才乖乖跪直,伸手,等了又等,他却不打,皮拍子的边沿在她掌心中央点了点,问:“再说一遍,这是做什么用的?”
说就说,她小小翻个白眼,垂着视线,料想孟应星不会看见,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重复:“是惩罚小狗的……”
啪。
话音未落,皮拍子落下来,还好,她有心理准备,手还摊得稳稳的,只是深吸气。孟应星的语气里好像总算带了点笑意,问:“皮拍子这么轻,也能叫惩罚吗?明明是奖励。”
孟怀琰向来识时务,想也不想,就要改口:“是奖……”可是她才开口,孟应星还有下文,接着说:“还有,我早就想说了……小狗是你这样的吗?你哪里像小狗?”
这句话实在是积怨已久,他早就想说了,但原先总觉得还不够熟悉,不必干涉别人的自我认知,现在则不同,他总算能把质问说出来,一边说,一边有节奏地挥着皮拍子:“自己说说,小狗是你这样的吗?小狗听话,不娇气,才不像你这样,对主人爱答不理,一肚子小心思,脾气还大……”
他越说,孟怀琰越是咬牙切齿,终于忍无可忍,仰头:“孟应星你……”
不是孟应星逼她停下的,是她自己说不下去了,而他还在心情颇好地问:“嗯,我什么?”
她原想说别太得寸进尺了,可没说下去。从跪在他面前开始,孟怀琰就觉得心头萦绕着某种不明不白的情绪,说不清楚,但总之是不对劲。要说孟应星历数的条条罪名,她自己心里倒也有数,但那是对她的电子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