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后来,是孟怀琰先回过神来,掬起一捧温水,泼过去,笑嘻嘻地嘲笑孟应星的恍惚,而后得意地宣布:“其实我记得,我喝多了之后就表白了——怎么,我不承认,你就不相信吗?”
她以为孟应星会羞恼,但是没有。他只是在午后的阳光里看亮晶晶的水珠凝在她的皮肤上,或从自己的发梢上滴下来——猝不及防地被她泼了一脸水,他好像这才想起来,抬手抹了把脸,坦然承认:“对啊,你不明明白白说出来,我就害怕,怕你反悔,怕你不认账,怕你不喜欢我。”
孟怀琰眼神闪烁了一下,移开,轻轻:“我喜欢的。”他嗯了一声,又说:“那就好了……我觉得很幸运。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总害怕你不喜欢我。”
明明是她想嘲笑孟应星,到头来,还是孟怀琰自己更不好意思一点。她几乎是从浴缸里逃出去,擦干净自己,匆匆抛下一句“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跑回房间了。
尽管她嘴上说着因为明确了心意而不那么羞耻,但到底还是玩得有点过分。往后一连几天,孟怀琰不像先前那么殷勤地往孟应星身边凑,他了然,体贴地不主动提起什么,表面上,还是当个好哥哥,又联系了几个业内的朋友,帮孟怀琰看作品集。
然而过不了多久,还是孟怀琰先忍不住了。那日她本来是想拿烟盒,拉开抽屉,想起孟应星还在家,一时犹豫,接着,就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是怎么为区区四支烟挨罚的。不得不承认,孟应星的目的达到了,此时她再想放纵自己释放压力,首选项已然不是有害健康的尼古丁。她将烟盒丢回抽屉里,敲隔壁书房的门。
孟应星坐在电脑前,正逢灵感瓶颈,想得出神,下意识地应了声“请进”,眼也没抬,用余光瞥见孟怀琰过来。她大概是等不到他的反应,有点急,小声叫着哥哥,半跪在椅子边,手指轻轻勾了几下他的裤脚,又叫:“哥哥。”
像粘人的小猫,不理不行。孟应星总算把眼神从屏幕上挪开,转向她:“找我什么事?”
孟怀琰瘪瘪嘴,对他的问法不太满意——能有什么事,反正就是那些,真要她说具体想什么,倒也说不清楚:“也没什么,但……”
“但是”之后的下半句还没出口,孟应星一挑眉,拍拍她的脸:“没事,谁许你进来的?”
“我……啊?”她一愣,“你自己说的请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反驳完了,孟怀琰才意识到他的真正意图,不过已经完了,孟应星不轻不重地掴了她一巴掌,问:“请进是请你吗?你配吗?”
“不、不配……”孟怀琰当时就湿了,上半身直了直,把另一侧脸颊也送到他手边去讨打,又代他解释,“小贱货不配,哥哥没注意是贱货在外面,所以才说的请进,贱货不该……不该觉得是说自己,对不起哥哥。”
孟应星随手给了她对称的一巴掌,忽然说:“换个称呼。”
上次听孟怀琰无意识地叫出“哥哥饶命”,他心里不爽,后来仔细想想,觉得只让她叫哥哥也不是办法。显然孟怀琰没理解他的意思,疑惑地嗯声,他又补充:“以后小贱货犯错了、要挨罚的时候,除非我同意,否则就不许叫哥哥了,要叫主人,明白了吗?”
“明白……”她刚开口,又挨了一巴掌,忙纠正,“主人,小贱货明白了。”
孟怀琰本来从不觉得这个称呼如何,当初还在网调的时候,叫对面主人,叫得没有一点犹豫和羞怯。之前孟应星让她叫哥哥,她还不太乐意,背地里暗自腹诽过。然而现在……叫哥哥都叫得习惯了,乍然这样,就好像……她犯错的时候,连哥哥也不配叫,要被扫地出门了似的。
孟应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小情绪,问:“不高兴?”她仰头,犹豫一下,还是叫了主人,可怜巴巴地讨饶:“主人……主人不要丢掉我。”
“怎么会丢掉你呢?”他的手落在孟怀琰面颊上,没有抽打,是轻柔的抚摸,“丢掉就没有主人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等孟怀琰自己想通,眼看她放松下来,孟应星才又问:“这下真明白了?”
“是,谢谢主人……也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