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的出场完全是引爆了演武场周遭的气氛。对比先前的拼杀,如他这般干净利索,实乃给人巨大之惊愕。那惊愕之后又尽是无尽的快感与狂热。谁叫这是在汉地,这里是梁山军的主场?
炙热的气氛被推至了巅峰,甚至充斥着一种狂热的味道。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当中,就彷如在火炉里一样。
而辽国方面,却就是直若到了寒冬腊月,被一盆冷水浇头,极寒入骨。“一窝草寇中竟还有这等好手?”
耶律洞仙惊愕之后,就是满面羞臊。他自然晓得自己便一众人物的水准,每一个都半斤八两。对面却有那被梁山贼人推为军中第一的玉麒麟卢俊义,以及三十合上风宝密圣与天山勇联手的史文恭,还未出战。这现下里又冒出了个孙安,怕只眼前之人就可将己方所有军将挑落。
再一再二再三,这场比斗没法打了。他也没脸再丢下去了。脸面都丢光了。
“梁山军万胜,大王万胜……”
“梁山军万胜,大王万胜……”
陆谦将手一抬,乐和立刻知机退下。片刻后演武场外的军民当中就有人这般呼喊起来,而后所有人都大喊起来。
山呼海啸,也莫过于如此。
契丹人在这叫喊声中羞愧掩面,那演武场上的不是契丹好汉;中原汉儿却在这叫喊声中乐得手舞足蹈,一股骄傲的激情汹涌澎湃。
这场虎头蛇尾的比斗也一样在这般的叫喊声中落幕。
是虎头蛇尾,可如此已经足也。
足以大涨汉儿的心气,而狠狠地削落契丹人颜面。虽然这种比武较技与真正的战争厮杀不同,契丹人不可能因为一次己方高手未出的比斗,就真的来认输。甚至会认为这般是一莫大耻辱。
若是五年前的辽国,怕是过不多久契丹铁骑就会出现在泥沽寨的对面。然那是五年前,而不是现在。
此一时彼一时也。
如今的契丹本就被女真摁在地里摩擦,里子都丢光了,在中原面前也仅能维持一张虎皮。契丹是还有一些机动兵力,但如此力量若是用在南下,怎么看都不可能一刀把陆谦的脊梁骨给砍断……
耶律洞仙本也就是因为这点,方反对南下兴兵厮杀。南下之战,契丹便是能得一时之利,也万万难得一世之利。
可现如今,就连这张虎皮也在陆谦的强力下,有着被戳穿的危险。
陈观脸上带着微笑,打马奔到契丹一方面前,“洞仙侍郎,胜负已见分晓,便休生执念。诸位且随本官来,解了枪刀弓箭,卸了头盔衣甲,换了衣袍,我家大王有请。”
而与此同时,玉麒麟卢俊义与史文恭同时飞马来到场上。
那辽国之人的实力是着实叫他们看不进眼里,但是他们彼此两个,却是皆有种遇到对手之感。
“卢将军,小将得罪了。”史文恭首先开口。
卢俊义朗笑,“史将军客气。某亦多闻将军声名,今日就特来领教。”
言语罢了,两马相交,众军助喊。陆谦都站起身来看。只听得两军呐喊喝采。那是马军踏镫抬身看,步卒掀盔举眼观。两个一施逞诸路枪法,一挥动方天画戟。
这个枪使得疾如赵子龙,那个戟使得猛似吕温侯。一个恨不得枪戳透九霄云汉,一个恨不得戟刺透九曲黄河。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个斗到一百合上不分胜败。看台上陆谦连声喝彩,对面更看傻了耶律洞仙。
两边众军官看了,喝采不迭。彼此军将又递相厮觑,他们人人都做了许多年军,多历经厮杀,却何曾见这等一对好汉比斗!
郭盛、吕方俩看向史文恭的眼神,好似能把人都融化了;小岳飞与栾君实瞅向卢俊义的目光,则直若能伸出一双手把人吞吃了。
演武场内内外外全都不住声叫道:“好斗!”
扈三娘人都是傻的,今日可谓方看到真正的高手比拼。
陆谦眼神更精准,看那卢俊义与史文恭兵器相交火气越发的重,亦恐他两个内伤了一个,那般就装逼装成了傻逼了。招呼人鸣金罢战。卢俊义与史文恭正斗到酣畅处,猛地鸣金声入耳来,眼睛里的炙热为之一收敛,各收了手中军器,勒下战马。
却是两人,一个心高气傲,生平未遇到过敌手;一个早就眼红,更欲与之挣个输赢。百十合拼斗难分高下,叫二人心中火起愈发重来。
陆谦心中畅快,备好的赏赐尽数发下去。辽人都有,一干掠阵的好汉也个个不少。众人都解了枪刀弓箭,卸了头盔衣甲,换了衣裳,再来拜见陆谦。
这筵宴便就设在演武场内。
如此直到了红日沉西,筵席方罢,契丹一方早中途退去。如此也好,剩下的皆自己人,不需要作假客套,更畅快。
而打演武场归来,就见到贸易区也好,泥沽寨也罢,扶老携幼,商民都来见拜。陆谦于马上颇有不解,旁边黑三郎禀道:“好叫大王知晓,这些父老多生在本处,长在本处,要么便是靠贸易区得利也。而这契丹蛮子凶横,于商户经营多有不便,且辽国铁骑与我只间隔一条界河来,再是不闻刀兵声,亦也生恐辽兵犯境。而今日大王叫诸位将军扬我中国威风,大灭契丹的锐气,如何教他们不欢喜?且又有卢将军与史将军那一场好斗,休说是小民们了,便是臣也从不曾可到这等的比试。今日教场中看了这般敌手,心神往之!”
陆谦在马上听了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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