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大城,没有说话,却做出一个动作!
点火!
时间已经到了,没什么事儿能阻止他。
这一声令下后,高耸的襄阳城墙会轰然倒塌,铁打的襄阳城被彻底扯破了口子。梁山军并不需要立刻攻占全城,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全歼襄阳守军。
“臣遵旨。”陶宗旺立刻应着。
这时,城上的守军,突然发现,一批梁山军正从洞子里向外快速撤离。
守在城头的张琼潜意识里就觉得不对,但他就是想不明白是甚。这种无力感叫他满脸的铁青,眼睁睁的看着梁山军撤退下去,明知道他们在打鬼主意,却就是想不明白,这真是憋屈死了。张琼只能叫人弓弩攒射去,但缠绕在内心里的不祥之感却久久不能消散,低声自问:“梁山贼这是作甚个阴谋诡计?”
而此时的洞子内,一条上百米的火绳,已经被人点燃。火绳噼啪的燃烧着,以着一种均匀的速度向城墙脚下延伸去。
足足四条洞子撘成的通道,上百人从里头跑出来。
“轰!轰轰……”连连暴起的巨响震天动地,四朵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四射溅起的尘土将天上的月牙都给遮蔽,城西这儿本就被轰炸的伤痕累累的城墙,在漫天沙尘碎石中轰然倒下,襄阳城西侧的城墙上出现了三处大小不一的缺口。
至于为什么是三处而不是四处,盖是因为有两条洞子相接的太近,爆炸后中间的城墙整个倒塌下来了。
天地间一片寂静,便是亲眼见过许多次爆破的陆谦自己都觉得有那么片刻恍惚。这可是地球上的第一次爆破,千百年后的历史书上,必然会有今日的一笔。
左右一看,只见一片军将都是目瞪口呆,那袁朗手里的钢挝都掉地上了;历来伟岸的许贯忠,也不知觉的张大了嘴巴;一脸横肉的黑旋风,面上肌肉抽抽的更直若装了电动小马达。
“击鼓,出击!此时不破贼宋,更待何时?”
这时,周围的文武纷纷回过神来,纷纷附和。
埋伏在一里外的梁山军,听到战鼓声敲响,猛的一声呐喊,齐齐跃起。为首的赤发鬼和岳飞二将,提起兵器,直冲向缺口。将士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襄阳城外整个沸腾起来。
“襄阳城破,弟兄们,向前杀啊。”持着一口朴刀,赤发鬼现如今整张连都是殷红色的,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就如传说中的神仙法术一样。一旁的大小眼也是一样,他们早前跟卢俊义、许贯忠他们一样,人都傻了。若不是一阵擂鼓声叫他们惊醒,这些人那里会想到进攻?
而此刻,只觉的浑身上下都涌动着无穷力量的梁山军将士,就如汹涌的潮水一样,激动的连旗帜队列都顾不上,发疯一样的扑了上去。
事实上也无法顾忌队列,且不提那缺口处的地势有多么复杂,就说那伏军中少说也有千八百人的耳朵,此刻依旧轰鸣不已。当将士们跳起的时候,他们先天上就缓了一步。
一时间,襄阳西城喊杀连天,缺口处,潮水一样涌入梁山军,只是几分钟时间,便就涌入去了三两千人。
姚古从书房里跳起,立在台阶上,耳朵听着梁山军的欢呼声和喊杀声,脸色死一样难看,突地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他已经从先前的爆炸声和骤然响起的喊声中想到了什么。
城池一破,全军士气低落,人数虽多也无济于事,这覆没厄运迫在眉睫。更何况这襄阳城内本就有些生出异心的来。
亲卫忙上来扶住,姚古却如大病了一场一样,整个人的精气神全无,只是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城门大开,汹涌而上的梁山军迅速分流,分成了无数股,向着城东,全面推进。失魂落魄的宋军根本抵挡不住,许多人也无心抵挡,只一意的往东奔去。
王孝忠此刻却提兵向西赶来,身后宋军不少于两千人,个个披挂整齐,只右臂扎了一道白巾。那身侧之人,可不就是昨日见过陆谦的那人么。
“你带人去看住粮草,你等人去襄阳州衙,你们跟我去姚相公府。”
梁山军太给力了,这一加劲儿把襄阳城都打破了。王孝忠还能作何选择?自然是扯旗造反。
“本将王孝忠也,我自降了,尔等还敢抗拒?”
火把的照应下,王孝忠冲着一波向东逃窜的乱兵叫道。他娘的,老子都降了,你们这群兔崽子还敢翻天吗?
有了王孝忠的配合,这襄阳城内的抵抗几乎不成规模。
姚古宅邸,忠于姚古的亲兵依旧持着刀枪守在府内。姚古听到王孝忠反的消息后,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耻,“凭白污了忠孝二字。”
“那张琼如何?”
“张统制被盖在城墙里了。”
姚古长吐了一口气。他不放心王孝忠守城门,那不是没有原因的。“死得其所,虽死无憾。”
言语罢,端起桌上酒盏一饮而尽。这座宅院里的都是他姚家数代人养出来的汉子,他姚古生不能带着他们富贵荣华,那就用自己的死来换取他们的一条活路吧。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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