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内走出来的时候,赵构走路仍旧觉得漂浮,双脚软软的,就跟三年前他初尝肉味,抱着那宫婢大战了两回合后走出去沐浴时候一样,那脚软差点走不动路。
只是前者是欣喜,现下却是惊吓。
现在的他也还沉浸在觐见时的震惊和恐惧之中!
震惊于陆皇帝视礼仪于无物的蛮横,和那不要脸的无耻作风,太没帝王风度。
而恐惧于张邦昌人头的震慑!
这种‘新奇’的风格完全打破了赵构对皇帝这一生物的认知,见惯了他老爹的风雅温和后,陆皇帝这种怪胎就如一股混沌的泥石流一样冲垮了赵九妹内心的清流。
看着头顶的太阳,赵构很想哭,嚎啕大哭,陆皇帝太欺负人了。可他偏偏又不敢……
次日,陆谦接到了宋清的急报,赵构病了。昨日回到迎宾馆的赵九儿,下午表现且还正常,但一夜过去,赵九便发起了高烧!
两天后陆谦脸色怪异的看着宋清和安道全,后二人一脸羞惭。“你们确定赵九的脑袋,烧糊涂了?”
陆谦从没想过,赵构赵九妹竟然一场发烧烧成了白痴!
这他么传扬出去了,他就成什么了?蹂躏作践人家小孩的怪蜀黍?
“陛下,臣等请罪!”安道全也很想哭,在金陵城是他老家啊。这趟衣锦还乡,那端的是风光无限。便是宗泽宗首辅,他人是回江南了,却也没有回婺州义乌啊。便是皇后娘娘,她也一样没回歙州不是?
只有他神医安道全!
陆皇帝在金陵城建了一座医学院,还放他几天的假期,叫他回去跟父老乡亲显摆。
这些日子里,安道全走路都轻了三分。
谁能想得到,这正得意时却在阴水沟里翻了船,惨遭滑铁卢啊。
陆皇帝面前,宋清也好,安道全也好,全都一副无地自容,任凭处置的样儿。
这前者负有照顾不周之责,后者却是砸招牌的,只是一个发热高烧都治不好,安道全还凭甚是神医?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外传啊。”
宗泽听闻了消息后,拔腿就来寻陆皇帝。这事儿必须保密,不然传扬出去了,整个大齐都颜面无存。
人家蜀宋好端端的正副使,你甭管是否答应人家所请,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陆皇帝破了规矩不提,竟然还把人家的郡王给招待成了傻瓜白痴,且这只是陆皇帝回驾金陵城短短三日内的成果,颜面无存啊,会颜面无存的啊。
陈文昭面部表情的站在下面,错不是他知道前后事情因果,怕是他也会认为陆皇帝是在故意作践赵九儿的。这个名声可不好听,都不如直接杀了去!
陆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自然知道此事不能传扬出去,可纸包不住火,这事儿终究要有个交代啊。
这般意思问出,整个书房里一片寂静,几名臣僚人人闭嘴不言,就是吴用这等一肚子坏水的人,短时间里也万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只因为整个赵宋使团且还有那般多人,即便宋清察觉不对时候,就立刻控制了消息,也有那么七八人知道事实。
“为今之计,就只能叫他们尽数闭嘴。”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大家一起商量,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得出来了。
先寻一个与赵构有几分相似的替身,而后把知情者和赵构与使团的大部分人切割开来,那知情者中有谍报司的暗探,是可信得过的,便叫他们出面,安定住使团。而后以陆谦要北上了为借口,用强硬手段,将赵构抬出来,隔绝其与使团的联系。那些个知情人倒是还不是任由拿捏?
这般的先遏制住事情恶化,而后就叫人传信给成都,让赵官家老老实实的将女儿送出来,摆出一副要拿赵构做人质的架势。
“那昏君既然舍得叫赵构出使我大齐,想必让赵构在我大齐做质子,也当是答应的。”吴用拽着自己的胡须,两眼里闪过精光。只需要赵宋的公主进了大齐地界,制造个意外叫赵构身死去,也不当紧不是?
这个突发意外真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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