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回到自己的教学楼,嘉言第一件事便去卫生间洗脸漱口,还没走到地方,却在楼梯转角处撞见了沈懿行。
沈懿行刚参加完校队训练,身上球衣还没来及换掉,胳膊里圈着个篮球,拦住嘉言去路。
“小班长,你怎么了。”
沈懿行一见面便瞧出嘉言的异样,敞开着的领口,潮湿泛红的眼尾,一副刚被欺负过的样子。
嘉言怔了一瞬,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的嘴巴。
“没事……”
“你领带呢?怎么不见了,领子也这么乱。”沈懿行说着便要上手帮他整理衣领,嘉言赶忙往后躲开。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沈懿行:“今天下午督察组来检查呢,你没有领带要被扣分的。不如我借你一条吧,我桌兜里有两条。”
嘉言点了点头,说谢谢,又看见沈懿行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证书,和刚才自己领回来的那本一模一样,问他:“这是我的那本吗?”
沈懿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举起手里的证书本:“哦,我刚看有人掉了这个,打开一看是你的,然后我就去空教室追你,怎么也找不到。不过我好像还看见夏珩之也在那来着,你们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嘉言迅速从他手里抽走了自己的证书,及时打断他:“谢谢你,沈懿行。”
“哎,叫全名太生分了,夏珩之是你哥,四舍五入我也是你哥,你就叫我懿行哥好了。”沈懿行对他笑道,顺手拍了两下球。
然而嘉言并没有接受他的四舍五入,皱起眉盯着他手里的动作,言辞义正制止:“沈懿行,走廊里不可以打篮球。”说完抱着证书走开了。
沈懿行望着嘉言的背影,无奈一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小古板。”
——
夏珩之跟犯太岁似的,提着扫帚回班级的路上又被督导组精准拦截。
“领带没系好,扣三分。你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夏珩之叹了口气,掏出胸牌:“一班,夏珩之。打扰一下,各位老师,请问我现在还有分吗?”
“我帮你看一下,”督导组女老师翻开册子,“夏珩之是吧,一分都没了,目前还倒欠3分,哦,现在是6分了。”
夏珩之简直想给自己掌声鼓励。
平时夏珩之从来不好好打领带,都是随便一系,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本来想着等会进班之后再重新系一下,结果扫帚还没放好,就被班主任撵到教室最后罚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夏珩之:“………”
班主任在学生中扫视一圈,定格在某处:“嘉言,你去教教他怎么把领带系好。”
埋头写题的嘉言莫名被叫到,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快点,不要耽误时间。”班主任敲了敲桌子。
作为一个倒欠学校六分的人,夏珩之已经无所畏惧了,在教室后面懒洋洋地站着,等嘉言合上笔盖,不情不愿地来到他跟前,伸手为他解开领带。
夏珩之并非不会打领带,只是懒得认真系,嘉言打领带的本事还是小时候跟着他学的。
他比嘉言高出半头,垂下眼刚好能看到嘉言颤动的睫毛。
“仔细教啊班长,”夏珩之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条领带你应该很熟悉了。”
这条领带夏珩之在床上拿它捆过嘉言的手,堵过嘉言的嘴,有一次甚至差点要塞到嘉言后面,导致嘉言一看到夏珩之拿着领带就条件反射害怕。
嘉言手指顿了顿,并没有被他的威胁影响,很快打了个规规矩矩的领带结,上拉固定。
班主任在讲台上开始讲话,嘉言刚要回座位,却被夏珩之抓住手腕,拉回到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嘉言挣了挣,没能抽回手,瞪着夏珩之,压低声问他:“你干什么。”
“你脖子上那条领带是谁的?”夏珩之发现不对劲,嘉言的领带应该早就脏的不能要了,可他现在竟然规规矩矩戴得好好的。
嘉言:“懿行哥借我的。”
夏珩之:“……你叫他什么?沈懿行什么时候成你哥了。”
“四舍五入就是了。”
嘉言说完,淡淡地看了夏珩之一眼,转身回座位继续写题了。
隔壁班里,沈懿行打了个喷嚏,突然预感今天可能有血光之灾。
——
柳伊祭日那天,午后天上晴的一片云彩也看不见,天色将暮时却飘起了雨。
嘉言怕和夏珩之撞见,早早去了趟公墓,在柳伊墓前站了一会,轻轻放下一束小白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嘉言兼职那间酒吧定位高端,工作很轻松,还能有许多额外的收入,甚至可以攒下一些钱来。
虽然夏峰曾经给嘉言的那张卡里还有许多钱,但嘉言除了用它交学费,几乎没碰过它,准确的来说,是不敢碰。
他知道,那都是夏珩之家里的东西,并不属于自己,虽然夏家根本不缺这点钱,可他本来就欠了夏珩之许多,不想再欠更多了。而且嘉言平时日常开销很低,靠兼职和参加竞赛的奖金就够了。
有了酒吧的工作,嘉言甚至更贪心了些,他心底一直有个想法,想等高考结束后,攒够了钱,就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上学,最好是一个有海的城市。
到那个时候,车票、学费、生活费,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北方的秋天总是很短,一场雨后,气温骤降,树叶凋零,学校里的学生也纷纷穿上了冬衣。
下晚自习放学回家,天已经黑了很久了。
嘉言今天腹痛刚好转些,晚上又发起了烧,于是和老板请了假,没有去酒吧上班,背着书包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