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是夜。
身子不爽利,你翻个身猛然惊醒,一睁眼,眼前赫然是一张放大的脸。
你吓了一跳,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
那人脸被打得偏了偏,却木着不作一声。
你连忙起身,借着熹微的灯烛你认出是哥哥。
“周随平,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周随平一手握拳佝偻着身子撕心裂肺地猛咳一阵,扶住床柱缓了缓,才直起身来,墨色的几缕长发汗湿了黏在雪白的脸上,漆黑的瞳仁盯着你慢慢说:“朝朝,白天在院中,为什么待了不到一刻钟就走呢?”
他苍白冰冷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抚上了你的脸,你被冰得哆嗦了一下,周随平立马收回了手。
“哥哥,你是梦游症犯了吗?”
他不作回答,只是自顾自说:“是哥哥不好、哥哥没用。都怪哥哥这破身子,让哥哥的朝朝小小年纪思虑如此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话还没说完,他抑制不住地又是弯下腰一阵咳嗽,脊骨嶙峋,像将要被折断的竹。
你轻柔地握住了兄长冰冷的手,柔声说:“哥哥说得哪里话?朝朝不苦。哥哥只要在,对朝朝就是莫大的安慰了。”
周随平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着:“……婶母说朝朝已到相看人家的年纪,可我的朝朝还这么小,哥哥身子又不中用,朝朝受了欺负怎么办?哥哥舍不得朝朝啊……”
天色还早,周随平嗓音好听又喋喋不休,催眠的很,你打了个呵欠,一头睡死了过去。
等你醒来,身边空无一人。